維爾薇攤了攤手,渾不在意。

千緒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維爾薇,束手就擒吧。

維爾薇搖了搖頭。

“我可以跟你走,哎,說起來好沒意思。我自以為發現了一切的真相,沒想到這幾天把從逐火之蛾那裡盜取的檔案全部看完才發現,原來小丑竟是我自已!”

她無奈地擺了擺手。

這般配合的態度是千緒完全沒想到的,這直接打斷了他苦心孤詣備好的稿子,一時間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但是我對逐火之蛾依然抱有保留意見。千緒,你是叫千緒對吧,你知不知道,逐火之蛾的暗面,有多黑暗?”

‘我玩佐助的,你的黑暗吞噬不了我的黑暗!’

維爾薇輕笑一聲,左上角的電腦螢幕上跳出幾分檔案,千緒瞥了眼標題,不出意外,檔案的內容都是各種各樣的人體實驗。

千緒對此心知肚明,並沒有流露出多少驚訝,他甚至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些人體實驗多半都是梅比烏斯組織的。

“所以你又突然提起這些是為了什麼?如果是想策反我的話,大可不必廢這種力氣。”

“策反?哈哈哈!你居然會有這種想法!哈哈哈!”維爾薇一時笑得前仰後合,停都停不下來。

“再給你看看這個吧。”

中間的螢幕跳出一份檔案,隨即開始自動翻頁播放。可這一次,千緒有些不淡定了。

報告的撰寫者為“007號毒蛹”,從頭到尾赫然是他和華這兩個月來生活、訓練的點點滴滴。

“毒蛹......”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明白,維爾薇把這些東西展示在他面前,究竟是為什麼?

你現在肯定在想,我把這些東西給你看,有什麼目的,對吧?”

千緒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他找不到維爾薇這麼做的動機。

“........說到底,還是因為你的........”

“別這麼廢話了!”

螺旋丸終結對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高階的轉場音效,到此一遊......

“噠-噠-噠噠....

女孩走過冰冷陰暗的隧道,鑲著鐵皮的靴底和特種鋼製成的路面相碰,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

一時間,不知道是童心大起,還是別的什麼緣故,她有意控制著自已的步伐,使腳步聲聽起來宛如一首奇異的樂曲。

走過隧道,終於見到了人影。

這些人影都隱於厚重的披風之下,面上戴著崩壞獸模樣的面具一一女孩早已忘了,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戴面具。

關於這一點有很多種說法。

一種說法是,毒蛹大多數是由重刑犯組成,他們戴上面具,是為了遮掩他們一度迷失的過去。

還有一種說法是,毒蛹每個人的手裡都有數之不盡的,來自同胞的血跡。故而沒有人想讓別人認出自已。這一點,即使是毒蛹成員內部亦是如此。

而對於007號毒蛹來說,她加入毒蛹,只有一個原因......

腦海中閃過熟悉的微笑,就像是女孩的手在扯著她的嘴角,想要讓她面具下那張冰冷的臉也跟著笑起來。

但這種嘗試無疑是徒勞的不,或許再給她一點時間,她確實能回憶起微笑的本能,可一道魁梧的身影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首領........”

“跟我來。”

男人是毒蛹唯一沒有戴面具的人類,....... 與其說是沒有戴面具,倒不如說是沒有戴面具的必要。

櫻的視線從肥大的皮 靴逐漸上移到男人的臉龐,即使並非第次見,但她的瞳孔依然忍不住微縮、顫抖。

日光燈的光線撫在男人滿是傷疤的臉龐上,就好像河水趟過表裡山河,最終映照出的,是因菊花花瓣一般一縷-縷向兩邊綻開的傷痕而逐漸顯得模糊的五官。

櫻不動聲色地跟著他走向基地的更深處。

“既然你回來了,那也就意味著,你的監視物件完成了任務了?”

男人的嗓音嘶啞而低沉,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會引來拉風箱一般的哮鳴音,這聲音掠過櫻的耳朵,湧進腦海時,只能讓她回想起被出爐的炭火灼燒過的,還在蠕動的血肉。

“嗯,那個叫維爾薇的瘋子已經被送到梅比烏斯博士的實驗室了。”

與之相對的,儘管櫻不斷地壓低自已的噪音,卻還是不難聽出其中的稚嫩。

“梅比烏斯?”瓦沙克低聲唸叨著這個名字,“有什麼發現嗎?比如,你監視的那兩個人,他們有沒有展露出,人類所不應該有的能力?”

“沒有。”

“真的沒有?”

瓦沙克停下腳步,轉身低頭看向女孩兒。

而女孩毫無畏懼,透過面具的空洞與瓦沙克對峙。

瓦沙克似乎對這種結果很不滿意,他兩手撐著桌子坐下,櫻這時才發現,她不知不覺間已隨瓦沙克來到了毒蛹的最深處。

他從抽屜中取出一份資料夾, 第不知道多少次翻看其中的記載。

“007號毒蛹, 你知道嗎?我對這兩個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也不是像法瑪斯那樣,僅僅是例行的監視。”

櫻保證,這不是她第一次聽瓦沙克這麼說,但正如以往的許多次一樣,他並未告訴她,所謂的“並非空穴來風的懷疑,究竟是什麼?”

她盯著資料夾上手寫的“沃斯托克-51”陷入了沉思。

“首領, 迄今為止,我們都未能在他們身上發現異常之處,所以今後的監視是不是.......”

其實她並非全然沒有發現所謂的異常,比如在黃昏街的時候,那個叫千緒的少年幾乎是以正常人類不可能達到的速度衝到了花園的牆邊,他身上還帶著個拖油瓶,是怎麼做到的呢?

可彼時爆炸捲起的塵埃遮蔽了視線,讓她看不真切。又比如,在逃跑的過程中,千緒不止一次地某種能量將樓房撞了對穿,但她回想起,上次在法瑪斯辦公室聽到的談話,似乎人類未必不能做到這些。

當然,按照毒蛹的規矩,這些觀察結果,雖說確實不能有效地指出對方的異常,可她還是應該原原本本地上報。但是她沒有。

理由也很荒謬........

當然,作為一個毒蛹,她有自已的職業操守,所以光是這些理由,還不足以使她包庇監視物件。

而那個決定性的理由便是,這兩個多月來不斷被法瑪斯、被監視人、被逐火之蛾的其他成員提起的詞

崩壞。“對了,你上一次的報告提到過,被監視人一號曾經多次於夜晚喬裝潛入梅比烏斯的實驗室.......算了,梅比烏斯的實驗室要是那麼好做手腳,那也不是梅比烏斯.......可是,他們究竟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情呢.......

趁著瓦沙克喃喃自語的機會,櫻突然鼓起勇氣,問了句看似毫不相關的話:

“首領, 外面一直在說的崩壞....究竟是什麼?” 瓦沙克眯起眼睛,再次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你忘記加入毒蛹時的誓言了嗎?”

櫻抿了抿嘴,“我們不在乎人類面對的是什麼,我們只向人類中的叛徒揮刀。”

她用稚嫩的嗓音說著殘酷的誓言,但瓦沙克知道,眼前的女孩有著與她年齡完全不符的成熟與執拗。

當然,她也有著這個年紀的人類不應有的強大實力。

幸運的是,控制她的那道鎖鏈,如今依舊拽在自已手中,瓦沙克如是想道。

“崩壞.......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災害,與洪水、與疫病並無二致,而你既然為毒蛹工作,那你的妹妹自然就在我們的保護之下,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可憐的孩子......”瓦沙克在心底止不住的嘲諷,“或許你並不知道,你那超越常人的力量來.......”

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已經半年沒有見鈴了。”

“哦, 是嗎?\"瓦沙克故作驚訝道,“那, 執行完新任務後,就讓你見她一面吧....嗯,不過只能遠遠看一眼,你也不想讓鈴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兒.......”

櫻心中一突,“新任務 ?”

“沒錯!”瓦沙克用食指關節扣了扣冰冷的桌面。

“既然,你的被監視人一直沒有主動暴露自已的異常,那我們就逼他展示......”

千緒:信不信我倒頭就睡?

櫻本能地摸向腰間,卻突然想起,她早在進入基地時就將武器上交了,右手頓時摸了個空。

但是瓦沙克很滿意她的反應,“沒錯,看來你的業務能力越來越嫻熟了,我只是這麼一說,你就明白自已應該做些...什...麼.....

“在基地內部行動,難度太高。”櫻冷冰冰地回答。

“不不不,這個任務沒有期限,你可以隨意挑選時機,隨意挑選地點,只需要你覺得合適就行。”

櫻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崩壞.....究竟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依然在她心中不斷迴響。

一片模糊的黑暗之中,哭泣聲越來越清晰,她不由回想起許多年前,自已還未進入毒蛹時,遇到的那隻怪獸.........

怪獸的體型比她們曾經的家還要大,僅是足部投下的陰影就足以將她們籠罩。

那時,鈴拽著她的裙襬,便是這樣無助地哭泣著。

而她身為姐姐,只能徒勞地擋在鈴的身前,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直到怪獸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她睜開眼,只看到黑暗中兩個比她高不了多少的背影,他們手裡拿著藍色半透明的刀劍,彷彿那刀劍並非切實存在的武器,一瞬間,他們就消失在了她面前。

這樣的無助,她不想讓鈴經歷第二次,可她自已的無助,和當年相比,並無二致。

一聲奇怪的呻吟打斷了她的遐想,瓦沙克依然將重量全部交給了椅背,他輕聲喃喃著:“那一旦,他從天墜落。地上的人抬頭仰望,於是看見了星空。”

瓦沙克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難聽,讓人分不清這是禱告還是歌謠。

但他很快嗤笑了一聲。

於是櫻便知道,那既非禱告,也非歌謠。

從醫院重生後的半小時後,梅比烏斯的實驗室。

“哎呀小白鼠,我們好久沒見了呢,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千緒沒有理會習慣性犯病的梅比烏斯,轉而問道:“150萬,呸!維爾薇呢?”

“怎麼不緊不要錢而且還對那個女孩感興趣?”

“不,畢竟是我抓的人,聽說被送到你這兒來了,怎麼沒看見她?”

千緒有些心虛,但正因如此,才更加鼓起勇氣與梅比烏斯對視。

“我對她的機器人技術有點兒興趣,但是她不想和我說話,我能有什麼辦法呢?只好讓指揮部門的人把她帶走咯!”

梅比烏斯攤了攤手,顯得很是無奈。

千緒甚至在她的話裡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就是不知道維爾薇哪裡惹到她了。

“不管怎樣, 沒被發現就好。”千緒心中大定,那個維爾薇當然不是真人,也不是之前在黃昏街遇到的機器人。她雖然能把機要魚目混珠太難,但是有米凱爾這個高配版3D印表機在的話,這就不是問題了。

沒錯,抓回來的維爾薇就是維爾薇千緒聯合出品的,超級仿生機器人。

很漂亮是吧,可惜是個啞巴,還要充電。

“好了,不管那個瘋子了,我們還是來談談你吧。”

梅比烏斯踮了踮腳,眼前的少年成長飛快,她如今已需要55℃底頭看向對方了。

“第二律者的核心,使用起來感覺如何?”

“來了! ”千緒心中一突,但關於這個話題,他早有心理準備。

“塞不進去,根本塞不進去!”

梅比烏斯歪著腦袋,“嗯,塞不進去?

千緒點了點頭,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不過律者核心似乎要特殊一點, 千緒只是普通的封印術,無法封印到密卷,也就無洗塞進『科學忍具』,並且這核心有著強大的空間反應......

但是他又搖了搖頭,“第二律者的權柄是空間,這一點不用我告訴博士吧?'

“嗯哼,”梅比烏斯發出一個無意義的音節,“逐火之蛾已經對第二律者進行了重新命名--空之律者。”

千緒無視了梅比烏斯的調笑,沉聲道:“但是我在直接使用第二律者核心放入『科學忍具』時出現了問題。”

“什麼問題? ”

“一次距離上百米的空間穿梭,消耗了律者核心近乎一半的能量。即使從某種意義上講,律者核心能量是無限的,但是這種消耗依然有些過了。”

律者核心中只存在少量崩壞能,只有在使用的時候,能量才會順著虛數之數的通道流入,如果用前世遊戲來類比的話,就像是角色進場時並沒有sp,但律者透過虛數之數可以每秒增加許多sp,看似無窮無盡,但是開一次大之後依舊需要時間恢復。

這也是當時第二律者頻繁轉移遠端攻擊後會被崩壞能儲蓄罐吸引的原因。

“你還真是夠坦誠的。”梅比烏斯吐槽了一句,她很明顯有些失望,“果然嗎,你的發明沒有掌握空之權能........”

“但是我有一個想法,或許能解決這個問題,而且第二律者的核心還能為人類所用。”

“什麼想法?”

“為什麼不把律者核心做成一把武器,嗯,就叫...沒想好。設定固化的額定功率,提前充滿崩壞能,用來釋放第二律者的能力。”

梅比烏斯眼前一亮,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千緒一般, 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啊...我明白了,這就是研發的能量轉換.......你果然,是天生為我打造的小白鼠啊。”

“什麼意思?”

梅比烏斯這突如起來的誇讚讓千緒有些懵。

“是的,是這樣的。”千緒面露微笑,而後, 他像是突然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對梅比烏斯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對人類幫助更大的構想。”

“什麼構想?\"

方才千緒提及的“把核心塞到武器裡”讓梅比烏斯對他刮目相看,自然而然地,也就更期待下面的對話了。

然而千緒笑著說:“我有條件:我要魂鋼的技術原理。”

梅比烏斯想都沒想,轉身在電腦上敲擊起來,半響後,印表機中吐出一份厚厚的檔案。

千緒接過,翻了翻,確定有用後收了起來。

“那麼,輪到你了,小白鼠。”

梅比烏斯期待地看向米凱爾。

千緒深吸了一口氣,他本不想說出那個有些殘忍的計劃,可惜的是,這個時代的人類或許別無選擇。

他知道,這個計劃提出後,數以萬計、十萬計、甚至更多的人會因此喪生,活下來的人也多半不能在底氣充足地自稱為人,這造成的破壞可能比崩壞帶來的還嚴重。

可還是那句話:

他們別無選擇。

況且,他亦不過是,早了幾年,讓這個計劃問世。

而幫助他下定了決心的,並不只有.......

還有逐火之蛾的大家對他的期望。其實一開始他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彷彿不知不覺中他就從喪失所有隊友的可憐人,變成了所有戰士的偶像。

聚焦在他身上的視線從未如此密集過。

“正因如此,我越不能辜負人們的期待。越是如此,我就越發的,想要拯救這個世界,想要.......”

“那接下來的人,便恨我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沒有翻起一點浪花。

他在心中不斷默唸著對不起,既是對那些即將的死難者,亦是對自已那一瞬間抹去的良知。

可這種事情,哪是善與惡就能說得清的嗎?

就像眼前的女人,是能用善惡來評價的嗎?

善惡兩分,不可讓渡,終究是小孩子的童話罷了。

不........她.......她是從始至終善良的......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梅比烏斯的眼睛逐漸亮起,她同樣貼著千緒的耳朵問道:“按照你這個計劃,他們可不大能稱作人類啊......”

“梅比烏斯博士,你對於人類的定義這麼狹隘嗎?”米凱爾反問道。

他的氣息噴吐,拂動了梅比烏斯耳垂上的絨毛。

而他的話語更像一把犀利的箭矢正中了梅比烏斯的心臟。

梅比烏斯不動聲色地扶住案几,激動之下,她甚至覺得有些腿軟。

她閉上眼睛,不由自主地想到一牆之隔內第二律者的屍體一那是多麼完美的生命啊........她曾展現出的威能,她駕馭權柄的方式,無不令人目眩神迷.........

“怎麼了博士?”

“你知道, 一直以來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

梅比烏斯笑了笑,她沒有出聲,而是在心底說出了那句話

“以我之手.... .揚升登神。”

“嘀嘀嘀......嘀嘀嘀.....”

梅比烏斯趁勢後退了一步,坐倒在椅子,上。“怎麼了? '

“博士,維爾薇出事了!”

“哪個啥,沒事,我先走了,記得把那150萬打到我賬號上,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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