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城東郊到青城寧家並不算太遠。
但因為突然下大雨的緣故,有些地方瞬間積水,跑車過不去東少只得帶大家臨時繞遠路。
車子開了十幾分鍾,當又一次遇到一個大水坑。
“媽的,市政每年幾個億幾個億的撥款修路,怎麼城裡到處還是這種爛路。”
跑車一個急剎停下。
正當東少打算開門下車時,身後兩輛黑色豐田帶著轟鳴衝進水坑,疾速的車輪帶起巨大水花,飛濺跑車一身。
“沃日!”
國罵一出,東少抄起副駕的棒球棍就要下車。
但一下秒,砰的一聲,又一輛黑色豐田帶著轟鳴狠狠撞在他身後車上。
“轟隆”一聲,火光炸起。
黃色跑車和車內的人隨之一起被熊熊燃燒。
“衝我們來的?”
坐在第三輛車內的楚非見狀,立刻解開安全帶,抱著懷裡孩子翻身從車裡鑽出來,暫時躲到路旁綠化帶的暗處。
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從豐田車內衝下來數名身著黑色西裝,訓練有素的彪形大漢。
他們拿著手槍,挨個將車門開啟,把裡邊的人全都揪了出來。
“楚非和那個孩子呢?”
有彪形大漢用蹩腳的中文問抓著的一個黃毛。
黃毛愣了一下,隨即破口大罵:“是倭人,是他媽的倭人。”
“砰!”
槍響!黃毛的眉心出現一個汩汩冒血的黑洞。
這一幕嚇壞了其他人。
有人不經意看向第三輛車,馬上有眼尖的大漢跑到第三輛車前,開啟車門仔細檢查了一番。
沒找到自已想要的,他隨即朝天一槍,用蹩腳的中文喊道:“楚非,我知道你在,如果你不出來,我就把他們全部殺了。”
說罷,他又朝身邊一個年輕人開了一槍,不過這一槍是打在年輕人腿上。
倭人!
雖說想不通為什麼倭人會找上自已,但楚非仍在把孩子小心藏好後,才飛身從藏身的地方跳出。
與為首的倭人四目相對,無需多言,手中銀針即刻射出。
銀光閃過,立刻有三名大漢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大漢倒地,他們身邊的年輕人見狀,立刻撿起大漢手中的手槍,開槍和其他大漢混戰一團。
楚非沒有動。
這些穿西裝的大漢只是嘍囉,真正厲害的人沒有出手,他們躲在暗處,像隱沒在黑暗中的猛獸,隨時準備捕殺上鉤的獵物。
等了片刻,眼見場中東少他們有點頂不住,楚非不得已再次出手,又是一根銀針射向一個彪形大漢。
這次,銀針被一根極細且肉眼難見的透明絲線擋下。
那絲線如詭異的毒蛇,攔下銀針後,繼續以刁鑽的角度向前咬向楚非。
楚非見狀微斜嘴角,抬起的右手輕彈之下,銀針順著咬向自已的絲線,帶著銀光射向絲線的主人。
什麼!
絲線主人驚呼之下,不得不從藏身的樹中飛身而出。
與此同時,他在飛身之際又一次甩出數道透明絲線,分別從不同角度纏向楚非。
“雕蟲小技。”
面對纏向自已的絲線,楚非只輕點腳尖,避開兩條絲線,隨手撿起一片落葉夾在指間。
雙指輕彈,落葉頓如鋒利的刀刃,帶著輕微風聲割斷了所有絲線。
“閣下的中華功夫不錯。”
絲線主人落地,讚揚一句,又翻手變出一朵菊花。
菊花轉動,幾十片花瓣旋轉而出,看似輕飄飄的飛向四周。
這是什麼功夫?
楚非一時沒反應過來。
全身心觀察之下,這些散出的菊花竟然如有靈智一般,散開後立刻隱沒雨中。
而且自已稍微動一下,離身體最近的菊花花瓣隨之也動。
僵持幾息,突然覺察身後傳來輕微異響,楚非意識到自已中計了。
在他和絲線主人對決時,還有埋伏在暗中的人,找到了他藏在茂密灌木叢的孩子。
看到一名身材靈巧又柔軟的黑衣人抱上孩子剎那,楚非甩出一根銀針想阻止,孰料那菊花花瓣,竟然有兩片快速聚攏一起,擋住了他的銀針。
孩子被抱走。
楚非火了,這倭人好大的膽子,竟然用計騙他。
是惡可忍孰不可忍。
催動體內真氣,左腳點在汽車車頂,整個身子如利劍射出去的同時,楚非又夾住一片落葉,將它彈向抱孩子的人。
落葉如劍,斬斷下落的雨滴,帶著絲絲異響不偏不倚插進前方人的背部。
“砰!”
被射中的人頓時化成白煙消散不見。
遁術?
楚非沒慌,他揮手間用真氣裹挾一些雨滴,而後真氣外放帶著雨滴飛濺四周。
破空聲接連響起。
很快,地上某個位置的雨滴似撞上什麼,泛起漣漪。
楚非緊隨其後翻手就是一記重掌。
“砰!”
漣漪之後人影顯現,那個抱孩子的黑衣人面有恐懼的看著楚非。
他到死都驚訝於楚非竟然能發現自已。
在孩子從黑衣人懷裡滑落時接到自已懷裡,楚非飛身後退,接連躲過幾道射向自已的絲線後,他催動體內真氣包裹自已手掌,而後依靠渾厚的真氣將絲線拽在手中,將撒絲線的兩個黑衣人猝不及防拽到自已面前。
飛起兩腳,兩個黑衣人被踹飛出去很遠。
一口氣消滅三個黑衣人,危機並沒有解除。
磅礴的大雨中,先前被散開的那些菊花花瓣隱藏其中,如蓄勢利箭,隨時都可能射出。
立於雨中的楚非暗中想著對策。
倘若自已孤身一人還好,解決這些黑衣人手到擒來。
可現在自已懷裡有個孩子,出手之前除了要保護自已,還要保證孩子不受傷害。
“楚先生,其實我們可以談談的。”
操控菊花花瓣的黑衣人,半蹲在離楚非不到三米遠的一棵大樹頂端。
她左手捏著那支菊花的花梗,右手在半空畫了個弧度,紛紛落下的雨珠就如碰到屏障一般,全都向四周滑落。
以氣化形?
楚非初看暗自驚訝,沒想到眼前的倭人有這等實力。
但很快他又覺得不是。
因為從剛才的交手中,他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絲的真氣。
沒有真氣又有這等手段,難不成是妖術?
“楚先生,以您的身手只要投入我們麾下,我們可以滿足您的任何願望。”
黑衣人再次發話。
楚非並未搭理他。
抱緊懷中的孩子,他驟然間點著腳尖向東飛身而起。
“咦?”
黑衣人感到驚訝,他沒想到這個楚非會跑。
“切,華夏人果然像兔子一樣,喜歡逃跑。”
輕蔑一笑,黑衣人吹了聲響哨,縱身一躍而起,朝楚非方向追去。
楚非並不是真的想跑。
剛才他觀察四周,發覺除面前的黑衣人外,暗中仍有不少黑衣人在蠢蠢欲動。
而他們的目標除了自已和懷裡的孩子,還有地上拿槍的東少他們。
說到底今天的事兒皆由他而起,無論東少他們是何種身份,今晚的事兒都跟他們無關。
楚非不想在看到無關的人為此受到傷害,所以他思量一番,決定把黑衣人先帶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