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牢獄之災
經過近兩個月的航行，沈家商隊終於回到京都。
基地河運隊的小夥子們，站在夾板上探出腦袋，興奮的四下張望，這就是京都啊！
林明新也安靜注視這座城，它彷彿沒有經受過災難的洗禮，繁華如昨。
“那我們就暫且告別，有事儘管來尋我。”沈少爺歸心似箭，一抱拳便帶著眾人離開，也沒擺出誇張的派頭。
林明新拒絕了沈少爺住進沈家的邀請，只是請他幫忙，尋了間條件還不錯的客棧，安頓下來。
河運隊剩餘的貨物不多，但都是比較緊俏的鹽和高品質稻米。接下來的幾日裡，林明新領著眾人逛遍京都，交換的東西卻不多。
直到沈少爺給他介紹的富商王老爺上門拜訪。
王老爺是做煙火買賣的，在富得流油的京都，他的生意一直很紅火，直到活屍出現。京都雖依舊歌舞昇平，逢年過節還是會大力慶祝，但他明顯感覺，買賣越來越不好做。
京中煙火的需求逐漸下降，這不，今年倉庫裡的存貨，還有很多。他已做好打算，清出存貨之後，換個實用的買賣做。
“林老爺。”
“王老爺。”
兩人相互行禮後，按主賓落座。
王老爺開門見山，“我聽聞，林老爺有意換取煙火？”
“是的，不過我手邊只有些鹽和稻米。不知王老爺可感興趣。”林明新招人捧上樣品。
“王老爺，你先看看。”
“嗯，這鹽質量很不錯。像是南邊的官鹽。”汪老爺嚐了嚐，頻頻點頭。
“王老哥，好眼光！”林明新順勢恭維。
王老爺從善如流，跟著改換稱呼，“林老弟深不可測，有這樣的渠道。”
他嘴上誇讚，神色卻顯得有些猶豫，
言下之意，有些擔心鹽的來路不正，林明新知道他無非是擔心，這鹽如果出自京中的某些庫房，會招來麻煩。
“老哥放心，鹽是我們從南邊運來的，沈公子可以作保。”
王老爺點點頭，視線又轉向旁邊的稻米，乍一看只覺顆粒挺飽滿，晶瑩透亮，品質不錯。
“你嚐嚐，真的好。”林明新遞給他一個蒸熟的小飯糰。
“嗯，”王老爺細細品嚐，“好，很好。不同於珍珠米、玉珍米。味道略帶竹香，柔韌宣軟。”
林明新表情自豪，“那是，咱們的米，連沈家少爺都讚不絕口。”
“敢問老弟來自哪裡啊？”見他神情，王老爺也好奇起來。
“我們來自，冀州鳳山附近的弘安基地。”
王老爺有些許尷尬，糟糕！沒聽說過呀。
他只得乾笑幾聲，“久仰久仰。”
林明新毫不在意，興致勃勃介紹起基地，和一些可以對外出售商品。王老爺很感興趣，兩人相談甚歡。
“那個林老弟。你想要多少煙火呢？”
“我這次帶來三艘船，希望都能裝滿。”
王老爺很驚訝，“老弟要許多煙火作甚？”
“不瞞您說，咱基地剛建成，領主下令，好好慶祝慶祝。”
慶祝？王老爺愣住，這麼說是人傻錢多？那勞什子基地看來要完。
當然生意肯定是要做的，能賺一筆算一筆，他已經做好了獅子大開口的準備。冤大頭誰不愛呢。
不想具體談到生意，林明新非常精明，抓住煙火並不是必需品，這一點瘋狂壓價。
最後，用手裡鹽和糧食，還有剩餘的一些幹辣椒和土豆，換了滿滿三艘煙火。
生意雖然做成了，王老爺總覺得心裡不踏實，總覺得自已虧。
走出門時，都在不住搖頭。大意輕敵呀，這林明新看著老實，一肚子壞水。
林明新的目的達成，決議三日後返程。便買好禮物，打算次日去沈府道謝，也是道別。
卻不想他們一行，已被人盯上。
黑衣人在屋簷之間飛快穿梭。來到一座威嚴的建築，找到隱秘的側門。輕叩門扉，門開啟個縫隙，他迅速竄入其中。
“拜見大人，已調查清楚。這行人用全部的東西換了不少煙火。據說是為慶祝基地落成。”
“慶祝？”上首的人隱沒在陰影中，只隱約窺見是個威嚴的中年男人。他以手支額，臉上不動聲色，沉吟片刻開口，“還有其他問題嗎？”
“一切正常。”
男人揉揉眉心，顯得很疲倦，“行，暫時先不管。”
“是！”黑衣男子恭敬退下，至始至終，沒有抬過頭。
第二日，林明新剛想出門，前往沈府。小二慌慌張張跑上樓來。
“有官差！”
很快，客棧被團團圍住。
“都回自已房間，未經允許不準走動。”官差們吆喝著闖進客棧，直奔二樓。
目標明確啊，林明新心想，二樓基本是河運隊的人。
示意其餘人不要反抗，他撣撣衣袍，主動迎上去，“各位大人，有何貴幹？”
“少囉嗦！拿下！”領頭的官差面色不善，他身後湧出幾人，粗暴地按住眾人，押解著下樓。
林明新此刻的心情還算冷靜，路過小二身邊時，迅速小聲囑咐，“幫忙告知沈府，他們會給你賞錢。”
“閉嘴！快走！”官差將他推得一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林明新心下暗忖，看官差的態度，怕是不能善了。
河運隊所有人，都被分批關入昏暗的地牢。
“林大哥，現在怎麼辦？”手下詢問道。
“走一步看一步，我們初來乍到，也不曾與人結仇，府衙大機率是求財。那就好辦，有的談。”
林明新找了個略微乾爽的地方坐下來，招呼眾人，“先休息，保持體力。”
可事情的發展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他們被關兩天，依然無人理睬，送來的飯食越來越少。
林明新知道不能等下去，趁著獄卒給他送飯的時機，悄悄塞給他一枚瑪瑙扳指。
秦雙雙臨行前，塞給他不少金銀飾品，這些東西在基地周邊一文不值，但在京城還有些用。
見獄卒收了東西，林明新湊過去低聲詢問，“敢問大哥，府衙為什麼關我？”
獄卒立即變臉，一把推開他，“我怎麼知道？你自已犯了什麼罪，心裡不清楚嗎？”
林明新心裡咯噔一下，怕是遇到最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