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單上是六位宮女的詳細資訊,沈紓意大致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數。

劍蘭,素月,丹桂,知書幾人的經歷都大差不差,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家中父母親人尚在人世,只等著滿了三十放出宮去。

而流煙和明夏則有不同,明夏是家中獲罪入宮為奴,三代以內無直系親屬,在入聽雨軒之前做的都是些又髒又累的活計。

而流煙卻與她恰恰相反,流煙是沈紓意進宮前沒多久透過小選入宮的,哪怕進宮來也是做些侍弄花草的輕鬆活計,家中父親是大戶人家的管家,平日母親做繡活補貼家用,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在學堂做夫子。

這樣的家庭沈紓意想不到為什麼要將女兒送進宮來,除了一種可能。

思此及沈紓意笑了一聲,但也沒多說什麼,只叫春華秋實盯緊了流煙,別讓她做什麼重要的活。

春華不解,但是仍是按照主子說的做,秋實猜到了什麼但也沒聲張。

沈紓意將那紙張擱了起來,隨後便一心撲在房子的陳設上。

新秀入宮內務府的佈置定然是不敢怠慢,但是因為摸不準各位主子的喜好,就只按照平常的樣式翻新了。

但是宮中的物件自然都是好的,哪怕只是中規中矩,放到宮外來看也是異常華貴的。

沈紓意只叫春華將花瓶裡放了幾枝新折的桃枝,擺在隨處可見的轉角上,又將幾個窗戶敞開,露出日光照進來。

並告訴流煙和知書以後每天都想著換新的花枝,開啟窗戶。

沈紓意喜歡花花草草,喜歡一些富有生機的東西,她的閨房裡除了小花園,最不缺的就是些鳥雀一類活物,流水池子裡還養著幾條小金魚和小王八。

但她如今剛入宮,時間還長著,怕深宮寂寞,所以她等著日後慢慢折騰。

一天很快過去,傍晚時分用膳的時候,沈紓意沒客氣的吃了不少,她本就一天沒吃東西,恰巧膳房呈上來的菜品多是酸甜口味,正對她口味,是以撤下去的時候,那位小太監不禁咂舌。

但沈紓意用的並不算太多,只不過宮中女子思想受禁,多以纖細羸弱為追求,吃食上則多虧待自已,而沈紓意向來不肯委屈自已,所以對比起來好像用的很多。

金鑾殿裡,謝承玉正在批閱奏摺,大太監金寶領著膳房總管小心翼翼的上前來。

“皇上,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新入宮的幾位小主送去了不同口味的膳食,其中沈小儀用的多一些,李寶林用的最少。”

膳房總管打量著上首帝王的神色,雖不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稟報著。

謝承玉淡淡的“嗯”了一聲示意自已知道了,然後便又拿了一本新的奏摺批閱,像是不太上心的模樣。

金鑾殿一時無聲,膳食總管垂眸等了半晌,見上首沒了動靜,小心翼翼的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站著伺候的大太監金寶。

金寶接受到目光,只能硬著頭皮開口:“那皇上您看這…”

“這幾位的膳食讓膳房好生照顧些,別做什麼背地的腌臢事,就算是日後受冷落也別讓她們在吃食上委屈了。”

謝承玉合上最後一本奏摺,瞧著下首恭敬彎腰的人吩咐道。

“奴才明白。”膳食總管忙示意自已明白,其實不用皇帝說他也知道,這幾位都是家世頂尖的,他可不敢剋扣了,只是本想著從中撈點油水,皇帝一吩咐,他就瞬間打消了這個想法。

開玩笑,油水重要還是小命重要。

謝承玉擺擺手叫他退下了,這邊膳食總管剛走,麗貴人宮裡太監就在殿外求見。

謝承玉揉著腦袋叫人進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

“奴才參見皇上,我們娘娘說今晚小廚房燉了五味杏酪鵝,想著您上次去多吃了幾口,問您可要去我們娘娘那兒用膳?”

謝承玉本不太想去,隨即想到奏摺上呈的內容,又妥協的朝著一旁的金寶道:“擺駕延禧宮。”

帝王今夜又去了麗貴人那,訊息傳開的時候,眾人只暗道麗貴人是真博得帝王歡心,一個月中有一半的時間都是麗貴人侍寢。

訊息傳到聽雨軒,沈紓意倒不怎麼在意,左右新入宮的一批都不能侍寢,所以皇帝去哪裡都與她們無關。

敬事房傳完了訊息,沈紓意就叫秋實熄了燈,她累的很,雖中午小憩了一會,架不住一天的折騰,也沒什麼新環境的不適應,所以早早的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沈紓意舒舒服服的睡到了日上三竿,左右最輕鬆的日子就這麼兩天,她並不想盡早折磨自已,以至於她收拾的時候,傳旨的小太監已然到了門口。

正好趕上,沈紓意不慌不忙的到外室規矩跪下,聽小太監高聲唱著懿旨

“奉皇后懿旨,命各宮新秀三日後到鳳儀宮參見,卯時到。”

沈紓意領了旨,秋實掏了荷包塞到了那小太監手中,小太監掂量了一下手中銀錢,滿意笑了,而後沈紓意又叫春華好生送出去。

鳳儀宮傳旨的太監剛走,後腳各宮的賞賜就魚貫送入庭院內。

沈紓意扶著秋華的手站在殿外,看著一波又一波小太監捧著賞賜進來。

最先到的是皇后的賞賜,中規中矩的一些布匹和首飾,分量不算多但物件都很精巧。

隨後進來是純昭儀宮裡的,流水的賞賜進來,只叫人道純昭儀無愧是得寵妃嬪,一出手便和皇后的賞賜不相上下,樣樣都是好物件。

靜妃吳婕妤和張才人的賞賜是一齊到的,只不過有純昭儀珠玉在前,就顯得不甚張揚,陸昭媛也送了賞賜來,但相較之下就顯得寒酸許多,不過她宮裡養著大公主,又沒有好的家世,開支大也不難理解。

不過要說張揚,還是麗貴人的賞賜,綾羅綢緞,金玉首飾。

一架飄綠翡翠琉璃全品貔貅辟邪獸被小太監恭恭敬敬的端進來,沈紓意只瞧著,也不做聲。

“這麗貴人出手可真是大方。”秋實在一旁添了句。

“大方是好的,但一貴人位出手碾壓皇后等一眾高位嬪妃,知道是得寵皇上賞賜的多,不知道的就是招搖過市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比皇后賞賜的還要隆重,也不就是沒有規矩,打皇后的臉嗎。

“叫春華去打聽打聽別的宮裡可也是這樣,隨後將這些東西記賬入庫吧,我累了進去歇會。”

接了一上午的賞賜,沈紓意也站的累了,坐在殿內歇息著,日頭流水的快,約摸晚會兒,春華進殿來了。

“主子,打聽過了,您與清小儀池寶林的賞賜是一樣的,麗貴人那邊給李寶林送去的多,給李常在那裡送去的…有些寒酸,皇后娘娘多給令常在送去了些。”

沈紓意聞言點點頭道:“皇后多給令常在送去些是應當,畢竟是族妹,但這麗貴人心思可真是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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