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彤好奇:“你知道內幕?”

薛氏眨眼,調皮道:“不巧,那些個小屁孩落水前說的話,我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紀雲彤看向她,等著她的下文。

薛氏清清嗓子,緩緩道:“你們二房的兩個姐兒,還有國公府的那個瀟姐兒,都滿肚子壞水!可最厲害的,還要數那個瑩姐兒!

你可不知道,當時瑩姐兒、妍姐兒、瀟姐兒三人一起商量,要把舒姐兒帶去蓮池邊,製造一場意外,讓韜哥兒和舒姐兒一起落水。

這樣,舒姐兒就必須和韜哥兒定親了。妍姐兒是整件事中最積極的,後來,她們果然去拉了舒姐兒。可惜舒姐兒沒上當,半路跑了。

三人去蓮池邊匯合,妍姐兒看到韜哥兒,說了很多難聽話,還說要退親,韜哥兒聽了就一直哭。這時候,瑩姐兒突然從後面,推了妍姐兒和韜哥兒下水。你說,瑩姐兒圖什麼?那妍姐兒不是她妹妹嗎?”

薛氏很聰明,早就從三個姐兒對話中,知道了三人名字和關係。

當時她躲在樹叢後,看到舒姐兒離開,那妍姐兒要去追,還是她幫忙絆住了妍姐兒。

她之所以幫忙,倒也不是為了賣紀雲彤一個人情,純粹是看不得一個小姑娘被霸凌罷了!

紀雲彤聽完,沉思半晌,漸漸捋清了思路。

三個姐兒湊在一起來對付舒姐兒,想來是各有目的。

瀟姐兒對舒姐兒沒有那麼大的敵意,她或許是想利用這件事,讓韜哥兒出事,國公夫人說不定會讓淮哥兒早點回來。

畢竟淮哥兒才是她親哥哥,未來瀟姐兒能倚仗的是淮哥兒,而不是韜哥兒。

妍姐兒則是要利用舒姐兒擺脫親事。

那瑩姐兒呢?

紀雲彤仔細一琢磨,就明白了。

曹籍少年成名,有軍功有實權,想和他結親的人家那麼多,瑩姐兒肯定也是受盧氏影響,要保住這門親事。

若是韜哥兒和妍姐兒的親事沒了,她和曹籍的親事肯定也會受影響。

所以,瑩姐兒才直接推了妹妹和韜哥兒下水,就是為了讓二人一起名聲受損,未來便只有定親這條路了....

她擋死了妍姐兒的退路,妍姐兒能不恨她麼?

可三個姐兒怎能想出這樣的計劃?

紀雲彤再聯想到程鸞帶著瀟姐兒回孃家....

孟氏、盧氏都對魏氏有敵意....

看來,這事情是魏氏慫恿三個姐兒的。

孟氏從瀟姐兒那裡知道事情真相,自然也會告訴瑞國公夫人。

瀟姐兒犯錯,瑞國公夫人肯定遷怒程鸞。

程鸞受氣,這才哭哭啼啼帶著瀟姐兒回孃家。

而盧氏也從妍姐兒那裡得知真相,這才恨上魏氏。

那魏氏的目的是什麼呢?

想到之前魏氏之前找自已,幫鳴哥兒和宜姐兒牽線....

紀雲彤就忍不住抽了口冷氣。

就因為她不肯幫忙,魏氏就慫恿三個姐兒來毀掉舒姐兒!

她氣得不行,恨不得也學孟氏去打魏氏一巴掌!

薛氏離開後,紀雲彤坐在炕上,緊緊捏著帕子。

這次還好舒姐兒機靈,沒有中計。

可魏氏實在可恨。

她不出這口惡氣,心裡實在不甘。

想到魏氏最期盼和榮陽侯府結為親家....

她不由冷笑,既然這樣,她就一定要讓鳴哥兒娶不到宜姐兒!

晚上,程止回來,紀雲彤已經恢復了平常模樣。

她和丈夫商量開琉璃鋪子的事情。

“曹家二夫人?聽說曹二爺很不成樣子,那薛氏之前也沒聽說過她做過什麼生意,這事情你可問仔細了?”

程止坐在案前,看舒姐兒交上來的大字作業,心裡很是滿意。

舒姐兒上學後,一手楷體字進步了很多。

可見下了功夫。

他以前總讓舒姐兒別貪玩,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她總不聽。

現在卻知道用心讀書寫字了。

果然,他這個爹說得再多,也不如先生兩句話管用。

紀雲彤將薛氏送來的琉璃杯遞給程止看,“我也不多說,你自已看看,這是曹二夫人親自做的琉璃杯。”

程止從女兒的作業中抬頭,一瞧見那琉璃杯,吃了一驚。

他將琉璃杯拿過去,仔細看了看。

“真是曹二夫人做的?”他表情有些震驚,“我在侯爺書房裡見過內務府做的琉璃杯,曹二夫人這個,比內務府做的,絲毫不遜色。”

“當真?”

紀雲彤聽了很是開心,覺得自已押對了寶。

她先前就覺得薛氏這琉璃杯做得很好,沒想到居然還能和內務府做的媲美。

內務府可是專做宮裡用物的。

若是能和宮裡的比....那肯定會在市面上賣得很好。

程止又看了宮燈和筆洗,點點頭,“這曹二夫人果真有幾分本事,只是,她這東西這般好,為何不找曹家大房入股,而是找你?”

紀雲彤提醒他道:“之前我去瑞國公府參加宴席,那曹家大夫人對她很是冷漠,二人就沒說過一句話,彷彿陌生人一般,想是因為這樣,曹二夫人才不去找大房合夥。”

程止問道:“她要我們入股多少?”

紀雲彤道:“最少八百兩銀子。”

程止沉吟:“之前舒姐兒上學,你沒少打點,我給你的那筆銀子,夠嗎?”

紀雲彤急忙道:“夠,還剩九百多兩。”

她又有些遲疑:“說好存了給兩個姐兒做嫁妝,你真捨得?”

程止看了眼那琉璃杯,“你的眼光很好,我相信你,就算賠了也無妨,以後總會掙回來的。而且,我也不會一直呆在翰林院,等到舒姐兒出嫁,說不定我這個爹爹已經能給她掙個體面了!”

程止的支援,讓紀雲彤心裡的自信又多了幾分。

第二日,就雲彤讓江滿倉跑了一趟興隆酒肆,帶了李安福的兒子李寶豐、女兒李福慧過來。

李寶豐和李福慧進來後,跪下來給她磕頭。

紀雲彤問他們二人酒肆的生意如何。

李寶豐性子憨,只答了幾句酒肆人多,他每天都要端很多菜,幹很多活之類的話。

李福慧就機靈多了,將酒肆賣得最好的酒、小菜都報了上來,還說了南邊北邊的客商分別喜歡點什麼酒和菜,最後學了幾句各地的方言,逗得滿屋子丫鬟都在笑。

紀雲彤覺得李福慧是個適合做生意的,便笑著留了她一個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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