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早上六點左右,窗外的天灰濛濛亮,雨過天晴的清新空氣,夾雜一絲涼意。

可依欲哭無淚的模樣,她再次解釋,“夢迷糊了,我真的以為是水草。”

她掉進大寬河裡那會兒,真就是這麼掙扎的,她沒有騙人。

“很好,”陸敬譯冷著臉說,“程可依,我的頭髮你當水草薅。”

可依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低著頭開始沉默。

“你怎麼不薅自已的頭髮?”他又問。

低著頭的人沒說話,默默抬起自已的雙手,輕輕抓住了兩側的頭髮,就保持著這個有氣無力的動作。

陸敬譯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沒說話。

可依抬頭看過去時,他正好側開頭,抵拳掩了掩唇角。

好像是笑了,但她沒看到,也不太確定這人什麼情緒。

“過來,”陸敬譯懶散勾手指,又指指自已頭頂,“怎麼薅起來的,怎麼理順。”

看樣子,他好像沒那麼生氣了,似乎還教她如何息事寧人。

可依鬆開自已的頭髮,立馬移了過去,雙膝跪直在床上,抬手要理他的頭髮。

定睛一看,卻見指縫間掛著好幾縷短髮,這個長度和顏色,是陸敬譯的!

畢竟她剛才只是輕輕摸著自已的頭髮,使勁抓了的只有眼前這顆腦袋上的頭髮。

可依一臉看見毛毛蟲的樣子,輕輕把它們往陸敬譯的背後拋擲,唯恐他看見。

要是看見就完了,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磨蹭什麼?”陸敬譯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腰側。

等了這麼久都沒感受到手指順他頭髮的觸感,他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可依怕癢,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語氣心虛,“哦,我在找個落手的位置。”

“你擱這停飛機呢?”

可依提一口氣,欲反駁,想想還是算了。

她小心翼翼地理順那些頭髮,最後拍了拍,恢復原樣,雞窩消失了,順滑的頭髮又回來了。

低頭,卻見陸敬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想來他也不會多開心。

不等他陰陽,可依忙說,“好了。”

陸敬譯倒是沒再說什麼,抱著她躺下,腦袋埋進她頸彎裡,深深嗅了一口,是他家浴室那種牌子的沐浴露味,和他身上是一樣的味道。

這麼聯想著,腦袋裡出現了一些曖昧纏綿的畫面,下身無意識往前貼。

可依感受到奇怪的觸感,抬著腰往前挪了又挪,她要累死了。

掉水裡本來就讓她很虛弱了,一桶泡麵沒給她多少能量,剛才那個夢更是費了她所有的精力。

被結實的手臂勒著腹部,她呼吸都不順暢。

直到陸敬譯沒再往上貼,鬆了些力道,她才放鬆下來。

她也不想睡的,耐不住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她睡覺不怎麼安分,上午十點左右,陸敬譯被她一腳踹醒時,終於是知道了這件事。

“哼,這叫什麼個事。”

陸敬譯伸手去捏她的臉,想要叫醒她,好好問一問,她這些小動作到底是什麼意思。

卻見她閉著眼睛,細密淡色的睫毛乖乖鋪在眼皮上,嘴巴因為他的掐捏而嘟著,露出嘴裡粉色的軟肉。

睡得真死,前面還吵著要回家,現在不照樣睡在他床上。

陸敬譯鬆手,把她的腦袋往旁邊輕扔,她歪了一下,這側的衣領縮到了肩膀那,露出裡面淺色的內衣帶子。

盯著看了幾眼,喉結一滾,陸敬譯把被子大力甩到她頭頂,把人蓋得嚴嚴實實,自已則下床洗漱去了。

買完早飯回來時,程可依已經醒了,站在客廳裡等他。

陸敬譯關上門,看她一眼,皺著眉,似乎有些不解,明明有沙發有椅子,再不濟也有地毯和地板,她非要站著幹什麼。

“我可以回去了嗎?”可依問。

這時,陸敬譯才叼著一個煎餃回頭看她,已經換好了自已的衣服,沙發上還放著書包和那幾本書,最上面那本泡成波浪似的。

“下午再回去,”陸敬譯回頭,吃掉嘴裡的煎餃,又開啟其他盒子。

“為什麼?”可依往前一步,想問問清楚。

在陸敬譯眼裡,就是她一副急著回家,忘恩負義的模樣。

“再問就永遠別回去了,”他在餐桌前坐下,拆開牛奶喝了一口。

可依嘆口氣,沒再說話。

陸敬譯把桌上的食物往她那邊推,“吃完。”

她不餓,還是默默坐下吃麵前的東西。

看她吃了一會兒,陸敬譯開口問道:“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吧,不想和我睡,就各種小動作。”

可依抬眼看他,腮幫子微微鼓起點弧度,咀嚼的動作也停了。

抓頭髮這件事,還沒有過去嗎?現在又要教訓她一遍?

男人也是善變的,可依還以為他已經不計較了。

“十點左右,你踢了我一腳,把我踢醒了,”陸敬譯說明了自已找茬的原因。

可依隨便嚼了嚼嘴裡的食物,嚥下去才說,“雖然我不想和你睡一張床是事實,但絕對沒有故意這種說法。”

她倒是想故意一腳把他踹到床下面,但是睡著了,她也沒能力控制自已的身體,全都是無意識的行為,與她的意志真的沒有關係。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陸敬譯冷聲說,“哦,你有意的。”

故意和有意,不就是差不多的意思嗎?

可依解釋道:“這兩個算近義詞,不能用以反駁對方。”

很好,又開始炫耀語文詞語運用了。

“我是無意且無心的,”可依這一天,做了太多次無奈的解釋。

“那你踢我幹什麼?”

陸敬譯逮著一個她的錯誤,就不依不饒的模樣,像是必須得到公平公正的說法才肯罷休。

“我不止踢你,”可依低下頭,聲音極小,“睡我旁邊的人,我都踢。”

好像是嬰孩時期,她不敢一個人睡覺,心理學上說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她哪裡知道這些,只知道旁邊要有人,人一走她就哭。

被奶奶說是個難纏的小姑娘,沒見過這麼愛哭的。

後來都是奶奶和她睡,她會摸著奶奶的手臂,有時候也會踢人,但不會特別用力,她的腳還是有分寸的。

當然了,姜姜和若琳也被她踢過,長大後她基本就不和別人睡一張床了。

聽她這麼說,陸敬譯倒是沒脾氣了,唇角一揚。

“程可依,你睡個覺,還挺霸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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