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熒熒皎潔,觸不可及
“大公主說的是,二公主年紀小還過於單純,容易被表面做像欺騙了去。”
王顏立馬附和大公主。
王太傅是太子的老師一心擁護太子,太子雖然與德妃娘娘感情淡薄,但是與自已的妹妹很親密,故而王顏也與大公主之間關係很好。
“常錦姐姐不用擔心,三位姐姐都很好,母后與常樂都很喜歡。”
“常錦姐姐,常樂終於可以和你一起上學了,開心嗎!”
“誰想和你一同了。”
大公主白了常樂一眼轉身就去最前排坐下了,莊心程與玉琣打了個招呼也跟了過去坐在後面。
就這麼兩位公主坐最前,剩餘的人按身份大小二字排後。
薛曉曉坐在第二排一臉苦哈哈的模樣,她怎麼坐這麼前面啊。
昨夜悄悄練武很晚才睡,今日天都沒亮就出門了,一會想補一下覺都不能了。
轉頭悄悄和莊玉琣商量換個位置卻被多管閒事的張若芷用於理不合阻止。
白了她一眼罵了一聲死木頭腦袋轉過頭不再理會,張若芷臉都黑了。
幾時過去尚先生在前面講課忽然傳來了鼾聲,他實在是忍無可忍,丟下書。
看到二公主昏昏欲睡他不好發作,那薛曉曉與嚴珍寶卻如此大膽,將手中的戒尺一拍將眾人嚇了一跳。
“怎麼了,下課了嗎。”
嚴珍寶迷迷糊糊揉著眼睛,今早起得太早,她方才實在是撐不住了,但薛曉曉居然都沒醒。
二公主也趕緊正襟危坐,睜著個大大的眼睛看著尚先生。
“噗呲。”大公主笑出聲。
“有些人吶,和那林中的野豬一樣,睡得真死。”
尚先生拿起戒尺就走過去猛拍薛曉曉的書桌才將她弄醒。
“薛曉曉!”
“到!”薛曉曉還以為自已在軍營中立馬站起身,挺直胸膛。
“你今日給我留堂!罰抄今日所學十遍!”
二公主與嚴珍寶笑嘻嘻,結果都被先生罰了,先生看到莊玉琣端莊的模樣點點頭,還好還有一位可教之才。
下學後天已經黑了,三人都在埋著頭苦抄書。
玉琣在一邊溫習今日所學,宮中的學堂果然不一樣,她學到了好多以前不知道的東西,怪不得莊心程能有那麼深的城府和遠慮。
慶常錦來挨著挨著嘲諷了一番昂著頭帶人走了。
“阿姐,我先走了。”
莊心程今日一直在注意玉琣,見到玉琣根本就不是以前說的那樣只知道犯懶,心中懷疑,想著等她回靜香園探一探。
伴讀進宮一次要在宮中待整整五日才能出去,休兩日又進宮,皇后在學堂不遠處給伴讀小姐們闢了一處靜香園供她們居住。
看著慶常樂面色不濟頭上出了汗,玉琣上前關心。
“不礙事的玉琣姐姐,我這是老毛病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慶常樂有心疾的事在宮中不是秘密,她以前經常因為疼痛難忍暈倒,皇后娘娘頭上的白髮也是被這病愁出來的。
她已經很少犯病了,疼也不會有以前那麼疼了,可能是今日學習時間太長,加上昨晚她興奮地一直睡不著才又犯了病。
玉琣叫來守在外面的宮女,讓她們送二公主回宮,慶常樂直搖頭說自已要抄完這兩遍才走。
玉琣無奈說自已幫她抄,又抬出皇后娘娘,她才依依不捨離開。
莊玉琣提筆寫了一會兒窗邊就晃過一個身影,然後旁邊站了一個人。
“給我。”
聞懷遠指了指玉琣桌上的紙和筆,看玉琣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心中不耐煩。
“發什麼呆,常樂讓我來幫她抄書,趕緊的。”
聞懷遠今日進宮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高興得不行一直拉著他不讓他走。
好不容易吃了晚膳放人了卻遇到了回宮的慶常樂,看到慶常樂一臉賊笑就知道有事。
玉琣無言,將東西都遞了過去。
“元頌讓我轉告你,你妹妹後日就能回去了。”
“...知曉了,多謝太子殿下。”
莊心珠回莊府了,她的計劃也要開始了,只是她每五日後才能回府一次,這件事得靠碧水和秀紅來盯著了,碧水穩重,秀紅機敏,交給她們也放心。
這也是為什麼她急著要把秀紅的賣身契拿回來的原因。
若是出了差錯莊明淵拿了賣身契為難秀紅,只靠碧水一人在府中盯著怕是不行。
“琣琣...”
嚴珍寶趴在玉琣桌前眼睛圓鼓鼓地撒嬌,“幫幫我吧...我手都要斷了。”
“不幫,自已不認真,該罰。”玉琣提筆沾墨無視面前的炯炯目光。
“哎呀,可是也不能罰十遍啊,今晚不睡啦!”
“就是就是,不睡啦!”
薛曉曉也跑了過來,兩個人都盯著玉琣,玉琣只能嘆氣。
“幫你們一人兩遍。”
“三遍!”
“一遍。”
“錯了錯了!兩遍兩遍。”
聞懷遠洋洋灑灑寫完直接起身走了,走遠後不知為何回頭看了眼窗裡的玉琣。
燭光映得她的臉暖洋洋的,抬頭提筆沾墨,耳邊一絲髮絲落下輕掃面龐,仔細看確實與第一次見時相差甚大,但也說不上有多絕美。
“切,也不怎麼樣嘛。”
靜香園內
莊心程終於等到了幾人回來,她叫住莊玉琣,玉琣有些驚異她居然能等這麼久。
“阿姐。這宮中學習不比家中,可還習慣?”
“習慣的,心程妹妹怎麼還不歇息?”
“無事,我只是怕阿姐不習慣,來問問。”
兩人在院中坐著,朗朗清月下眼前人臉色如何,均一覽無遺。
“我曾聽說阿姐在家中學習也深得老先生的心,但自已卻從不上心,今日一見才知以前那些人說的都是胡話。”
莊心程看著莊玉琣的眼睛,兩人對視。
莊玉琣知道今日莊心程一直在注意自已,但是她不想裝了也覺得沒必要裝,就拋之腦後了。
“宮中與家中不同,家中自然會放縱很多,在宮裡總不能給莊府丟臉吧。
家裡所教不過是些淺顯的東西,但是宮中所教之事皆是晦澀難懂,若不好好學丟了莊府的臉該如何是好。
心程妹妹也定是這樣想的才也會這般認真吧。”
玉琣眼神柔和聲音細膩,一臉真誠地看著莊心程一點都讓人找不出不對的地方。
“阿姐所言極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給莊府丟臉。阿姐莫怪,我只是怕府中人亂傳阿姐壞話才會來問的。”
“無妨,心程妹妹待我是極好的,我怎麼會怪你呢?”
將莊心程送回房,玉琣站在院中看著這一輪圓月,上一世莊心程在所有人心中就好比這輪圓月。
熒熒皎潔,觸不可及,只有她知道莊心程的野心勃勃,不擇手段。
這次她要奪走的不單單是莊心程的性命,而是她期盼的驕傲的一切。
然後走到她面前告訴她,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值一提最後再殺了她。
今夜的對話給了玉琣一點想法。
莊心程如此依賴於太子,相信太子一定會一心選擇她,可只有玉琣知道太子喜歡的不過是他得到了遙不可及的月亮,是征服,是獨屬於他的特例。
太子本性懦弱無能,得不到皇上的讚賞和認同。
唯有在莊心程身上他能得到榮耀感,他喜歡的是佔有了這一類人,而不是喜歡莊心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