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等人在對月莊園安頓下來。

管家貼心的給每個人安排了房間,就連天天的狗窩都連夜安排了。

沈言坐在客房寬大的床上,忍不住感嘆。

“有錢就是好。”

他的房間在林舒隔壁,此時已經凌晨兩點過半。

眼皮似有千般重,但他還是忍下,細細聽著隔壁的動靜。

他總覺得遲誠這號人不一般,是敵是友,還有待商榷。而依他對林舒的瞭解,這人一定會今晚就刨根問底,一定要把一切都弄個清楚明白不可!

沈言從床上彈坐起來,揹著手低頭在客廳踱步,片刻後,果然聽見有人敲響了林舒的門。

他一個箭步衝到門口,但在開啟房門的最後一刻似是想到什麼,他長出一口氣,隨後垂頭走回床邊。

他沒在豪門生活過,但資本家內部的複雜性他略有了解。

所謂富貴險中求,這其中兇險,不是他一個外人所應該瞭解的。

他抬頭望了望客房內奢華大氣的裝潢……

不管這莊園主人現在是誰,也不論遲誠為何有權利調動這裡的安保,但像遲誠講的那樣,這裡的確是最安靜,也最安全的地方。

他想著,再也抵不住睏意,沉沉睡去。

……

林舒房間,只有門廳的燈開著。

臥室裡一片漆黑與寂靜,窗簾沒拉,從視窗望出去,能看到遠處一江之隔,市中心CBD的繁華景象。

A市作為整個華國最先發展也最繁榮的城市之一,各行各業發展也最為成熟,林舒甚至可以想象,莊園之外,多少人還在這夜裡不辭勞苦的討生活。

她善於向下看,因而從未覺得自已有多麼不幸。

直到此刻……

“我現在住著市中心地段寸土寸金的房子,地下車庫裡有數不勝數的名貴跑車,管家數十人,只要有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盡心盡力服侍我……”

“可是為什麼,我反而很害怕?”

是啊,為什麼?

遲誠站在門廳,頭頂的暖橘色燈光直直透過他烏黑濃密的髮梢,斑駁地落在他冷峻的面龐,他面無表情注視著林舒逐漸隱進客廳幽暗夜色中的背影,像透過她的身體看窗外夜色。

林舒走近窗子,喚出室內的AI智慧管家。

“把窗簾關上吧。”

機械的女聲答道:“好的,正在為您關閉窗簾。”

黑色的窗簾緩緩合上,不過片刻便把窗外繁華隔絕。

林舒轉過身,一步一步,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

“這裡的名字。”

“是我取的。”

她朝遲誠的方向走著,娓娓道來。

“那幾年父親的投資似乎不是很順利,我們偶然一見,他便帶我來這裡。”

“那時莊園還沒建成。”

“我趴在餐桌寫作業,他就坐在那裡喝酒。”

林舒記得林如海酒量很差,總是幾杯就醉了。

那天他醉酒來了興致,要檢查她的學習。

他問她最近在學什麼。

林舒想了想,她前些日子學了李白的詩。

她對林如海瞭解不多,但她知道,他從不願站在林氏江湖的山頂在腥風血雨裡沉浮,他說天生我材必有用,可他不是商界之材,不過是被困在這兒……

那天林舒僭越地為他斟滿酒。

“爸,您做的很好了。最近女兒學了李白的詩,有一句說,莫使金樽空對月。”

“正因為身不由已,此刻才難得的,值得珍惜。”

她記不得那時父親的表情,但他拿了根菸,悠悠點上,然後把整首詩吟誦……

後來莊園建成,林如海難得的接她過來,指著莊園的門匾給她看。

“對月莊園。”

這曾是她和父親的秘密。

……

遲誠看著已經走到她面前,與她面對面的林舒。

她的眸子已經有些紅潤了,眼淚在她眼底盤旋,但就是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遲誠沒由來的感到煩躁。

他最見不得她哭。

林舒只覺得腳下一輕,隨即被人攔腰抱起,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已經被遲誠抱到床上。

他把她送進被子裡,貼心的壓住被角,然後隔著被子,合衣躺在她身邊。

他溫和的伸手撫上她的臉,輕輕蓋住她的眼睛。

“哭吧,沒人會知道的。”

熱淚劃過灼痛了林舒的臉頰,卻在下一秒,冰涼溫軟的唇附在她因著沾了淚鹹澀的唇上。

林舒先是一怔。

直到那鹹澀變成一股溫熱的清甜,橘子的清香摻著淡淡的酒精氣味隨著男人的呼吸噴灑在她滿是淚痕的臉上。

她感覺自已正在漸漸沉進去,像醉酒後溺進油潤沼澤,任他撬開自已的牙關,癱軟而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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