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帝北珩身邊的陌凜剛想把證物交下去,卻被一道厲聲打斷了動作。

原來是一直沉默著的陳太后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從開始看到現在,她心裡早已憤怒到了極點。

明明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到頭來卻演變成了一樁鬧劇。

容妃指認他謀害皇嗣,甚至還意欲謀反,卻被他用一條忠犬輕飄飄地擋了回去。

蠢貨,都是一群蠢貨!

眼下這場面,她再不出聲,只怕就再也無法收場了。

目光掃向跟個沒事人似的帝北珩,陳太后冷聲道:“不就是想要個交代嗎,珩兒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她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今天這兩件事定性成了一出鬧劇。

“太后娘娘覺得這只是一場鬧劇?”

帝北珩的神色淡漠,像是在說一件和有關天氣的小事。

只是,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十分懾人,就連陳太后也忍不住蹙了蹙眉,沒有搭話。

見她不語,帝北珩復又把目光投向了文景帝:“皇兄也認為是臣弟在無理取鬧?”

見他把問題拋給自已,文景帝不由抿了抿唇,尷尬地看向一言不發的陳太后。

他沒有否認,帝北珩全當他是預設了。

其實文景帝心中還真沒底,這件事情在他眼中還真不好定奪。

畢竟雙方都有證人,且都有理有據。

不管他今天信了哪一方,都不免會有偏袒的嫌疑,也勢必會得罪另一方。

若是以前,他定會毫不猶豫就站在太后那邊。

可如今因為崔詢的事,太后勢必會對他的心思有所察覺。

眼下他羽翼未豐,穆元海又如此不爭氣……若還想把皇權從母后手裡奪回來,除非九弟能站在他這邊!

想到此處,文景帝不由把心橫了橫:“九弟哪兒的話?朕豈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

帝北珩聞言面露喜色,目光殷切地看著他。

一旁的陳太后似乎有些意外皇帝的反應,不過她不想插手這件事,倒也沒有出聲。

見太后不打算干涉,文景帝便清了清嗓子念道:“傳朕旨意,容妃歹毒善妒,德不配位,即日起降為昭儀,禁足半年!”

“至於右相,他私德有虧……傳朕旨意,即日起革職三月,罰奉一年!”

“皇上,臣妾……”

一聽皇上降了自已位份,容妃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正想開口辯駁,便被皇上遞過來的眼刀子給制住了。

見皇上這般警告自已,剛要出口的話就這樣哽在了喉嚨裡。

而穆元海本就處於禁足中,今日入宮雖有太后的默許,可面上終究還是說不過去。

況且錢嵩一事確實跟他脫不了關係,他現在就只盼著皇上宅心仁厚別讓他去死!

好在皇上只是判了他革職三個月,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文景帝說完,還不忘假意徵詢下帝北珩的意見:“如此一來,九弟可還滿意?”

帝北珩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心裡對這樣避重就輕的處罰反感到了極致。

容妃教唆穆元買兇殺人,卻只降了一級位分,輕飄飄的一個禁足,便算是給了他交代。

當真是好重的懲罰,好公正的君心!

儘管心中有萬般不滿,可他面上卻還不得不違心地誇一句:“皇兄聖明!”

見他沒意見,文景帝又看向身邊的陳太后:“母后覺得如何?”

陳太后卻不似帝北珩那般好說話,只聽她陰陽怪氣地道:“皇上自行處決便是,哀家一介女流,豈敢幹涉朝政?”

這樣的結果原本就在陳太后的意料之中,只是今日沒能拉帝北珩下馬,她心裡有些氣不順罷了。

她心裡氣不順,便也不想讓別人好過。

果然,文景帝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變。

明知太后心有不滿,他也沒再開口說什麼,權當自已什麼都沒聽出來。

看出太后與皇上是在暗中賭氣,下面的人都不想在這時候站出來觸黴頭。

場上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只有不遠處的祭臺上,還傳來朗朗誦經聲。

容妃倏然眼前一亮。

對了,不是還有國師在嗎?

國師可是太后召進宮來的,絕不可能只是祈福這麼簡單!

想到今早出門前宮女打聽來的訊息,她心頭驀地又生出一計來。

她斂了斂心神,朝著下首的弟弟寧守義使了個眼色,領悟到她的意思,寧國舅略一思忖便站了出來。

“微臣聽聞太后娘娘宮裡的長明燈有異,不知可找出了緣由?”

他的話音一落,國師也正好將一段經文頌完。

陳太后心裡本就記掛著此事,見他問及便說道:“國師今日祭天祈福,正是為了解決此事。”

寧國舅作勢關切地問:“莫不是哪裡出了差錯?”

陳太后聞言,目光淡漠地瞥向人群后的鳳淺:“這事說來不過是個誤會,是那日在太廟吉卜時出的差錯。聽聞當時突發意外,情況緊急,太祖陛下宅心仁厚,情急之中才降下一道龍氣,護住了手無縛雞之力的龍淵王妃。”

這一番說辭既暗諷了鳳淺身為臣子不僅身份卑微,不配受龍氣的庇護,又何嘗沒有彰顯她作為上位者的寬容大度?

寧國舅作勢捏了一把汗,正氣凜然地道:“既是誤會,那就趕緊請國師做法將龍氣請回來吧!她一個罪臣之後,也配受我北離最尊貴的龍氣庇護?”

話落,便聽一道女聲附和道:“國舅所言甚是,臣婦也覺得龍氣在我一個弱女子身上甚是不妥,還是趕緊請國師做法吧!”

這是鳳淺自請安之後第一次開口,姿態誠惶誠恐,眼底還有幾分期待,任誰都看得出她的忐忑和心虛。

見她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樣,眾人都只當她一個見識淺薄的弱女子,早就被嚇破了膽。

恰巧國師誦完經正走過來請示:“皇上,已至巳時,是否開始祭天?”

文景帝點了點頭:“既然吉時已到,那便開始吧!”

國師頷首領命,復又看向人堆裡的鳳淺:“還請龍淵王妃跪到神龕前來!”

鳳淺款步上前,規規矩矩跪到神龕前,並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響頭,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就在鳳淺跪拜神龕之時,一旁的國師許復卻稍稍往後移了移。

似是不敢受她的禮,又更像是嫌棄。

鳳淺卻感覺更像是前者,自打那日她在太廟裡之後,這位國師大人看她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

尤其她前不久還把他那個兒子胖揍了一頓,這人不僅沒找她算賬,還總是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

那樣子不像是算計,倒像是在忌憚她一樣。

許復確實是不敢受她的禮。

她是鳳星之命,是將來的天下之主。

他許復就算是有千年道行,也不敢受天下之主的大禮啊!

不過眼下局勢未明,有些事他不說,不過是想多留點籌碼在手中保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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