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聽秀紅說過這一月裡那莊玉琣一直呆在院中學習,但也一直不用心每每敷衍了事,不曾想居然能做到如此,難道真是有天賦之人?”

“我來時先去見了父親,聽見琴嬤嬤直誇莊玉琣音律頗有天賦,若加以好生教導,甚至...”比她還有過之無不及。

她忽然覺得這蠢鈍的花瓶好似有些不一樣心裡不安,父親那樣重視有天賦有學識之人若因此改了替嫁的主意該如何是好。

“怎麼了阿姐,父親也因為那蠢貨責罰你了?”

莊明淵看到阿姐變得有些憂慮的表情心中頓時暴戾。

“琴彈的好又如何!將她手砍了去我看她怎麼彈!”

“不可!”殘缺之人如何替嫁?

莊明淵看到阿姐嚴肅的表情心裡不屑。

“哼,不知道你們到底著了什麼魔,各個都護著她!”

莊心程並沒有將替嫁的事告訴莊明淵,畢竟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阿姐與太子如何了?去宮中可見到他了?”

莊明淵不想再說讓他不悅之人的事,轉言八卦起了自已姐姐和太子的事。

“不曾,聽大公主說皇上身體好似抱恙,太子應當很忙。”

“抱恙?難道是...”

“閉嘴。”

“好吧好吧,不過阿姐你與太子何時才能定下來?明年你就要及笄了,還不趕緊的?我何時才能做太子的小舅爺?”

“不急,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那北融世子處處與太子爭奪,明明太子妃應在六年前就定下了,但那世子只要一聽太子心儀誰就抓了誰才讓這太子妃之位空置到如今。

不行,現在莊玉琣慢慢偏離了自已的掌控,必須趕緊進行下一步了。

看到莊心程急匆匆得離開,莊明淵撇了撇嘴,想到方才莊心程因為那蠢貨的事情緒低落,眼中狠厲。

天色已晚莊明淵回到房中坐在床邊,看見站在一邊發愣的菀晴心中不悅。

“還不過來?”

“是。”菀晴心一跳,上前幫莊明淵寬衣解帶。

深夜,只聽一聲悶響,莊明淵將菀晴一腳踹下了床。

“滾。”

“是。”

菀晴表情麻木的攏了攏衣服出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出了院子。

“這老先生也真是古板!不就是字寫得不好嘛,非讓小姐今天練!這都大半夜了才放人!”

秀紅手中抱著玉琣寫得厚厚的紙一臉氣鼓鼓的模樣。

“好了,先生也是為了小姐著想。”

碧水手中也抱著厚厚的一疊,三人緩步在小路上。

“小姐,聽聞莊府新修了一個湖中亭,還從嘉慶郡主那裡移來了荷花苗子,白日小姐無空不如我們現在去看看吧。”

玉琣聽到後腳步一頓,五月十五,投湖,遺腹子,血書...

“走吧。”

湖中亭上一名女子立於湖邊,看著湖中的波瀾一動不動,好像做了什麼決定往上邁了一步。

“若你死了,他們只會將你丟去亂葬崗喂野狗,並不會對莊明淵產生任何影響。”

菀晴被忽然出現的三人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從湖邊離開,連忙收起放在石桌上的血書。

“大小姐,奴婢,奴婢並不是...”

“不是想要跳湖報復莊明淵嗎?如此便好,好生活著吧。”

莊玉琣不願與她多爭辯,轉身就要離開,她其實也沒有太多精力去多管旁人的事。

“大小姐又知道什麼呢?奴婢已經活不下去了。

爹爹孃親都不在了,少爺心情不好便會打罵奴婢,不將奴婢當成人。

我如今懷了他的孩子,這是莊尚書第一個孫子,若我死了,他不可能...”

“不過一個奴婢的孩子罷了,死了又如何。更何況你就算活著你的孩子也不一定能活,莊府能容忍嫡長孫是一個奴婢所出?你真當這莊府都是好人了,天真。”

玉琣一番話嚇得在場的三人都不敢再言,心裡發冷,她說得對但也太過於直白。

菀晴被打擊得站不穩,秀紅連忙上前將她扶在石凳上坐下,嘆氣安慰。

“大小姐是命好才能這般高高在上,本與奴婢是同樣的人卻流著莊府的血,還能一躍成為莊府的嫡長女。

又因為是莊大人的女兒承了莊大人的學識,頗得大人與夫人寵愛。

日後夫人定會給大小姐找一個很好的夫君,不像奴婢只能被賣給別人做個暖床!”

“大膽!”

碧水聽後氣從中來,小姐好心救她卻被她如此侮辱。

“無妨。”

“你若真如此思想也只能做一個暖床罷了,我們走吧,不願被救之人不必救,你要跳就跳吧。”

玉琣走出湖中亭,碧水與秀紅連忙跟上前,秀紅惱怒地看了一眼菀晴,早知道不來安慰她了。

“大小姐真是承得了莊家人的狠心,若有來世我必讓你們莊府血債血償!”

菀晴眼中仇恨,手裡緊緊捏著血書,看著莊玉琣的背影心中不平。

“若有來世又如何,報仇雪恨?你敢嗎?你現世都在躲避,真以為有了來世你就能提刀砍人了?”

“你受得住無人懂無人知的寂寞嗎?你受得住每晚噩夢纏身的痛苦嗎?你受得住生怕走錯一步便萬劫不復再也沒有下一次的焦灼嗎?你熬得住嗎?”

“明明可以現世報為何非得等來世?為何一定要受盡屈辱後才說若有來世便去報仇?”

“為何這一世要讓他們闔家歡樂,一切如他們皆所願,只有你是痛苦的,只有你經歷了一世的痛苦。”

“我...”

菀晴看著玉琣被月光照耀的側臉,她的眼神和平時的模樣完全不同,只讓人覺得堅韌和憤恨難過。

終是承受不住了,她捂著臉哭了起來,莊玉琣不願再多言,帶著碧水與秀紅二人直接離開了。

回到書房莊玉琣又開始溫習,今日被老先生提去練字了,白日所學還沒有好生鞏固,只是這書怎麼也看不進去。

碧水看莊玉琣心情不虞輕聲道,“小姐若是累了,今日便早些歇息吧。”

方才在湖中亭那番話莊玉琣說的鏗鏘有力但又像是無盡委屈,她想知道自家小姐經歷了什麼,但是又好像沒有辦法知道。

“碧水,你相信來世嗎?”

“碧水不知,但小姐是碧水見過的最良善之人,若真有來世碧水也一定會追隨小姐的。”

“為何,一般都是死後怨念頗深之人才會有來世,就算真有來世了,心善之人也不會心善了。”

“碧水不管,小姐若真如此那也一定是受盡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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