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三夫人所言極是,但這嚴嬤嬤也是府中老人若是重罰也會寒了人心。

如此中和一二便好,正巧茅院管事告老還鄉無人接替,將嚴嬤嬤貶去便作罷吧。”

二夫人在府中說話做事是最得莊貞言心的人,這次莊貞言對她說的話也很是滿意,他只想趕緊結束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那便如此吧。”

跪在外面的嚴嬤嬤聽見自已被分去管那些腌臢物哪裡接受得了,她可是府中備受尊敬的老人!

“大人!老夫人!冤枉啊!!老奴是奉大人命行事!軟鞭也是老夫人給的,老奴都是按大人說的做的!”

本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這嚴嬤嬤沒有眼界力,被分去了老夫人還能私下撈一撈,捱過這段時間就沒事了,結果她直接將錯推到了莊貞言身上。

莊老夫人瞪了眼跪在外面的嚴嬤嬤,嚴嬤嬤看見莊貞言陰沉的臉發現自已好像說錯了話,但在莊貞言的威壓下嚇得不敢再解釋挽回,渾身顫抖。

就算莊老夫人是莊貞言的孃親,但是這兒子生起氣來她都害怕,年過半百的老夫人居然跪在地上。

“大人明鑑,老身並無虐打嫡長女之心。”

“老夫人不必如此,起來吧。”

莊貞言沉著聲音冷言,他本不欲追究結果那賤奴竟然將此事推給他,他最在乎名聲要是傳出去不就成了虐待子女之人?

老夫人被攙扶起身,微微嘆氣,這嚴嬤嬤她只能棄了,如此無眼見之人留在身邊遲早也是禍害。

但終究是相處幾十年她不忍,便借身體不適回自已院子了。

“嚴嬤嬤定是胡言亂語,妄圖挑撥鬧事,父親定不會如此對待女兒的。”

玉琣看著莊貞言落淚,委屈的身體抽動。

“那嚴嬤嬤不過看不慣女兒是偏遠小村來的人,才會如此虐打女兒。

女兒在村中雖是獨身一人但也不會受此等凌辱,玉琣能力有限,這莊府嫡長女的身份是承接不住了,請父親將玉琣遣回,玉琣只願父親母親身體康健別的都不求了。”

“不可如此!大人若今日不嚴懲,我們母女的心都要被大人寒了。”

大夫人立馬回絕了玉琣的話,攬著玉琣,輕輕給她擦著眼淚,一副為女不平的模樣。

“我本讓嚴嬤嬤幫朝先生多管教一二,結果這嚴嬤嬤濫用私刑以下犯上,還挑撥我與女兒的關係,哎。”

莊貞言見玉琣眼中滿是對他的信任,前幾日他故意在下人面前扇玉琣巴掌不過是想讓她知道點好歹,如今這些下人也是太目無尊主了,該罰。

“玉琣知曉父親是一片苦心被人利用了,玉琣明白的。”

看著莊玉琣懂事乖巧的模樣,莊貞言很是滿意。

“那這老嬤就如夫人所言吧。”

“是。”

“謝父親母親為玉琣撐腰。”

門外傳來嚴嬤嬤陣陣冤屈喊叫,混雜著專程打造的木棍打在她身上的聲音。

慢慢地嚴嬤嬤聲音越來越小就只剩下沉悶的木棍聲,那些人是往死裡打的,莊貞言不可能讓嚴嬤嬤活著出府。

玉琣聽著外面的聲音心裡越來越冷,屋裡的人皆是不在意的模樣,甚至還品起了茶,歡聲笑語與外面慘狀鮮明對比。

一個是完全不在乎的女兒,一個是自已的乳母,為了利用她這莊貞言真是狠心得不擇手段了。

莊貞言見玉琣臉色不好又關心了幾句,又從朝先生那裡得知莊玉琣短短几日就學得很好,對此甚是滿意,便如之前所言後日親自檢查考較。

眼看著天色漸晚,朝先生要走了,莊玉琣請示送朝先生出門二夫人也一同前去。

在門口朝先生與二夫人說著些體已話,二夫人掛念女兒就先回了,現在門外就只有玉琣與朝先生在,玉琣知道自已的機會來了。

“這幾日多謝朝先生的教導,日後玉琣定上門感謝。”

“無妨,這些都是我應做的。”

“師者如父,先生是玉琣到中都遇見的第一位老師,又對玉琣盡心盡力,只是玉琣人言輕微,實在是不知如何報答。。。”

說著便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哎,我知你有難處,莊府之事我也不便多嘴,若有什麼我能幫的你大可一提。”

看著眼前這個瘦瘦矮矮的小姑娘,想到近幾日發生的事便知她在這府中的難境心生憐惜。

往日在別的府中也看過家長裡短,她明白很多事自已不便插手但玉琣是她最滿意的學生,自已只能看看能做點什麼稍微讓她好過一點。

玉琣聽她這麼說眼睛閃過一絲光,然後糾結了一下。

“其實玉琣在來中都前與家父一同前往過鷺洲,結識了一名好友,離開時答應了好友要書信聯絡。

但來了中都後玉琣被嚴厲管教,送信之事本想交於下人,但府中下人皆。。。”

“總而言之與好友斷了聯絡,玉琣只有這麼一位好友唯恐她生氣,能否請先生幫幫忙。”

朝先生聽聞只不過是幫忙送個信罷了,便一口答應了,第二日最後一日教學,沒有了旁人看管,玉琣直接將信拿給了朝先生。

當晚莊心程宮中陪讀完下學回來聽到府中出的事趕忙衝進雅玉軒。

“阿姐怎麼都不與我說!我定會叫那老奴吃不了兜著走!””你輕點笨手笨腳的!”

“是。”

莊心程細眉緊蹙,看著秀紅給莊玉琣身上的傷上藥,只要一看見莊玉琣皺眉就立馬出言教訓秀紅。

“都是小傷,妹妹不必憂心。”

“這哪是小傷,若是留疤就不好了!我會派我院中的醫女來幫姐姐好生調養的!”

莊心程往日在這府中最是受寵,有醫女也不足為奇。

“不必如此,太麻煩妹妹了。”

“哪裡!阿姐若再這麼客氣疏遠,心程就傷心了。”

說著說著她就委屈起來,等玉琣同意後就回自已院中叫醫女過來了。

“這藥需每日三敷,不出半月就可以將這些傷消完。”

“多謝醫女。”

說完就拿出了一根大夫人給的白玉鑲珠簪塞給了醫女,醫女推脫不得便收下了。

“大小姐不必言謝,若無其他事民女就不叨擾大小姐歇息了。”

“我確實有一事想問一問。”

“民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醫女看莊玉琣對她完全沒有以上視下的態度,而且為人親近,便很樂意將自已知道的都告訴她。

“今日府中二夫人與三夫人皆是幫玉琣說了不少話,玉琣本想送禮答謝她們,這時才想起來除了母親玉琣對他們皆一無所知

醫女在這府中待有數月可否告知玉琣一二?如此玉琣便知如何答謝了。”

“聽聞二夫人為塘縣知府之女,莊大人去往塘縣治水時二人結識,塘縣是書香門第,二夫人最是喜愛研究書畫,若贈其渡岸山水圖當最好。”

“原來如此,那三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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