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程知意望向面前的少女。
“什麼？”
“那個論題。”
“自是與立場一致。”虞念安愣了一會慢慢回答道。
“……嗯，我也是。”
“怎麼，大少爺這是有心悅之人了？”
“是。”
“那就祝你得償所願了。”
“嗯。”
——
夜晚涼風習習，似要將煩惱都吹走。
窗外黑壓壓一片，燈火通明的教室內突然吵鬧起來，漸漸有窸窸窣窣的響聲。
還有兩分鐘就放學了，年少時期的人們總歸是浮躁的。
各自拿起書包收拾著，準備放學。
虞念安仍舊低頭寫著作業。
“叮鈴鈴。”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大家爭先恐後的衝出教室。
不到五分鐘教室裡已經沒幾個人了。
虞念安收拾完書包，正準備離開時，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三個女生堵在門口，面露譏諷的看著虞念安。
“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啊？裝什麼清高。”
“請你讓開。”虞念安懶得理會面前幾人。
“醜八怪。”
“我和你好像不熟，這裡有監控。”
“有監控又怎樣？你有本事把班主任叫來啊？”
這三人是篤定了這個點班主任不在，才敢這般明目張膽。
“……”
周圍的人見狀，也只是站著無動於衷，無人願意伸出援手。
“膽小鬼一個，笑死了。”
面前的人突然的抓上了虞念安的頭髮。
虞念安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動手，猝不及防的撞到門上。
虞念安剛緩過神來，面前一個巴掌便朝著她揮來。
來不及躲避，虞念安只好用雙手抱住頭。
只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傳來。
原本已經離開了的人，不知為何又折返了回來。
程知意攔住了即將落下的巴掌。
“滾，否則後果自負。”
幾人灰溜溜的走了，畢竟程家世家大族，勢力不是她們可比擬的。
“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
“……抱歉，連累你了。她們會找你麻煩嗎？”
“沒關係的，別理她們。做你自已就好。”
“你怎麼回來了？”
“書忘記帶了，就回來拿了。”
“哦。”
“一起走嗎？”
“好。”
少年逆光而來，滿身星光。
那一刻原本灰濛濛的世界透過一絲光亮。
虞念安和程知意並排走出了校門。
少年和家長走了，虞念安獨自一人走回了家。
——
記不清了，那天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離校的。
後續和班主任溝通了這件事，但由於證據不足，不了了之。
那是一個早讀，睡眼朦朧中，虞念安被班主任叫了出去。
“昨天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清清楚楚的監控，何必再問？我說的很清楚，只要道歉。”
“抱歉，昨天監控壞了，所以證據不足。”
“監控錄下的證據，如此鐵證之下。老師，你也要護著她們嗎？”
面前滿臉皺紋的人沉默著。
“我知道了。”
“回去吧。“”
“說難聽點你有點玻璃心了。”
“所以，在您看來，事情的真相在幾個成績優異的學生面前不值一提，孰輕孰重……我依舊是棄子對嗎？”
“我明白了。”
說罷虞念安便不再停留，轉身走進了教室。
擦了眼角的淚，強忍著情緒坐在位子上。
耳畔充斥著議論聲，虞念安捂著耳朵儘量減少來自外界的干擾。
“長的真醜”
可譏諷聲依舊落入了耳中。
博文中學是寧城出了名的學校，最是注重升學率。
所以……
普通人註定要成為犧牲品。
每次都一樣，從小到大，毫無例外，她始終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反抗嗎？她能反抗嗎？
反抗啊，可她試了無數次，無人願意為她搖旗吶喊。
每一次的結局都是慘敗而終。
虞念安曾想過無數次，有一天真相大白，那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
恨嗎？怎麼會不恨？
可她沒有優異的成績，也沒有雄厚的家世背景。
從那天起，虞念安變得沉默寡言。
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發呆。
任由輿論發酵，
她想，
我既得不到所謂的正義，便也只能盡已所能，為弱者發聲。
這也是她當初勵志當一名律師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