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學館
秦雙雙一頭霧水。
眼見著小弟的神情，從震驚到羞愧，最後竟然生氣了，傲嬌小鬼太難懂啦！
秦川哄不好了，但事情還是願意做的。
在末世，他一個文弱書生，能有所作為，還能幫到姐姐，何樂而不為。
當然，想幫姐姐什麼的，他是不會承認的，只矜持的點頭，“好，我答應。有點事做也不錯。”
說幹就幹。次日，秦雙雙就聚齊了相關人員。慕青、阿財、春霞嬸以及神官蘇老。
慕青統籌，阿財場地建設，春霞嬸後勤，秦川哪裡需要往哪裡搬，同時跟著學習。
至於蘇老，秦雙雙給他的定位是山長。
說起來，辦學館的想法，便是受他啟發。
入基地後，起初蘇老代表流民，同慕青溝通交涉。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民適應基地的生活，甚至有不少加入基地，蘇老功成身退。
他雖不懂種莊稼，但學識淵博，幫助屬民改良水車、農具。眾人對他非常推崇。
孩子們也喜歡他，跟著他，能認識星星、聽到天馬行空的故事。
蘇老透過故事，給孩子們傳授為人處事的道理，閒暇時還教他們認字。
秦雙雙不知道他留下的原因，但不妨礙她拉壯丁，今後多加關注就行。
“找各位來，是想商量建學館的事。”秦雙雙將自已的想法大致說明。
在場的讀書人，當然舉雙手贊成。
蘇老根據這段日子的經驗，提出建議，“學生年紀相差大，最好分班教學。”
慕青從務實的方向考慮問題，“要選擇實用緊缺的手藝，儘快讓屬民看到成果，才好後續發展。”
秦川也找到目標，“識字和算數，要求不高，我可以聯絡同窗一起。”
阿財感受到，他們對手藝人的重視，很開心，拍著胸脯表示，“先生們有需要儘管吩咐我。”
“燒火做飯的事交給我，我包管孩子們吃上熱飯。”春霞嬸受到感染，也很積極。
這次商談，是基地教育事業的開端。
幾人就各種細節討論到深夜，秦雙雙回到主院，沉沉睡去。
夢裡依然是破碎的記憶、無邊的火海。
紫衣白髮的男子面目不清，只能看到嘴唇張合。
“抱歉？抱歉！”
這次秦雙雙讀懂了他的口型。心中忽然鈍痛，為什麼抱歉？
即便知道是夢，秦雙雙依然奮力往前走，想要靠近他。
即將觸碰到男子搖擺之時，卻被一陣陣急促的聲音喚醒。
秦雙雙驚醒，大汗淋漓。
“宿主，宿主，宿主！”系統平板無波的聲音中，彷彿都帶上了焦急。
“活屍入侵！”
半個時辰前，基地外圍。
“老胡，多注意點哈，肚子不舒服，我去方便一下。”黑駝子裹緊外衣，直打哆嗦，“鬼天氣，越來越冷了。”
“放心吧老黑，包在我身上。”
老胡是最近加入防衛隊的新隊員，由他的連襟黑駝子作保，今晚也是由他帶著巡邏。
不過，老胡對巡邏沒太上心。
他加入基地不少時日，從無活屍突破過外圍柵欄。
甚至有不少活屍，將自已生生卡在柵欄上，被防衛隊輕易爆頭。
他漸漸飄了，認為活屍這種沒腦子的怪物，沒啥好怕的。
所以他提的燈，主要照著自已的腳下，糊弄著將剩下的幾段柵欄檢查完。
回到原地等了好一會兒，黑坨子才出來，看到他後十分驚訝。
“你咋這麼快？”。
黑坨子這人較真，老胡怕他要再檢查一遍，忙岔開話題。
“是你蹲的久啊，腿軟不？我就說你要補補，嘿嘿.”
黑坨子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和他並肩而行， 回去交接。
此時，一雙腐爛的手，攀上柵欄，慢慢將自已擠了進來。
一個兩個三個，透過的活屍越來越多，將柵欄的開口擠得越來越大。
被憋醒的秦大娘，推推身邊人，“他爹，我想去茅廁。你陪我一起。”
“他爹！”
秦父呼呼大睡，怎麼都叫不醒。
秦大娘氣急，罵罵咧咧跑到隔壁，叫醒大兒子秦江。
秦江點了燈籠。陪她出門，窩棚區只有公共茅廁。
天氣已經有些涼了，秦大娘裹緊衣服，忍不住抱怨，“陰森森的，什麼破條件？”
“娘，等咱們屋建完就好了，我再加把勁兒。”
提到這茬秦大娘就來氣，本來以為進基地後，能揚眉吐氣來的。
可基地要求自已蓋房子，他兩個兒子是主要的勞力，哪有時間出去掙糧食。
反倒是那個不中用的小兒子，昨日回來說，找了份工，每天可以掙兩斤米。
可那賠錢貨是向著秦老太婆的，秦大娘嘴都氣歪了。
“什麼玩意？”
秦大娘解完手，出來打算和兒子會合，卻不想撞到個什麼東西。
她被嚇到，後退幾步，藉著月光伸長脖子檢視，原來是個人，背對著她站著。
“你有病吧？大晚上杵著幹嘛！”
那人緩緩轉頭，動作機械僵硬。
乾枯的臉上遍佈青筋，暴突的眼球充血，滿口尖牙，口中還含著新鮮的血肉，從嘴角緩緩往下流。
畫面太過驚悚，秦大娘被嚇得僵住。
是活屍，他這一回頭便露出被擋住的人。
那人臉被啃爛，卻還活著。失去支撐後，倒在地上不住抽動，伸手捂住被咬斷的喉嚨，發出“喝喝”的聲音。
“娘，怎麼這麼久？這是誰呀？”
秦江沒料到會有危險，大咧咧地走過來。
直到他走到秦大娘身邊，燈籠的光照亮周圍，眼前的場面更加駭人。
活屍可不管他們怕不怕，搖搖晃晃地朝著他們撲過去。
秦大娘已經緩了一會兒，率先反應過來。
將兒子推出去，轉身便跑，口中發出尖銳的喊叫：“救命啊！”
秦江被推，幸而秦大娘力氣小，他沒有跌倒，僅踉蹌一下，便穩住身形。
可悲催的是，他和活屍來了個臉對臉，活屍撥出的腥臭氣體，噴在秦江臉上，令他幾欲作嘔。
好在臭味也讓他清醒過來。
他努力回憶著晨練時，阿拙教的招式，微微下蹲施力，往右翻滾出去，險險躲過活屍的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