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秀紅與碧水
“母親，這婢女做事不利索我覺著她不適合在阿姐院中伺候，正巧她家中老母求人求了有一段時間了，不如我們便放她回去孝養父母吧。”
“夫人饒命，小姐饒命！奴婢會好好伺候大小姐的！求小姐不要將奴婢趕走！”
“能回鄉贍養父母是多少下人都求之不來的，怎麼能說是趕呢？”
“不是的大夫人，家母家父要將奴婢嫁給老縣府做小，奴婢不願，求小姐別讓奴婢走，小姐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
“嫁給縣府不是挺好的？怎麼這般不識好？難道你還想做正室？”
秀紅渾身冰冷一直搖著頭說不是的，眼見著逼著差不多了莊夫人便不再多說，讓人退下。
“若是這一遭這奴婢還做不好什麼便換個人。”說完輕輕抿了一口茶，“那碧水我看著和莊玉琣一樣是溫馴之人，手中捏著賣身契定會更加信任，若是能做你的眼線會更好，想辦法收買了吧。”
“是，母親。”
玉琣已經在院中等了一會，心裡期待又緊張，她這算是走出了第一步了，碧水急切邁著小步走進來。
“小姐。”
“你來了！”
玉琣上前眼中流露出開心和激動，二人拉著手敘舊，得知大夫人有意讓她幫忙監視，碧水笑著說自已會好生監視的，兩人笑成一團。
玉琣當做沒有看見秀紅失魂落魄的模樣笑著將兩人叫到面前。
那莊心程願意碧水過來定是想著碧水的賣身契在自已手中自已便更信任碧水，可她有沒有想過秀紅於她而言亦是如此。
“這兩個玉鐲你們二人一人一個。”
碧水連忙拒絕，“小姐不可，玉鐲金貴奴婢身賤不得用。”
“什麼身賤不身賤的，以後不許這麼說了，雅玉軒一共就我們三人我不講究那些，只要你們不叛我，我便會一直護著你們的。”
義正言辭地糾正碧水後又拿出了銀瓜子給秀紅，雖然莊貞言找她回來不過是有利可圖但金錢方面從不苛刻。
“我在莊府一直都是秀紅盡心盡力照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說著便抬起秀紅的手將鐲子帶進她的手腕，又將銀瓜子放在她手中。
秀紅看著玉琣溫柔的眼神，眼中通紅撲通一聲膝蓋跪在地上，“大小姐救救奴婢吧！”玉琣見此給了碧水一個眼色。
“秀紅姐姐可是受委屈了？儘可給小姐說，小姐是工部尚書的嫡長女，能保住我們是輕而易舉的事！”
“奴婢對不起小姐，二小姐讓奴婢每日都去她院中稟告小姐的事，奴婢...”
“我不怪你，你本是心程的婢女賣身契也在她手中，我知你的難處，若你有困難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扶起跪在地上的秀紅，輕輕拍著她的背來安慰。
“奴婢的爹和娘想讓奴婢弟弟攀上老縣爺的關係，便想將奴婢帶回去嫁給老縣爺做小。”
“大夫人和二小姐便說若將小姐的事都說與她們就不會讓奴婢回去，可是奴婢明明照做了但還是要被趕走。”
“奴婢對不起小姐，小姐待奴婢這麼好但奴婢還是背叛了小姐。”說著說著秀紅便聲淚俱下。
“這大夫人和二小姐也太可惡了！小姐我們不能讓秀紅被趕走！”
碧水聽完後義憤填膺，攬著秀紅的肩膀不停安慰。
“恩，你說的沒錯，她們用這種事來要挾你我不怪你，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好掌控我罷了只是苦了你了，你以後都按照我所說的來做吧，我會護住你的。”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想到最近府中運腌臢物的管事走了，沒有人來接管此事便找了個府外人來接替。
“若你爹你娘糟了什麼不好，你可會怪我。”
“奴婢不怪！他們為了弟弟把奴婢賣走又為了弟弟把奴婢嫁給腌臢老頭，奴婢與那幾人已無任何關係！”
“好。”知道秀紅父母地址後玉琣提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了些什麼，拿出幾顆銀瓜子，想了想又寫了一封寄給村裡的信，拿出一個從沒帶過的耳璫。
“秀紅，你將這封信和銀瓜子帶去二小姐那裡，說是我讓你交給那府外人寄出去的。”
“碧水，這一個耳璫和這紙條你交與那人讓他幫忙照做，事成後再給另一個。”
“是。”秀紅和碧水拿著東西便出門了。
“今日之事不可與任何人說，若有人來問你什麼便告訴我，機靈點知道嗎？”
“是是！多謝大小姐！小的定會做好的！”
盧生本就是為了餬口才接下這活，沒想到這天上掉了餡餅！這莊府的大小姐出手可太闊綽了！他可得好好抱緊大小姐的大腿！
另一邊蘭心閣中莊心程拿著玉琣寫來迷惑她的家書，上面字字句句皆是玉琣對父母對妹妹的感激，以及對劉福的思念。
“不錯，你父母那邊我便幫你回絕了，以後可別偷懶了，拿去寄了吧。”
“是，多謝二小姐！”
秀紅走後莊心程又派了一人跟隨，秀紅確實將信交給了盧生。
莊心程心中滿意，看來這玉琣已經被她們打動了真是沒什麼腦子好讓人拿捏，不過這樣也好就讓她做一個無腦花瓶好讓她掌握，接下來就是將這些事都告知太子了。
一月過去天氣越來越讓人難耐，雖然是晚上了但這炎熱還是令人受不住，前段時間玉琣請示了莊貞言將剩餘的一間耳房改成了書房，莊貞言見玉琣專心學習又得各先生賞識很是滿意不與大夫人商量直接就同意了。
這書房如今堆滿了玉琣琴棋書畫以及詩書學賦的物件，她已經進私塾有一月了，馬上就面臨每月的小考，上一世為了不讓自已出頭一直都算著分來考試讓莊明淵與莊心珠好生嘲諷，這次自已可不會如他們所願了。
“小姐，您已經看了一天了，歇歇吧。”秀紅一邊拍打著蚊蟲，一邊勸玉琣去歇息。
這一月每日從早上還沒天亮小姐就起床跑步看書，然後去上各個先生的課，這麼大的強度以及這麼炎熱的天氣下來碧水與秀紅跟著跑都覺得快不行了，小姐卻一點都不喊累，夜裡還要挑燈看書。
“你們先睡吧，不用管我。”見勸不動碧水微微搖頭，出門端了一盆泡了決明子的熱水，“小姐，奴婢幫你熱敷一下眼睛吧，若是把眼睛熬壞了就不好了。”
終於玉琣放下了手中的書和筆，桌子上滿滿當當都是她的筆記。
轉眼就到了小考這天，玉琣兩手空空就去了私塾，還沒走進就從窗邊看見莊明淵捧著書溫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