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想到,哪個沒長心的敢把車開到陸家。但為了面子,他只好硬著頭皮下車,與陸衍對峙。

這一趟,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林舒似乎真的不知道股份的事情。他不免有些好奇,真的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些事情嗎?

好歹也是林家這樣的名門出身,她怎麼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懂!

林珞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是生氣她不賣股份,還是被她的清澈和愚蠢激怒了,總之一想到他和她血液裡流淌著同一股血脈,他就悲從中來,煩躁異常。

更別提他深夜沮喪而歸,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林如霜一身珊瑚絨睡衣,憤憤地站在那兒等著他。

陸衍那傢伙竟然真告狀了。

他有些慌,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走向她。

“啪。”

一道耳光來得猝不及防,扇得林珞差點摔了個跟頭。不過他早就料到了。

眼前的人,除了是他的母親,更重要的身份永遠是林氏的經營者和掌舵人。

林珞早就習慣了。

他垂頭摸著被她扇過火辣辣的臉,無奈地笑了。

“啪。”

有一記清脆的耳光聲在林珞頭頂響起,這一次,是林如霜給了自已一巴掌。

林珞笑意更甚,“你不必如此。”

他抬頭望向林如霜如死水般平靜沒有波瀾的眸子。林珞常想,在她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此時他究竟算是什麼?

叛徒?

蠢貨?

還是小時候那個圍著她轉被她捧在手心的兒子。

林珞想,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後者。

那時林如海舅舅還在,外婆也還在,他的母親嫁給一個普通人,帶著期盼和愛生下了他,他也曾經幸福過。

但過來呢?平凡的父親拋妻棄子選擇和普通人重組家庭,一夕之間,林如霜再也不復從前的她。

林如霜不再是林如霜,人們先是叫她林秘書,後來是林經理,現在她更是一躍而上,成為高高在上的林董。

林珞具體也不記得了是有多久了,總之在林氏,他不被允許叫她媽媽。

“多可悲啊。”此情此景,林珞心中對母親的最後一點期望終於破碎了。他語氣涼薄寡淡,面兒上雖然笑著,言語上卻字句戳人心窩——

“自我傷害只會減輕你自已的負罪感,我實在沒有辦法對您這樣的行為產生任何波瀾。”

“陸衍和你說了什麼?”

“他說我是去給林氏丟臉的?”

“還是說,他告訴你,我有意取代你的位置?”

他語調淡淡,神色自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繼承了林如霜的狠厲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的。

林如霜一言不發,眸光中閃過一絲困惑。

林珞一向聽她的話,這是第一次,他用這樣的口氣與她講話。

林珞當然不在乎她怎麼想,被打過的臉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他伸手揉了揉痛處,不由得感嘆自已的後知後覺。

也許是他反射弧太長了,總是比人反應慢半拍。

他記起父母剛離婚時,父親最後帶他去遊樂園,林如霜不同意,便把他鎖在房間裡,一個星期不允許他接觸外面的人。

後來父親帶著新妻子移民海外那天,林如霜當著他的面猛灌了半瓶威士忌,最後被管家打120送去急救,動用很多醫護關係,才致使她保住一條命。

而他的第一場校園戀愛,也以他母親以條件不符為由,以命相逼,最後迫使二人分手。

他一步一步看著母親逐漸暴露野心,卻一次一次被童年時僅有的幾年溫情時光矇蔽雙眼而無法接受現實。

直到一年前,父親生了重病,輾轉多人千方百計聯絡上他,告訴他當年他與林如霜結婚的真相。

林珞這才知道,他和父親,都是林如霜棋局裡的棋子而已。她處心積慮佈局多年,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接手林氏。

多可悲。

此刻他看著神情淡然的林如霜,她眼裡哪有一絲身為人母的慈愛。

“你若覺得我丟人,大可以就像當初趕走林舒表妹那樣把我趕出林氏去。”

林珞淡淡道。

林如霜眉頭一皺,“你自已就不覺得丟人嗎?”

林珞笑了,他不知道他的母親大人怎麼好意思眾目睽睽下講出這樣的話。

“你每次當著傭人、當著公司同事的面兒扇我的巴掌,貶低我的企劃案,那時候,我的臉面就已經被你踩在腳下碾得粉碎了。”

“林董,我沒什麼可在乎的了。”

此話一出,林如霜的巴掌又狠狠地扇下來,“明天跟我去給陸衍道歉。”

林珞巧妙地躲開她的巴掌,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啊,正好我也還有話要跟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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