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舟正要跟上去,便被妹妹叫停,“元濟中箭了!箭上有毒!我們快回去!”

回頭發現妹妹懷中的慶元濟強支撐著身子,臉發白唇發烏,虛汗不停冒出,背上一支箭深深沒入。

連忙將慶元濟背在身上往營地趕去,薛曉曉腰間中了一刀卻仍然直挺著身子,一手壓在傷口,轉頭示意了聞懷遠一眼,而後緊緊跟隨在哥哥後面。

聞懷遠本想先將玉琣送回去,卻被拒絕了。

“若我們回去後刺客來善後了,線索就斷了,我們先看看這些刺客是什麼人吧。”

“好,那你跟在我旁邊,別走遠了。”

二人怕刺客再次返回便加快速度翻找刺客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但是什麼都找不到。

聞懷遠心一動,手拉扯開刺客的衣服,頓了一下看了眼旁邊緊緊盯著的玉琣。

“我要脫他衣服,你...”

“快脫呀!愣著幹嘛!”

說完玉琣直接手一扯,將刺客的胸膛露了一大片出來。

“...”

聞懷遠沒想到玉琣居然如此直接,不過她說得也是,現在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

只見高領下遮住的脖子側邊露出了什麼,將刺客頭往側邊一推,一個掌心大小的黑龍刺青露了出來。

龍代表的是什麼不言而喻,玉琣皺著眉仔細端詳道:“龍?此人野心不小啊,除了這個就沒別的了?早知道抓個活口了。”

“這些都是死士,抓了活口也會自殺,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的。”

營地計程車兵接到訊息後紛紛趕來,將兩人護送回了營地。

接下來這些都不是玉琣與聞懷遠能管得範疇了,只是今天玉琣真是遭了個無妄之災。

那利箭射黑馬為的就是讓馬上的人遇險,好將眾人引入林中,玉琣只能自認倒黴誰讓她正好騎在馬上了。

今日幾人就只有她不會武,若是稍不注意她就死在刀下了,實在是太驚險了。

玉琣一進營帳就倒下了,她太累了,漸漸地居然睡了過去。

醒來後天已經黑了,發現自已一身還是溼潤的連忙撐起身子,一站起來居然感覺頭暈目眩,輕輕搖了搖頭,去換了身衣裳。

“哎...”

玉琣微微嘆氣,她還以為秋獵時能休息休息呢。

薛曉曉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臉色有些發白。

“曉曉沒事吧。”

玉琣連忙上前,看著曉曉包紮起來的傷口眼中擔憂,“既然箭上有毒,那刀上是不是也有?”

薛曉曉牽起嘴角搖了搖頭,“別擔心,只有箭抹了毒。”

“那五皇子怎麼樣了?薛小將軍呢?”

今日那些刺客目的就是慶元濟,聞懷遠與玉琣這邊倒是不甚在意,故而二人沒受什麼傷,但薛兄妹與慶元濟都受了傷。

“我哥中了幾刀,歇歇就好了。元...五皇子中毒了昏迷不醒,此毒毒性很烈,現在御醫正在救治。”

“皇上現下大發雷霆命所有人收拾明日一早回中都,皇后叫我去回話,我回來換個衣服。”

薛曉曉的衣服還沒有換過,身上全是血乾透了以及泥土的痕跡。

以往秋獵都會持續半月之久,但這次他們才到此處不過一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不可能還讓人留在這裡了。

“我不用去嗎?今日我也在場。”

薛曉曉搖了搖頭,“聞懷遠已經去找了皇后了,你好生休息吧。”

說完曉曉匆匆換好衣物就出去了,玉琣撩開營帳的簾子往外看去,外面全是巡邏計程車兵,各家貴人都回到了自已的營帳內。

一時間營地裡只有巡邏兵的腳步聲和火把噼裡啪啦聲以及山中動物鳴聲,顯得尤為寂靜。

不知為什麼這種安靜讓玉琣有些心慌。

“還是去看一看五皇子吧。”

這麼說著玉琣前往五皇子那處,沒走幾步卻頓時頭暈眼花,她好像發燒了,扶著營帳旁的木樁緩了緩。

慢慢走到五皇子營帳處卻發現這裡守衛異常薄弱,總共不過兩三人在外面守著。

走近聽見裡面好像還有聞懷遠與薛羽舟的聲音,只不過聲音很小聽不清在說什麼。

“小姐留步。”

門口的侍衛將玉琣攔住,營帳內的談話聲消失了。

“我來看看五皇子如何了。”

話音剛落聞懷遠就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看著玉琣臉色蒼白他皺起眉。

“你可有找御醫看看。”

卻見玉琣輕輕搖頭後回答他,“我一回來就昏睡過去了,曉曉說五皇子昏迷不醒我來看看。”

“御醫將毒逼出來了,他現在已經睡了,我帶你去找御醫。”

“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見玉琣還在拒絕聞懷遠心中有些氣悶,伸手直接拉過要走的玉琣,手下燙得他心中一跳。

“你發燒了。”一著急他直接將手背放上了玉琣的額頭,滾燙一片。

玉琣抬手想將他的手拉開,但實在是沒有力氣,拗不過就只能被聞懷遠拉著去了他的營帳。

聞懷遠讓玉琣在裡面歇著他去找御醫。

御醫開了退燒藥方,叮囑了幾句後帶著宮女去囤放藥材的馬車上去取藥。

聞懷遠打來涼水,骨節分明的手把白布向下浸溼,隨後輕輕擰出些水,走過來想放在玉琣額頭上。

“我要回我自已營帳裡。”

玉琣微微躲開,卻被聞懷遠強硬地用手壓著肩膀,涼涼的白布放在她額頭上頓時覺得頭腦清醒了很多。

“就先在這裡歇息吧,一會曉曉從皇后那裡出來了我送你回去。”

她還是有些不滿,抬眼看著聞懷遠皺著眉頭不容置否的眼神,動了動嘴巴後直接閉眼不說話了。

聞懷遠又擰了帕子一會擦擦玉琣手心,一會又換額頭上的帕子,眼睛一直看著玉琣,一時間營帳內只有火燭燃燒炸花聲。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照顧人。”

可能氣氛有點怪異,聞懷遠安靜得讓玉琣有些難受,被這麼盯著她渾身不自在。

便睜眼看向聞懷遠開起了玩笑,妄圖緩解一下這奇怪的氛圍。

“祖母身子不好,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聞懷遠溫聲回答,邊說邊取下她額頭變得溫熱的帕子,走向水盆。

對聞懷遠溫柔的態度玉琣有點出乎意料,她還以為聞懷遠會被刺得與她鬥嘴。

有點受不了聞懷遠的態度,玉琣繼續挑刺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聞懷遠將帕子放在水中隨口回答:“翻刺客衣服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說。”

“這怎能相提並論,查出刺客來源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那都是死人了。”

“是嗎。”

聞懷遠抬手洗帕子不再說話,一時間帳篷裡只有水聲,玉琣忽然覺得這水聲攪得她有點心慌。

“你與左侍郎也授受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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