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涵吃痛捂住傷口,向劍飛來的方向看去。

那劍,是一個頭戴斗笠,滿臉絡腮鬍的大漢踢過來的。

飛劍的力道極大,震得孟涼舟的虎口生疼,他望向臺下那人,不耐煩地說道:“又來個多管閒事的?”

那人也不回話,徑直地走上了擂臺,撿起他剛才踢出的劍,似乎要與孟涼舟一較高下。

林慕涵則趁機跟幾個弟子把柴尉平扶到了臺下。

孟涼舟此時心煩意亂,不想打完一個又來一個,讓他們趁亂把柴尉平帶走,於是他也不再廢話,扔掉了手中的刀劍,拔出了背後一直背的那把劍,眼神似乎是要把所有人趕盡殺絕。

那把劍通體泛紅,出鞘的一刻,四周的人感到一陣灼熱。

“火相劍?”何沅看出那劍煉了火靈,心道原來這才是孟涼舟的命劍,他剛才命劍沒出鞘就已無人可擋了,要是用上了這把火相劍那還得了。

孟涼舟此時命劍在手有如神助,出手比剛才狠了數倍,對面的斗笠劍客雖然武功也不低,但是手中的劍似乎不太順手,一時落於下風。

何沅見那斗笠劍客也揹著一把劍,卻不知為何始終不肯出劍,而是堅持用那把不順手的劍苦苦抵擋,這才被打得節節敗退。

二人過了十幾招,孟涼舟一劍劈斷了斗笠劍客的斗笠,何沅這才看清那張滿臉絡腮鬍的臉,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但一時想不起來。

那劍客被逼得退無可退,只得扔下手中劍,無奈地拔出了背後的劍。

看到劍柄,何沅喊出了那人的名字:“蘇星河!”

臺上那人正是神雀堂的蘇星河,他喬裝打扮,並且遲遲不肯拔出那把雀紋刀,似是不想讓人認出來,但是孟涼舟的火相劍已練得出神入化,逼得他不得不出劍。

孟涼舟雖然不認識蘇星河,但是認得雀紋刀,雀紋刀一出鞘,他就立馬明白了這人是來追捕他的,於是暫時收劍,陰陽怪氣地說道:“神雀堂的人,不去抓殺害我孟氏一族的幫兇,反而出手救他,真是豈有此理。”

“冤有頭債有主,孟氏血案真相未明,你單憑一張紙就認定秦至淮是兇手出手殺了他,甚至連鑄劍劍師也不放過,你就不怕殺錯人了嗎?”

“賬本就是鐵證,還能有假?”

“自賬本流入江湖,江湖上已經出現了好幾起尋仇命案,那些人跟你一樣,拿到一張紙便認定是賬本內頁,也不管真假,就照著上面所寫去尋仇,簡直荒唐!”

“你憑什麼說內頁是假的?”

“我一路調查至此,每個案件疑點甚多,你所謂的證據,真假難辨,分明是有人故意散播出來,想攪得天下大亂!請你立刻停手,隨我回去調查。”

聽了這話,何沅感到脊背發涼,如果真是這樣,那江湖上將雞犬不寧,試想如果有人看你不順眼,只需偽造一張內頁,即可引人來尋仇,如此栽贓嫁禍,挑撥離間,借刀殺人,一氣呵成,背後策劃之人簡直惡毒至極。

孟涼舟聽完有些動搖,他回想起殺死秦至淮的那天,秦至淮到死都不承認孟氏血案與他有關。

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孟氏血案的線索只有這張賬本內頁,賬本說兇手是秦至淮,那兇手便就是他,幫兇就是柴尉平,於是那一絲動搖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殺人的決絕。

蘇星河見說不通,只得繼續跟他硬碰硬,先制服了他,再向他詢問內頁從何而來。

就在二人纏鬥不休之時,林玉坤、上官渡終於出現了,原來他二人剛才被韓煥請去一處偏室喝茶,三人高談闊論,一時竟忘了時間,直到林慕涵派出去的弟子找遍了藏劍山莊,才把三人請過來。

過來的路上,三人聽弟子說了來龍去脈,也不敢怠慢,一到場,上官渡便出手相助,蘇星河這才制住了孟涼舟。

蘇星河點了孟涼舟幾個大穴,將他的火相劍收走,又找來繩索將他捆住,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韓煥搖著扇子走上前,向蘇星河說道:“如果沒認錯的話,閣下是神雀堂前鎮獄使蘇星河蘇大人?”

蘇星河聞言轉過身來,一眼便認出了定遠侯,於是雙手抱拳恭敬地說道:“正是,見過侯爺。”

“蘇大人不是應該在伽藍鎮當差嗎,怎麼跑到了豐州?可是擅離職守?”

蘇星河聞言色變,他不想被人認出來就是怕被人說擅離職守,他被貶到伽藍鎮後便一直鬱郁不得志,所以想查清假賬本一事將功贖罪,早日回到天都,而且他也聽聞柳一心會來試劍大會,抓住她更是大功一件,這個機會,他萬萬不能錯過。

“侯爺,蘇某在追查假賬本一事,假賬本源自伽藍鎮通天閣,蘇某隻是一路追查至此,並非擅離職守。”

“那蘇大人已經抓住了要犯,這是大功一件,可喜可賀。”

“侯爺,蘇某還聽聞本次大會,柳一心也會出現,柳一心近日重出江湖,殺害了不少朝廷命官,蘇某也想趁此機會將她捉拿歸案。”

“可是蘇大人眼下已經被人認出,倘若還在此逗留,被伽藍鎮的人知道你已離開,那伽藍鎮豈不是要鬧翻天了。”

“可是柳一心近在眼前,難道就這樣放任不管?”

“柳一心的案子原本也與你無關,蘇大人不必事事勞心勞力,有本侯在此,她若敢出現,定叫她有來無回,蘇大人還信不過本侯嗎?”

何沅聽出韓煥言語中有些不快,怕是覺得蘇星河手伸得有些長了,不把他這個侯爺放在眼裡。

“蘇星河不敢,那蘇星河先行一步,侯爺保重。”

蘇星河無奈,只得順從韓煥到此為止,為今之計,他只能將孟涼舟帶到豐州府衙問話,如果問出了什麼線索,等試劍大會結束,侯爺離開了豐州再行動。

“蘇大人保重。”

說罷,蘇星河押著孟涼舟離開,林慕涵追了上去,對蘇星河說道:“蘇大人,多謝救命之恩……”

但是蘇星河此時情緒有些低落,便擺了擺手說道:“言重了,這是蘇某職責所在,林小姐多保重,蘇某告辭。”

“蘇大人保重,後會有期。”

韓煥見蘇星河已離開,但是在場的人仍然在討論著賬本的事,如果放任不管,這件事怕是會引起一陣恐慌,於是他登上擂臺,朗聲說道:“各位,在下定遠侯韓煥,請大家聽韓某一言。”

聽到“定遠侯”三個字,眾人紛紛將目光對準擂臺。

“剛才大家也聽到了,最近有好事之人將假賬本流入江湖,挑撥各方勢力,引起江湖紛爭,對於此事,天都已安排人手緊鑼密鼓地調查取證,目前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請各位不必恐慌。”

“韓某也在此懇請大家,如果得到了所謂的賬本內頁,也千萬不要中了奸人的詭計,充當他人的打手,應該將內頁交給各州府衙官差,協助我們儘快抓獲背後挑事之人,還江湖一個太平。”

林玉坤也走上擂臺,站到韓煥身邊,附和道:“侯爺說得在理,今日之事,事出突然,各位既然來我藏劍山莊做客,藏劍山莊必定全力護各位周全,請各位不必恐慌,也不必探討無關事宜,盡情賞劍即可。”

“多謝林莊主。”

“侯爺和林莊主費心了。”

臺下有人應聲,也有人沉默不語,何沅心想假賬本的事非同小可,在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賬本記錄在冊,此刻已是人人自危,怎麼會因為二人的三言兩語就放下心來,那些附和的人,大抵也只是給他們臺階下。

接下來眾人也無心試劍,大會第一日便如此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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