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柳雲卿早料到了朱厚照又會在拂曉時分就到來,早早就準備了今日要背的書籍,並且嚴令朱厚照打擾她睡覺,否則今日就沒機會進沙盤屋了。

朱厚照倒是二話不說,接過書籍就開始記。

今日柳雲卿給他準備的是《論語》,按說這在他啟蒙時期就應該全部倒背如流的書,奈何朱厚照實在是個不喜歡讀書的主,四書五經是一本沒有看完過,更別說背誦了。

“太子殿下,小姐說論語一共四十冊一萬六千字,今日只用背前十冊就行了。”小桃在一邊提醒道。

朱厚照點了點,就在堂廳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便全神貫注的投入到了背書中。

今日朱厚照的效率著實不低,僅僅不到兩個時辰就已經背熟,吵著要找柳雲卿驗證。

“哦?今日這麼快,前十冊應該也有4000字左右吧?”柳雲卿倒是早已經起了床,聽說太子已經背熟,頓感吃驚。

“太子可是咱老朱家的翹楚,本王就很看好他!”朱佑檳見太子聰慧,很是自豪。

“切!我當年考研考博的時候,背的可比他多多了!這你就喘上了?去,檢驗一下太子背的書,一字不能錯!”柳雲卿看了朱佑檳一眼,不知道他在一旁嘚瑟個啥勁。

“你當年烤什麼東西?”

“烤豬!快去快起!”柳雲卿沒好氣的說道。

……

乾清宮內,朱佑樘剛下早朝,第一時間就詢問蕭敬:“太子今日可又去了益王府?”

“是的,太子今日也是天剛拂曉便去了益王府,內臣派人詢問了,昨日太子背的是《禮記學記》,今日益王妃給他的任務是背《論語》前十冊。”蕭敬知道皇帝關心太子讀書之事,一大早便派人去打聽了。

“哦?那太子呢?是何反應?往日裡讓他讀書不是走神就是發呆。”朱佑樘問道。

“太子一直在就在益王府堂廳裡背書,未曾移動一步。”蕭敬答道。

“嗯?太子這猴兒都能坐的住?你確定沒有欺瞞朕?”朱佑樘不太相信,他的兒子他最清楚,那是一刻也坐不住的,更別說一直坐那背書了。

“內臣不敢!太子確實一動未動,全神貫注的背書有兩個時辰了。”蕭敬也是奇怪,朱厚照平日進宮那都是會弄的宮裡亂作一團的,但他派去的人是心腹,斷不會胡說。

“擺駕益王府,朕要親自去看看!等等,不要張揚,你去安排安排,朕便衣出行!”朱佑樘想了想,皇帝要出宮儀仗實在太多,隨行人員就有一兩百,實在有些麻煩。

“這……陛下要微服出行?”蕭敬有些為難,皇帝出宮安保本來就不好做,更何況還要微服出行。

“去安排吧,朕就去益王府一趟!”朱佑樘揮揮手讓蕭敬退下。

半個時辰後,朱佑樘在蕭敬的陪同下出了宮,乘坐馬車朝益王府而去。

而這一路上都有東廠安排的暗衛,時刻關注著馬車的動向。

到了益王府,門子不認識朱佑樘,但卻認得他身邊的蕭敬,瞬間便明白了他身前的那位器宇軒昂的男子是誰,剛要進去通報卻被朱佑樘制止。

劉瑾此時正在門口廳房內吃著瓜果,忽然看見朱佑樘走了進來,頓時嚇的將一顆核桃整個吞下,險些卡在喉嚨。

“劉瑾,太子呢?”蕭敬認得是朱厚照身邊的太監,上前詢問。

“…………”劉瑾漲紅了臉,卻說不出話來,只能拼命朝沙盤屋指。

而此時的沙盤屋中,朱厚照正和朱佑檳玩的不亦樂乎。

不得不說,朱厚照是真的很有軍事天賦,這一局僅僅用了五千騎兵就把朱佑檳的十萬大軍攪的是天翻地覆,只能跟在他屁股後轉圈。

沙盤上僅僅是十來天的時間,朱厚照用了不到兩萬兵力,不僅是把大同府守的滴水不漏,更是主動出擊,將朱佑檳打的是抱頭鼠竄。

“哈哈哈哈哈,王叔,你不行啊!”朱厚照在用一隊騎兵吃掉朱佑檳掉隊的步兵團之後,得意洋洋的說道。

“哼,不過是騎兵機動性高,若換成本王來守城,你的騎兵就沒有用武之地了!”朱佑檳頗不服氣。

“來來來,換我來攻,一樣不出一月就將大同拿下!”朱厚照笑道。

“來就來!這次我要……額,皇兄,你什麼時候來的?”朱佑檳話說一半,就看見朱佑樘走了進來。

“父皇!你怎麼來了?”朱厚照一見朱佑樘進來,頓時就沒了之前那股囂張氣焰。

“這是……這是沙盤?”朱佑樘沒有理會他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屋內的沙盤。

“父皇,這是雲嬸製作的軍事沙盤,您瞧,這是大同府,這是汾河,這裡……”朱厚照見朱佑樘感興趣,頓時膽子大了起來。

“不用介紹,你們剛剛是在推演戰事?來,繼續,不用管朕!”朱佑樘找了張椅子坐在一旁,示意二人繼續。

朱厚照看了看朱祐檳,後者點了點頭,隨即兩人又投入了新一輪的對戰之中。

只是這一次,換作朱祐檳守城,朱厚照來攻。

朱祐檳用兵穩妥,而朱厚照奇謀巧計層出不窮,二人打的是昏天暗地。

沙盤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朱祐檳憑藉著城高牆厚,將大同及周邊軍寨連成一片,硬生生的拖住了朱厚照南下的步伐。

最後朱厚照急於在皇帝面前表現,領兵冒進,中了埋伏,被朱祐檳大軍圍在了汾河邊,不得不冒險突圍,然後灰溜溜的逃回了北方。

“好!好一場酣暢淋漓的對戰!沒想到老五還懂兵事,不錯!”朱佑樘全程觀看了整場對戰,震驚的無以復加,彷彿是真的看到了一場沙場對敵。

“哼,父皇那是沒看到,之前兒臣將王叔打的屁滾尿流的時候。”朱厚照聽見朱佑樘沒有誇讚他,心中不服氣。

“太子也很不錯,小小年紀就知兵事懂戰略,父皇很欣慰!”朱佑樘見他如此模樣,也是順帶誇讚了他一句。

“謝皇兄誇讚,這不過是遊戲而已,哪算的上懂兵事。”朱祐檳謙虛道。

“太子剛剛說這是雲卿製作的?誒,她人呢?”朱佑樘左右看了看,沒見著她人。

“回陛下,王妃去了香水鋪子,還未回來,已經派人去請了。”姚壯在一旁回道。

“這可真是一件寶物啊,朕見過兵部的沙盤,和這個比起來,兵部那才是個玩具。雲卿當真是天縱奇才啊,還有這作戰的時間、士兵計程車氣,很好很好,蕭敬,去將兵部今日當值的主官叫來。”朱佑樘越看越是喜歡。

“父皇!這...這是雲嬸送給兒臣的...您可不能轉眼就給了兵部那些傢伙啊。”朱厚照深怕他這心愛的沙盤被朱佑樘賜給兵部,趕緊出言提醒。

“哼,你是在教朕做事?對了,東宮來報說你這兩日背了不少書,都背了些什麼?說來聽聽。”朱佑樘瞪了朱厚照一眼,這才想起來這是為了考校太子背書的。

“父皇,兒臣這兩日背了《禮記學記》和《論語》,兒臣這就背給您聽。”說完朱厚照就學著平日裡師傅們的模樣,搖頭晃腦的背了起來。

“......色斯舉矣,翔而後集。曰:'山樑雌雉,時哉時哉!'子路共之,三嗅而作。”朱厚照一口氣背完,得意的看向朱佑樘。

這下輪到朱佑樘吃驚了,他自幼讀書,自是知道太子所背一字不差。

“可知其意?”朱佑樘問道。

“額...這個...那...雲嬸說讓兒臣先背熟,其中的意義久了自然而然就明白了。”朱厚照一時語塞,只得搬出柳雲卿說過的話。

朱佑樘點點頭,笑道:“雲卿說的不錯,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太子能這麼快就能熟記也很不錯。”

朱佑樘心中感慨,雲卿真是一位奇女子,不僅醫術卓絕,腦中又有各種各樣新奇的思想,連太子讀書難得問題都能解決,當初賜婚給老五好像是有點委屈她了。

想到這,朱佑樘嫌棄的看了站在一旁的朱祐檳一眼。

“???”朱祐檳一臉問號,皇帝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用嫌棄的眼神看他。

...

寶麗閣內,柳雲卿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來人問道:“你是說陛下來了?正在沙盤屋內看太子和益王玩耍?陛下這麼閒嗎?”

這邊小丫頭青黛提醒道:“王妃,趕緊回去吧,陛下來定是為了查驗太子讀書的。這邊有人仿冒咱們香水的事,青黛會查的。”

柳雲卿點點頭:“我會派些人手給你,香水製作雖然不復雜,但是若不知道具體的工藝流程也是很難仿製的,我懷疑是有內奸,你查的時候小心一些。”

柳雲卿之所以急匆匆的來了寶麗閣,正是聽說了如今市面上有人也開了一家香水鋪子,不僅樣式和她的差不多,甚至連香味都是一模一樣,這讓她有些奇怪,按理說若不知道製作工藝,這個時代怎麼會有人這麼短時間內就能仿製出香水來,只能說明是有人偷了她的製作工藝!這是她不能忍的事情,必須把這個內奸揪出來。

而能接觸到香水製作工藝的,除了她和小桃之後,就只有眼前這6個小丫頭和寶麗閣的三名護衛了,至於是誰,現在她也拿不準,但她相信不會是青黛,所以也就放心的把事情交給青黛來查。

在柳雲卿離去後,青黛簡單交代了一下鋪子裡的事就帶著人去對面的香水鋪子了。

所有人都離開後,守著鋪子的香附低著頭,神色慌張,兩隻手緊緊的拽著衣角,連額頭都滲出了汗。

......

待柳雲卿回到益王府,此刻的沙盤屋內已經站滿了人。

“雲卿,來,你給朕說說,你是如何想到這樣的沙盤的?”朱佑樘看見柳雲卿來了,趕忙招呼她過去。

“額……這個……這個臣女就是瞎想的,做給太子玩的東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柳雲卿沒想到朱佑樘會這麼看重,還叫來了一大堆官員。

“瞎想的?哈哈哈哈,你這麼說可要讓朕的兵部尚書將他的顏面置於何處啊?是不是啊馬愛卿?”朱佑樘哈哈大笑,難得的打趣道。

“益王妃頗有才思,臣自愧不如!”一個魁梧男子從後面走上來。

柳雲卿上下打量了下這男子,心想兵部尚書,姓馬,那隻能是弘治朝頗有名氣的馬文升了。

“馬大人謬讚了,這東西許多規則都是臆想的,不是玩具是什麼?真當不得才思二字。”柳雲卿說道。

“的確有些規則太過死板,不過你給朕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這沙盤兵部派人來學吧,下個月朕要在兵部看見京畿附近的沙盤。”朱佑樘點了點頭,對於柳雲卿越發認可。

“對了,雲卿教導太子讀書有功,但朕實在不知道該賞你什麼了,銀兩你也不缺……又不能給你封官。誒,對了,你還有個御醫的官職,要不……算了,還是先記下吧。”朱佑樘原本想加一級太醫院的官身,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只得作罷。

柳雲卿一臉鬱悶,誰說她不缺銀兩的啊!這年頭誰會嫌錢多啊!但心裡想歸想,嘴上還是得說著場面話。

又說了話後,朱佑樘就離開了益王府,臨走時順便還將朱厚照一併帶走了,益王府難得的清靜了下來。

“今日怎麼想著去香水鋪子?”朱佑檳問道。

“對了,你說起這事我正要問你,派去寶麗閣的那三名侍衛可靠嗎?”柳雲卿聽問起,又想起了內奸的事。

“王府的人別說侍衛,就連下人都是嚴格挑選的良家子,絕對可靠,怎麼了?”朱佑檳拍著胸口說道。

“切,上回那誰不就還偷了你書房的玉佩嗎?”柳雲卿撇了撇嘴。

“…………”

“如果你的人可靠,那出問題的就是人就在那幾名小丫頭之中了,咱們中間出了叛徒啊!哎,這可有點讓我寒心了啊!”柳雲卿嘆了口氣。

“到底出了什麼事?”朱佑檳有些不解。

“是這樣的……”柳雲卿將有人仿冒香水的事說一遍,並著重強調了沒有接觸過她的製作工藝的人是絕對仿冒不出來的,至少在當下是這樣的。

“哼,本王最恨叛徒,你好心將她們買回來,收留了她們,好吃好喝的待她們,這還能出賣你,被本王揪出來了,非扒了皮不可!”朱佑檳面露兇光,惡狠狠的說道。

“哎,青黛是信得過的,這丫頭我仔細觀察過,不會出賣我。先等她的調查結果吧,也順便看看她能否處理好這些事,日後去了蜀地,咱也要將香水鋪子開過去,青黛是個能理事的丫頭。”柳雲卿又嘆一口氣,如果可以,她都不想知道是誰背叛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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