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不知道他能不客氣到哪裡去,這裡是陸家,她完全不擔心。反而是林珞,他應該比較擔心自已。

陸衍適時插話進來:

“林公子,據我所知,林氏目前還是您母親在經營。”

“我沒猜錯的話……”

陸衍言盡於此,勾唇狡猾一笑,一副他已經瞭然了的表情。

林舒瞬間被這話點醒。

據林舒所知,林如霜還沒有母愛氾濫到可以不管不顧的把林氏交給這個有勇無謀,聰明有餘但智慧不足的兒子手裡。

那麼他處心積慮四處收購林氏股份,想來也是為了扳倒他母親?想到此處,林舒眉峰微微揚起。

都說商賈之家,利益至上。林舒不知道此刻她該慶幸自已雖出生在富饒家庭卻不被重視,還是應該遺憾既沒有享受到過多親情關懷,也沒有手握錢財用作進入這場利益賭局的入場券。

她一直都是兩手空空,憑著一腔魯莽與愚勇,在一片灰色地帶咬牙苟出一條生路。

她想,如果可以,她該為自已感到驕傲。

她揚起眉頭。

“請回吧。”

這話不似之前的玩味口氣,而是帶著一股子篤定和威懾。

陸衍驚訝地打量她一眼,轉頭摸出手機。就見他長而勻稱的手指在撥號鍵盤上跳躍幾下,隨後淡笑著把手機舉至耳邊。

夜已經深了。

遠處的蟲鳴聲絲絲入耳,靜下心來仔細聆聽,還能聽到夜風吹過門前槭樹發出的沙沙聲。

林舒早已從陸衍的手上收回視線,被這場鬧劇終止的睏意又絲絲縷縷地甦醒,正緩慢侵蝕她的神經。

眼皮有些沉重。

林舒打了個哈欠,再也不顧林珞跳著腳說些什麼,她雙手抱胸,堅定地轉身往回走。

身後,陸衍撥出的電話恰好被接通。

就聽男人儒雅而磁性的嗓音悠悠傳來:

“林董,您好,我是陸衍。”

“您兒子現在在我家宅子門口,出於商業友誼,我想還是通知您一聲。”

“畢竟誰也不希望明天頭條新聞是林氏公子私闖民宅被拘留了。”

“誒,林董不要動氣。陸某人也是好心。況且據我所知,貴公子正四處收購林氏在外的股份……”

“……”

陸衍又說了什麼?林舒已經不在意了。她只想美美的睡個覺。

……

遲誠從醫院回到律所已經是半夜。

法醫鑑定花費了一些時間,除了判定於暉確實是自殺死亡外,還有一個新的發現。

他小腦萎縮嚴重,也就是說,就算他不自殺,要不了多久,他也會患上老年痴呆。

同時他看過於暉去世前錄的口供。

依據於暉的交代,他沒有同謀。那把鳥槍是從於暉爺爺還在時就有的,久遠的連於暉父母都不記得這把槍的存在了。

“卷宗上說,某天他精神病發,不記得被林氏開除了。”

“他照常收拾妥當去林氏上班,卻被保安攔下了。”

“於是他對林如海懷恨在心。”

“找不到林如海,他便把目標對準了他女兒。”

“就是這樣的。”

那輔警這麼告訴遲誠。

遲誠抿嘴咬下一塊死皮,“他錄口供時是清醒的?”

輔警點點頭,但想到什麼,又搖搖頭。

“誰知道呢?”

“我們本想等精神科檢查結果出來再下定論的。”

“沒想到……”

沒想到人就自殺了,還是用那麼殘忍的方式。

張謙安撫好於暉父母,邁著長腿走向遲誠。

“出去抽根菸?”

遲誠沒有吸菸的習慣,但還是點點頭,跟著張謙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就見張謙慵懶地靠在電梯裡,從西裝褲口袋裡摸出一盒女士香菸,放在鼻子下深深嗅了幾口。

遲誠站在旁邊,把他的動作收進眼底。

“你也有一些猜測吧?”

半晌,張謙平靜地開口。

遲誠沒回答,而是更加平靜地看著他。被注視的男人無奈地笑了笑:

“在上層社會。”

“法治有時是有滯後性的。”

“我記得剛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我老師跟我們說,法律是對人道德的最低要求。”

“人的慾望一旦瘋長,道德就會被侵蝕掉。”

“所以小夥子,這條路,任重而道遠啊。”

遲誠認同他的話,卻不知道他此番感嘆有何用意。

“前輩,不如有話直說。”

張謙笑了,指了指頭頂的監控。

“出去抽根菸。”

遲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瞬間會意,他禮貌接過張謙遞過的香菸,隨後二人陷入沉默。

好在電梯很快上到頂樓。

“你在懷疑什麼?”遲誠開門見山。

張謙不急著回答,他把煙點燃,放在嘴裡狠狠吸了一口,半晌,悠悠開口道:

“於暉受人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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