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李國助特別囑咐顏如玉要看好那個黑炭小丫頭。
其他的事情李國助交給顏思齊和張璉負責。
顏如玉看向李國助的眼神有些幽怨。
臨別在即,李國助本應該陪著她過夜的,因為那個該死的刺客的出現,顏如玉昨夜只能獨守空房。
“國助,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顏如玉把李國助拉到一邊,她看向李國助的時候,那雙眸子裡全是深情和不捨。
李國助這次前往日本,主要是扶持德川芸櫻登上德川幕府府主的位置。
故而,李國助也不確定自已在那邊能待多久。
“我不能給你確定的時間。”
李國助說到這裡似笑非笑的看向顏如玉。
他故意壓低聲音把嘴唇貼在顏如玉耳邊問道:“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寂寞了怎麼解決?”
顏如玉的臉蛋瞬間緋紅。
她羞憤的伸出手狠狠的在李國助腰間擰了一把。
“哼,那個日本女人應該比我更寂寞吧,她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嘍。”
“國助,你放心,我一定會和哥哥把這裡打理好,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驚喜的。
李國助微笑著點點頭。
船隻緩緩的離開,直到李國助所在的船隻消失在視線中,顏如玉依舊戀戀不捨的站在岸邊。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護衛著急忙慌的從岸邊狂奔而來。
“怎麼了?”顏思齊和張璉一臉緊張,都異口同聲問道。
“小......小黑炭不見了!”
“不見了?她是不是又跑出去瘋玩去了?”
張璉沒好氣的問道。
“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顏思齊微微蹙眉,他已經把那個小黑炭不見的事情跟那個刺客聯想到一起了。
因為這裡的治安不夠完善,哪怕顏思齊想要追查一些事情,一時間也無從查起。
張璉看向一直蹙眉不語的顏思齊,眼神詢問。
“或許已經太晚了!”顏思齊沉聲說道。
“老顏,什麼意思啊?”
張璉著急的看向顏思齊。
他是一個粗莽武夫,要是打打殺殺他還可以,至於那些彎彎道道的,他根本不在行。
“那個小黑炭唯恐凶多吉少。”
“老顏,你可別嚇我,主公離開前可是讓我們照顧那個小黑炭的。”
顏思齊好像對張璉的話置若罔聞。
張璉只是看到顏思齊的眉頭幾乎快要皺在一起,他也不知道顏思齊在想什麼。
對於那個小黑炭的失蹤,顏如玉好像也沒有多緊張的神色。
“張璉,你帶人把這裡的人都逐一排查下去,相信那個刺客來這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張璉剛要點頭,不曾想顏思齊忽然開口說道:“老張,這件事情你配合我去做。”
顏思齊說完看向顏如玉:“如玉,製造船隻的場地和水師工匠們的排程就交給你來負責。”
顏如玉輕輕點點頭。
張璉瞥一眼這對兄妹,他心中有些不快。
他雖然身為一介粗鄙武夫,但是張璉知道,有些話不適合在現在跟這兩兄妹說。
等主公回來的時候,有些事情張璉一定要告訴自家主公。
已經距離李國助離開的已經過去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張璉感覺自已好像很忙又好像無所事事。
他每天要做的事情是每天分批次把居住在這裡的人都召集在一起,然後沒自已的事了。
而顏思齊每天都埋頭記錄這些人的姓名、在這裡所居住的地方,以及各自以前的職業等等,好像問的事無鉅細。
那個小黑炭已經失蹤了三天,三天的時間,顏思齊對於那個小黑炭失蹤的事情隻字不提。
張璉只有壓制住心中的憤懣,顏思齊不願意去查小黑炭失蹤的事情,張璉決定自已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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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助的船隻到達日本的這一路上,“風平浪靜”的讓李國助感覺有些懷疑。
重歸故里,德川芸櫻心中沒有任何的欣喜。
此刻的她更多的是有種恍若如夢的感覺。
自已和那個廢物李國助離開日本後發生海難,到那個廢物李國助被這個惡魔附身。
那些記憶讓德川芸櫻覺得有些不真實。
可是,她這副玉體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每一刻都在提醒自已,這一切不是夢!
德川芸櫻心中苦笑。
自已以前可是堂堂的德川家族的千金。
如今自已好像跟那個以前的廢物李國助角色互換了。
以這個惡魔的意思,就算她登上德川幕府府主的位置,她也只不過是個牽線傀儡罷了。
相比較她心中的不甘,她更為憂心的是即將面對家族對她使用的明槍暗箭。
“你說會不會有人迎接我們?”
船隻還有半天的時間就要抵達長崎,一直在船邊沉默不語的李國助忽然問道。
德川芸櫻想了片刻,她這才說道:“如果刺殺主人的那個刺客已經逃到日本,迎接我們的會是我的父親。”
“如果我父親沒有出現,主人可以確定那個刺客不是我們德川家族的,那麼甲必丹大人或是他親自或是派人來迎接主人。”
“哦?”李國助這才轉頭看向德川芸櫻。
德川芸櫻心中早有腹稿,她不慌不忙道:“奴婢覺得,自從主人帶著奴婢離開日本的那天,甲必丹大人就已經遠遠的看著我們.........”
“怎麼你的意思是那個刺殺我的刺客是我爹派來的不成?”
李國助微微眯起眼看向德川芸櫻。
“主人,奴婢只是猜測。”
德川芸櫻沒有跟李國助正面硬剛的信心和勇氣,哪怕此刻他們將要抵達日本。
李國助並不是因為德川芸櫻懷疑自已的那個便宜老爹而生氣。
他生氣的是如果德川芸櫻說的如果是真的的話........
要知道,當初那個刺客是跟自已動真格的,莫非自已的那個便宜老爹要殺自已不成?
德川芸櫻只覺得,李國助的那種眼神像是一道寒芒穿透自已全身。
她始終低著頭,哪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許久,李國助終於從德川芸櫻身上收回目光。
此刻的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
“他啊,一定會不會迎接我們。”李國助說這話的語氣不明。
德川芸櫻悄悄的抬起頭看向已經轉身看向海面的李國助。
她雖然不敢像以前那樣對待李國助,但是並不代表她就不懂李國助。
只是,如果真如李國猜想的那樣的話,自已想要登上德川幕府府主的位置,只憑借李國助一人能夠做到嗎?
德川芸櫻心中暗自嘆息。
自從上次李國助被那個刺客刺傷後,德川芸櫻心中對李國助那種本能的相信感,不知不覺的動搖了幾分。
船隻在天黑的時候終於抵達了長崎。
港口有晚歸的漁民,叫賣的小販,等待丈夫歸家的婦人和孩子,好不熱鬧。
正如李國助所猜那樣,這麼多人中,沒有她的家人,也沒有那位甲必丹大人。
“你自已先去見你爺爺,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跟你聯絡。”
在下船後,李國助忽然停步對德川芸櫻說道。
德川芸櫻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自已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的死是否已經在家族中傳開。
她也不知道自已是否將要面對族人對自已的滔天怒火。
李國助看向德川芸櫻那副猶豫不決的表情後譏笑一聲。
“想要成為德川幕府的府主,就這種優柔寡斷的性子,就算幫你爬上府主的位置,你能安穩坐穩這個位置幾年?”
德川芸櫻聽到李國助的這話,她身子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
很快她的目光變得堅毅起來。
因為她又想到了李國助那晚用那種戲謔的眼神告訴她的那句話。
自已能夠做出什麼樣的成績,取決於他對自已的態度和看法。
只是不等德川芸櫻向李國助說什麼,李國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德川芸櫻心中忽然湧起一絲失望。
“這個惡魔不是一直都對我這樣的麼?德川芸櫻,你一定要加油,不能讓這個惡魔小覷!”
她輕聲呢喃一句為自已打氣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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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材佝僂,略微肥胖的老人正在跟一個黑炭小丫頭對視著。
微胖老人心中也是狐疑不定,因為他確定這個黑炭似的小姑娘不是自已兒子的女兒。
可是以自已兒子心性,怎麼會讓這個小黑炭喊他叫爹?
知子莫若父,聽到這位死士說出自已兒子的改變後,老人雖然心中頗為震驚,但是老人相信,自已這個兒子無論再怎麼改變,有些東西是帶在骨子裡的,一時半刻根本無法改變。
就像一個人的心性和格局。
小黑炭如同一塊木雕,她瞪著那雙尤為醒目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這個老頭。
這一老一小好像在用眼神進行一場決鬥。
好像是小黑炭在問:“老頭你瞅啥?”
微胖老人用眼神告訴這個小黑炭:“瞅你咋地?”
“喲呵,你這個老頭挺厲害啊,我就不信你這個眼睛小到成了一條縫的老頭能瞅的過我。”
許久之後,老人好像敗下陣來。
他揉揉乾澀的眼睛問道:“小傢伙,你叫啥?”
像是木雕一樣的小黑炭在老人敗下陣後,一瞬間像是“活了”一般。
只見她雙手環胸,一臉的自傲和得意。
“我叫錢如意,這個名字是我爹取的,好聽不?”
微胖老人臉上的表情雖然不變,但是心中複雜無比。
“錢如意?”
“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