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李山雙眼微眯。
是他麼?
李山眉頭緊皺,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瘦削的身影……
少年模樣清秀,稚嫩的臉上已有了些許稜角,少年的雙瞳有些詭異,血色雙瞳中鐫刻著晦澀的銘文……
白木是在五年前那場獸災之後來的,如果誰最有可能被監視,也就只有白木了。畢竟,若是要監視什麼人的話,他這個駐城小隊的副隊長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白木又有什麼可監視的呢?
當時之所以讓他來隊裡,不就只是因為他的靈能而已嗎?等等,靈能?
李山好像抓住了重點,如果真是因為白木的能力而對他進行監視的話,那隊裡的人,會是一個為了白木而設下的局,還是因為巧合才在一個小隊裡?
李山心中更傾向於前者。
畢竟,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如此之巧的事,所有人聚在一起時恰巧可以組成一個“監獄”,而在“監獄”組成後的不久,白木又恰巧的被安排進來。
李山不信真的有這麼多的巧合,當太多的巧合在一起,這也就不是巧合了,更大的可能是人為!
況且……白木還是總部以“在家鄉更好”為由安放在這兒的,這更加讓李山堅定此事就是一個局!一個大機率用來試探白木的局!
試探?如果真的是試探的話,那也就是說,白木的靈能有可能會帶來災禍麼?
想著想著,李山的臉色不禁變得凝重起來。
李山這邊在全神貫注地思考,而那坐在對面的陳森則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李山。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和自已聊著聊著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沉思,自已說的話難道就這麼有哲學道理嗎?
不是,大叔,咱這哲理等一下再思考成不?我們倆還在這等著你審問吶!早弄完早收工成嗎叔?
審訊室外。
林簫面色古怪地看著裡面沉默的三人,良久才帶著些許不確定的語氣開口問道,“副隊他……是在和他們倆用意念進行交流嗎?”
站在她身旁的幾人同樣也是有點懵,不是,這是怎麼個情況?剛剛不還是聊得正起勁的嗎?怎麼突然就變成沉思者了啊副隊大人?
而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後的玄武,用和以往一樣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開口道,“這就是你們小隊的審訊方式嗎?還真挺獨特的。”
聽見此話,張焱嘴唇囁嚅了幾下,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來。開玩笑,事實就擺在眼前,人家眉毛底下掛著的可不是倆蛋!
當李山從沉思中恢復過來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一小兩張茫然的臉龐,一轉頭,彷彿透過單面鏡看到外面那幾張表情豐富的臉。
估計玄武這娘們也在。
丫的,這回糗大了!
李山有點蛋疼,這都啥事啊!
陳森看見李山回過神來,帶著些許懷疑的想在他面前揮手確認一下,但因為被審訊椅限制住,只能作罷,不過,他還是用詢問的語問道,“老登?”
“???”
“你……是在叫我麼?”
“哦,沒事了啊。”陳森有些失望地低下頭,嘆了口氣。
“???”
“不是,我這樣好像很讓你失望?”
“呔!對我家少爺客氣點!”
“是道長!”
“好的少爺!”
“……”李山有些頭疼,這兩貨,剛剛是不是說要幫忙來著?這確定不會幫倒忙嗎?
“你們…先停一下!”本想詢問的李山發現插不進話,無奈只能叫停。
“你叫陳…陳什麼來著?”
“陳森!”陳森黑著臉說道。
“行,陳森是吧,你剛說你會法訣?”
“會幾個。”
“殺傷力大嗎?”
“特大!範圍強攻的那種!”
“好!那就靠你守住一段戰線了!”
“但我放不出來。”陳森以一種十分平靜的語氣開口道。
“???”
“不是,你……你這,玩我呢?”
“沒玩你,我真的會,但放不出來。”
“不是,為啥?”李山發現自已的腦子有點跟不上了。
“因為我不是靈者啊!沒有靈力怎麼放?你問的問題很奇怪哎!”陳森聳了聳肩,眼神清澈無辜的看著李山。
李山雙眼無神的靠在椅背上,人這一生吶,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但我可以教你們吶!”
“嗯。”
“包會的。”
“嗯?!”
“道長您細說!”
陳森一聽這稱呼瞬間喜上眉梢。
不錯不錯,難得有這麼會來事的人,這必須滿足他!
“沒問題!你且安排上幾人,等明天挑個地,道爺我手把手教你們!”
“那就有勞道長了!”
“小事一樁,此事意義重大,道爺也該盡上一份力。”
“那我先安排你們休息,明天就麻煩道長了。”
“善哉善哉!”
一番折騰後,陳森二人進了一間客房,一頭上門,陳森原本掛滿笑容的臉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朝身邊的楊龍使了個眼色,對方瞬間領會。隨之而來的,是一股難以感知的靈力波動,其向外擴散開來,以楊龍自已為中心,覆蓋了整間客房。
良久,楊龍收回靈力感知,朝陳森搖了搖頭,陳森這才放鬆些許,但眼中不變的,是濃濃的疑惑。
“這支駐城小隊的人員配置肯定有問題,誰沒事會弄這種小隊,戰鬥力根本就沒多少,這難道是為誰而專門配置的嗎?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陳森喃喃自語道。
“少爺,你明天真打算教他們嗎?”
“這是自然,否則道爺我也沒理由繼續留在這了。”
“可是,少爺你這樣不會違反師門規定嗎?”
“這……大不了到時候我跟師父坦白就是!況且,師兄師姐們應該會保我的……吧?”說出這句話時,陳森自已都有些底氣不足,但為了留下來歷練,只能這樣了。嗯,就是為了歷練!才不是為了搞清楚他們小隊的秘密什麼的!
“師父,您會理解我的,對吧?”
……
另一邊,審訊結束之後,李山就讓眾人回去了。
至於玄武,她早就走了,審訊這種東西她不感興趣,只要不干擾到她的任務,幹什麼都行。
而李山現在則是站在張焱的房間裡,面色嚴峻的看著眼前神色明顯有些不自然的張焱。
他現在,有太多的疑問存在腦海中。
良久,他嘆了口氣,神情複雜說道:“老張,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