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微光,馬蹄聲洋洋灑灑跨過了邊關要塞。
“籲~”馬蹄聲漸漸消失,馬停在了原地,喘著粗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公主,我們迷路了。”風沙漸漸揚起,冷風襲來吹起了馬車的簾子。
珠玉面簾下的容顏秀麗端莊,溫婉可人。
“莫急,讓將士們原地休整。”柔指放下簾子,隨後是一片死寂。
“報將軍,前方50裡有一城池。”
“吩咐下去,進城。”杜風滿面愁容,濃密的眉毛捻成了麻繩。
霧越漲越多,這支隊伍慢慢被濃霧吞噬,連同近處可觀的溝壑都被夜色抹平,大地成了一塊巨大的黑布。
一切都沉寂了。
幾日後,城門上的雕花在陽光下隱隱發亮,城門兩側佇立著即將告別的人。
郭將軍穿著蹭亮的鎧甲領著整齊的方陣站在城門口,狼師的旗幟隨風搖曳,梵靈玉牽著馬與之相望,氣氛有些沉重。
“眾位將士,後會有期。”
“王爺,臣也要上陣殺敵了,叛亂快要結束了。”郭將軍朝梵靈玉行了個隆重的禮,臉上神采奕奕。
“王爺保重。”
“王爺~”那些震耳欲聾的聲音漸漸消散,只剩她清涼的聲音
“攬好我的腰。”
姜瑤遲遲未動,最後拽住了她腰間的衣服。
這生疏的樣子讓她微微一愣,握住韁繩的手都在隱隱發力。
她無法形容那種苦澀感,只能目視前方。杜風他們一行人杳無音訊,聖上派她去尋,否則死罪當斬。
奔波幾日,按照公主和親的大致路線,姜瑤推斷出幾條誤差路線。
二人裝扮著男裝進了那座城池。
剛進城,城內死寂無比,本該熱鬧的長街家家閉戶不出。
“這是剛收復不久的城池吧。”梵靈玉喃喃自語,姜瑤緊跟在她身後,用餘光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何人在此擊鼓?”姜瑤手揮木錘震於紅身白鼓之上,那道沉重的鐵門開了,穿著官服的小吏匆匆制止她。
“我們家大人在午睡。”
梵靈玉掏出由金子做成的令牌,小吏腳底生風來不及關門。
“大人。大人?”
“上頭來人了?!”正慵懶靠著座椅的人突發清醒,從椅子上彈起來。
“什麼官職?”
“好像是金吾衛的花紋。”
“那沒事。”那人臉色稍微緩和一點,整了整自已的衣服。
沒人迎接,梵靈玉腰間的玉佩搖曳著,她揹著手進了官府裡,人丁稀少,好在有支精兵守於城門之上。
“你是?”
“本王~”她梵靈玉出聲清清嗓子,面前的人撲通一跪,連帶著幾個小吏,跪的整整齊齊。
“下官有愚鈍,參見靜王殿下。” 面前之人手抖的不停,還是梵靈玉幫他扶正了烏紗帽。
“王爺來此,有何要事?”他不停抹著汗,小心翼翼地探詢著梵靈玉的臉色。
“這麼緊張嗎?”姜瑤靜靜站在一旁,眼睛打量著他的微表情。
“近日可有插著金吾衛旗幟的兵馬路過此地。”
“王爺,這事下官知曉。”
“領頭的人叫杜風?”他一臉諂媚之笑,樣子有些滑稽。
“人在何處?”
“王爺放心,下官已將人安置在客棧。”她抬眸示意地上之人站起來。
“王捕快。”
“快備馬車!”
馬車幾經折騰終於停留清風客棧,梵靈玉摸到了房間,剛開一角,裡面的人警覺得拔出了劍。
“杜風。是我們。”溫婉的聲音迎面而來,門內的人鬆了口氣。
“王爺。”
“老妹~”許久不見,杜風的臉風吹日曬滄桑難看,打工人精氣神十分堪憂。
“杜將軍到底出什麼事了?”梵靈玉使勁掙脫抱著自已腳踝的杜風。
“永祥公主不見了。”
“!!!”兩臉震驚,姜瑤連忙去找茶水,小心翼翼地把茶杯遞給梵靈玉。
“你怎麼辦事的?”梵靈玉眼中凶煞之色,未開口卻已經道明瞭意思。
“臣隨公主進城一時路過一客棧,稀裡糊塗就住進去了。”
“結果發生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房間裡還有幾個將士也隨聲附和。
“公主房間裡的蠟燭一直未熄,門口均有士兵把守。”他說著,仍心有餘悸。
“我們在公主房間外看到了貓頭人身的影子。”他說著,腦海裡漸漸響起了那聲響徹雲霄的貓叫。
“周圍都有人把守,根本無人能進到永祥公主的房間裡。那東西像是憑空出現的。”杜風撓了撓頭,目光呆滯。
梵靈玉見姜瑤欲言又止,把那幾個將士支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人。
“唉唉唉。打住,你別給我扯那鬼神。”
“杜風,你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之後呢?”梵靈玉抿了口茶水,無奈地看著眼前拌嘴的倆人,鬼神之說,向來是人為。
“第二天醒來,客棧全是帶血的貓爪印。”
“你真的看到貓頭人身?”姜瑤見他面色驚恐,轉身給他倒了杯水。
“那天晚上好似是一場夢,很多都記不得了。”
“我已經派人在城裡尋找公主的下落。”他嘆了口氣,眼裡盡是慚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