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大管家的手勢楚非也是看的明白。
所以落水後,他假裝不會游泳,撲騰著身子往池塘中間沉。
等三個下人穿著衣服跳下來時,他又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沒了影子。
下人匆忙過來找人。
可尋了半天,水裡的楚非就跟消失了一般,哪兒還有他的影子。
“臥槽,這水可臭啊。”
嘴裡咬著草杆子的楚非懷念起山裡的那口清泉。
泉是正經的山泉,看著透徹,喝著甘甜。
順著泉眼往下,還有個半人深的塘子,楚非夏天沒少在裡邊摸魚。
窩在池塘某個角落換了口氣,待三個下人離自已稍遠了一些,楚非立刻吐掉嘴裡用來換氣的草杆,輕輕貓在水下面。
池塘水面因為有浮萍的關係,裡邊倒是挺黑的。
不過這個也難不倒楚非,打小跟著師傅練功,他的雙眼在極黑的夜晚也能像貓一樣視物。
避開水裡游來游去的觀賞魚,沿著岸邊遊了一半,楚非很快找到在水裡的四個箱子。
箱子很隨意的堆在水裡,看樣子是從岸上直接扔下來的。
“嘿嘿,我就說東西應該在水裡。”
推著箱子挪了挪位置,待嘴裡一口氣差不多快完了,楚非這才游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讓自已輕飄飄的浮上水面。
正找楚非的三個下人見狀,立刻獰笑著想圍過來。
楚非也早有準備,他暗中滑動左手,讓整個身子朝亭子所在方向漂去。
快到亭子處,三個下人同時加快手中動作。
“楚非,楚非你在麼?”
岸上有人喊話,聽聲音是寧雪。
楚非立刻張口喊了句:“我在這兒。”
而後“撲騰”一下,整個身子從水面一躍而起,輕巧的跳到亭子正中。
“楚非,楚非不好了!”
寧雪不管不顧的衝過來第一件事,是拉上楚非的胳膊催促他:“寧冉吞藥了,好像快不行了。”
什麼!
怎麼一會兒的功夫,這小丫頭就這麼想不開。
寧雪已經急得快哭出來了。
她緊緊揪著楚非胳膊,淚眼婆娑的說道:“寧家丟的東西在寧冉房間,寧冉為了自證清白,當場吞了毒藥想以死明志。”
“別說了,快帶我去啊。”
楚非也著急,他隨意擦了把臉上的水,催促寧雪快點帶自已去。
寧雪點點頭,拉著楚非就往院子外邊跑。
守在花園門口的寧大管家見狀立刻出手阻攔,寧雪一聲呵斥讓他讓開,寧大管家確是神色淡然回道:“大小姐,楚非是偷東西的嫌疑人,我不能讓他離開這裡。”
“不用你管,滾開。”寧雪抬手想將寧大管家推開。
寧大管家則微眯雙眼,順勢抓住寧雪手腕,想借力把她推到一邊。
“老東西,滾!”這一聲爆呵來自楚非。
在寧大管家如鷹鉤般的手抓上寧雪手腕處時,意識不妙的他先一步滑到寧雪跟前,反手抓上寧大管家胳膊,體內真氣湧動,照面的功夫就將寧大管家甩離了花園門口。
“噗!”被甩到牆上的寧大管家張口吐出大團鮮血。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逐漸消失的楚非,抓牆的手不斷用力,生生在磚石牆上抓出五道印子來。
管家手裡有點功夫啊。
方才楚非出手自覺用了六分力,他本想將管家直接甩進池塘,熟料管家竟懂得借腿法改變方向,愣是後退幾步靠上了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寧家管家的腿腳功夫絕對不弱,以後需當心點兒為妙。
...
寧雪拉著楚非一路跑進寧冉閨房。
此時的寧冉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面露痛苦,嘴裡不斷髮著痛苦呻吟。
而在寧冉床邊,李河正拿著手機不斷打電話。
“啊~”
床上的寧冉突然爬起來,十分痛苦的喊了一句,張嘴大口吐著黑色血液。
正打電話的李河來不及躲閃,被吐了一身。
黑色血液十分腥臭,李河干嘔了兩下,極厭煩的退到一邊,任由寧冉在那兒吐血。
“我無能為力。”
李河放下電話,衝寧老太爺搖了搖頭。
“哎!”
寧老太爺看著吐血的寧冉,有些痛心的嘆了口氣,轉頭朝下人擺了擺手。
他的意思很明確,準備給寧冉收屍。
“不,爺爺,小冉還有救!”
拉著楚非進來的寧雪徹底繃住哭了,她衝寧老太爺不甘的喊過之後,又一把拉上楚非胳膊把他往寧冉床邊推:“楚非,快救救寧冉啊,救救她啊。”
楚非默不作聲的掏出藏在袖裡的銀針,他坐到寧冉床邊,將寧冉摟在自已懷裡。
“大膽楚非,你個小偷,你害死了寧冉小姐,竟還想侮辱她的屍體。”
後進來的胖子看到楚非把寧冉摟在懷裡,張口就是一句破罵。
嗖!
銀色直線劃過。
一根閃著銀光的細針不偏不倚紮在胖子胸前位置,剛才還氣焰囂張的他,頓時委靡的像個死豬一樣,在地上攤成一團。
銀針是楚非甩出的,他覺得胖子實在太呱噪。
“楚非,你懂醫術?”
問話的是李河,放下手機的他,看到胖子一針就被放倒在地,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略懂一些。”
楚非邊說邊將一根銀針細細捻入寧冉左手虎口位置。
針灸?
李河看著銀針一聲冷哼,他十分不屑的衝屋裡人說道:“我早就說過,中醫和針灸都是騙人的,這楚非僅靠幾根銀針就想救回器官衰竭的寧冉小姐,無異於異想天開。”
“我在國外留學時,國外的教授曾多次提醒我,華夏的中醫和針灸是封建社會的愚昧巫術,沒有一點科學依據。想救人,還是得靠西方先進的醫療裝置和各種基因藥物。實不相瞞,寧冉小姐吞食的烈性毒藥,已經讓她體內大部分器官出現衰竭症狀,我想用不了十分鐘,寧冉小姐恐怕...”
後邊的話李河沒說,大廳的人也都明白。
甚至有的對於李河的科普大加讚賞,在他們的認知中,中醫確實代表著愚昧。
當把數十根銀針插進寧冉主要穴位,楚非又輕輕將她平放在床上,伸手想解寧冉胸前衣釦。
“楚非你幹嘛,你想借此猥褻寧冉小姐麼?”李河義正言辭的厲聲制止。
屋裡其他人見狀,眼中也露出怒火,他們覺的楚非瘋了,這個時候還想著佔寧冉小姐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