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不知道南貝貝的孩子被打了。

第二天上午,她就接到館長的電話,說館裡到了一批稀有化石需要修復。

且時間比較緊。

問她什麼時候能回去上班。

當天下午,南煙就回了館裡。

館長沒說謊。

南煙看見了充滿血液的蚊子化石,還有上億年的蜘蛛捕獵化石等。

和上一批不同。

這一批化石,全是稀有寶貝。

館長不僅要求全館上下做好保密工作。

還要求修復過程中,不能出任何差錯。

一旦修復完畢,就要立即運走的。

館長安排南煙與館裡的一位前輩修復師一起修復這批化石。

這安排一出,其他人看南煙的眼神不是嫉妒,就是不服。

劉娟想提問,被旁邊的王雨竹阻止。

散了會,劉娟抱怨道,“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問問館長,他憑什麼安排南煙跟廖老一起修復這批化石?”

王雨竹,“你說了有用嗎?”

劉娟氣道,“她一個請假幾天的人,一回來就這麼好的事落她頭上。我看她不像生病,倒像是去侍候男人去了?”

王雨竹眼裡閃過恨意。

她不僅已經知道上次拍的那輛車牌號是厲時慎的車。

還知道劉娟上次說的很帥的司機就是厲時慎。

南煙勾引上的男人不是什麼老男人。

而是害得她相依為命的姐姐跳樓的兇手。

很快她就能為姐姐報仇了。

她嘲諷地附和劉娟,“這肯定的啊,看她那騷樣,就知道這幾天不知被多少老男人玩過。”

“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她佔盡好事嗎?”

劉娟氣得聲音都在抖。

王雨竹笑了笑,說,“館長不是說,這批化石不能出任何差池嗎?也許,這也是她滾出館的好機會呢?”

劉娟眼神一亮。

對哦!

這是個機會。

她們都是進館幾年的老人了。

而南煙,一個新人。

除了會賣,不信她真的技術了得。

-

這是南煙第一次真正的跟廖德章合作。

“你什麼也不用做,打打下手就行了。”

廖德章修復化石几十年了。

半年前,他被請去帝都參與了一個特殊的修復任務。

是幾天前才回來的。

對於南煙他聽得最多的,就是她靠著長相被男人包養。

還因為包養她的人來頭不小,館長每天都得把她當祖宗供著。

南煙聽出了廖德章語氣裡的不屑和傲慢。

她沒有生氣。

淡淡地應了聲,“好。”

就真的站到了旁邊。

只有廖德章叫她遞工具的時候,南煙才會上前。

不喊她的時候,她就刷手機,看小說。

到下班的時候,南煙比廖德章跑得還快。

廖德章走在南煙後面。

邊走邊吐槽,“關係戶就是關係戶,沒有一點真本事,更沒有半點眼力見。”

等在門口的劉娟和王雨竹聽見廖德章的吐槽,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後。

上前討好的跟廖德章打招呼。

走出館的一路,兩人不遺餘力的在廖德章面前說了一堆南煙的壞話。

“廖老,你這段時間不在館裡不知道那個南煙有多囂張,她不僅自詡是館裡修復技術最好的人,還說自已是修復界泰斗的關門弟子。”

“對啊,她怕是小說看多了,找的靠山聽說都是快入土的老頭子,還跟我們吹,她的男朋友是帝都的權貴。”

“館長天天把她當祖宗供著,好像除了她,我們館就沒有修復師了似的。”

“她說自已的修復界泰斗的關門弟子?”

廖德章冷聲問。

王雨竹點頭,“是啊,她也真敢說,還說自已要早生幾十年,您的偶像曹老都入不了她的眼。”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廖德章氣得吹鬍子瞪眼。

他的偶像豈是她能拿來嫌棄的?

還入不了她的眼。

一個剛出象牙塔的小丫頭,頂多會點理論。

就把自已當盤菜了。

“廖老,您別生氣,我們聽說南煙前幾天沒上班,一直在陪某個權貴老頭兒,她估計明天就又不來了。”

“哼,她明天就是來了,我也要讓館長把她調走,別髒了珍貴的化石。”

-

第二天早上。

廖德章沒能見到館長。

倒是南煙不僅早早的就到了。

還一改昨天的懶惰,把修復所需的前提工作都做好了。

不卑不亢的跟廖德章打過招呼。

她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從包包裡摸出一袋她昨晚特意去商場買的酒鬼花生拆袋,往嘴裡扔進兩顆。

牙齒一咬,清脆,香酥。

廖德章抬頭看她一眼,沒出聲。

南煙往嘴裡扔第五次的時候。

廖德章青黑著臉問,“你是來上班的,還是來吃東西的?要吃出去吃,別在這裡影響我工作。”

南煙眨巴著眼睛。

無辜地說,“廖老,你讓我在旁邊看著就行,又沒說不能吃東西啊。再者,我這新手都不會受這一點點聲音影響,你這麼德高望重的前輩,怎麼可能被影響?”

“你不會影響?”

廖德章滿臉不屑。

她會嗎?

還不會被影響。

南煙拿過溼巾擦了擦手。

把手裡的酒鬼花生遞給廖德章。

說,“你幫我拿著一下,或者,你也吃幾分鐘,我要是受影響,我就辭職走人。”

廖德章還沒反應過來,手裡已經被南煙塞進了一袋花生。

比剛才更近距離,香味更濃的撲進鼻翼。

這對於別人沒什麼。

但廖德章是酒鬼花生的死忠粉。

據說,他若是哪天沒有吃上一碟酒鬼花生,就會覺得人生毫無樂趣可言。

“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嗎?這批化石有多珍貴你可知道?”

廖德章迅速的倒了一把花生塞進嘴裡後,嚴厲地教訓南煙。

還冷哼道,“你這點小把戲,少在我面前耍。”

一袋花生本就沒多少。

被廖德章倒了一把,再回到南煙手裡。

就只剩幾顆花生米了。

南煙聳聳肩,笑著誇獎道,“你老定力真好。”

“……”

南煙把最後幾顆倒出來。

“就剩這幾顆了,要不你一起吃了?”

廖德章,“……”

南煙的聲音帶著笑,“這些化石沒幾個小時結束不了,您老一旦開始工作,中途就不停的。好幾個小時呢,您確定不吃嗎?”

“給我。”

廖德章再一次沒經住花生的誘惑。

南煙把花生給他,盯著離自已最近的蚊子化石說,年幼的記憶 被勾起。

似懷念地說,“我上一次見到這蚊子,還是十歲那年,外公外婆受邀去帝都博物館參與那場世界十大稀有化石修復……喏,它的這隻腳就是我外婆當時修復的。”

“你外婆?”

廖德章看著南煙的眼底掠過不屑和冷笑。

牛皮吹上天。

他就讓她知道,什麼叫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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