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詢聞言用力的搖了搖頭:“沒有,末將與龍淵王並不認識,又如何會有把柄在他手上?”

文景帝又問:“那你可曾做過傷害過承王的事?”

“屬下不曾!”崔詢目光誠摯,語氣也很堅定,“屬下不僅沒傷害過承王,還時刻牢記陛下的教導,幸不辱命將承王殿下從火海中背了出來。”

容妃終於聽出不對味來,不由得大喊道:“他是龍淵王的人,陛下千萬別信他!”

“容妃,崔詢到底是誰的人,朕比你清楚!”文景帝看向容妃,眸子裡滿是冷意。

容妃如何還瞧不出皇上這是真生氣了?

可陛下想要袒護的人,就是太后也要忌憚幾分,她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開口了。

文景帝又看向崔詢,鳳眸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崔將軍,你不愧是朕欽點的銀羽衛副將啊!才不過短短几日,就能把自已弄成這副樣子?”

如果說“親點”二字還不能說明什麼的話,後面那句責備的話就足以令人醍醐灌頂。

有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崔副將是陛下的人!”

話落又有人接話道:“就說嘛,堂堂銀羽衛副將怎麼會是龍淵王安插的奸細?”

眾人這回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得知崔詢是皇上的人,容妃整個人如遭雷劈:“陛下,不是這樣的……”

李銘甫也愣在了當場,天殺的!

忙活半天,居然把寶押在了陛下的親信身上!

怎麼會碰上這麼倒黴的事?

正琢磨著自已的下場,就聽皇帝對崔詢問道:“崔將軍,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

只見崔詢面露難色:“陛下……”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朕給你做主!”

崔詢臉上滿是掙扎之色,對上文景帝堅毅的目光,才下定決心道:“屬下想說……有關龍淵王意圖謀反一事其實是子虛烏有,是李銘甫,他親口逼迫屬下栽贓給龍淵王殿下……”

“是嗎?”文景帝一雙凌厲的鳳眸眯了眯,冷聲問道,“你不願意,所以他們就把你打成這樣?”

“是屬下無能,有負陛下所託!”崔詢垂下眼簾,滿臉都是自責。

文景帝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漠出聲:“罷了,你先下去養傷吧。”

話音一落,就立刻有人從那兩個銀羽衛中把他接了下去。

即便知曉崔詢是皇上的人,容妃心裡也並不慌亂。

“還請皇上再給臣妾一點時間,臣妾一定會查出謀害宣兒的真兇!”

除了崔詢,那批倖存的銀羽衛可還有好幾個呢。

反正不過一群螻蟻,只要能扳倒龍淵王,她就是把整個銀羽衛都搭進去也在所不惜!

左右不過是宣兒手下的一群犬而已,看得順眼他便是一條忠犬,看不順眼他便連一條狗都不如。

再說宣兒都毀容了,他們這些負責保護宣兒的人,憑什麼還能好好的活著?

不料容妃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帝北珩就冷哼道:“容妃娘娘一計不成,這是想再生一計嗎?”

容妃聞言只勾起一抹冷笑。

那神情好似在說,她就算是誣陷又怎樣?

反正今天想要他死的不止她一人,有那人在……他今天就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娘娘是怕本王今日在皇兄面前告你買兇殺人,所以才先下手為強的吧?”

還不等容妃回應,文景帝就已經詫異出了聲:“九弟這話又是何意?”

帝北珩收起身上的冷意,緩了緩神色對龍座上的皇帝道:“陛下,昨日臣弟的府中進了刺客,幸得護衛來得及時,所以才勉強撿回一條命來。”

文景帝作勢大驚:“竟有此事?”

帝北珩的目光在一人身上掃過,繼續往下說道:“本以為,抓到一個活口,用了刑才知道那人竟然是相府的死侍,據他招供,下令讓穆相來殺臣弟的正是容妃娘娘。”

文景帝,神色複雜地開口:“九弟莫要開玩笑了,如何會”

“陛下,臣弟並未開玩笑!”帝北珩驀地出聲打斷文景帝的話,眼神堅定地道,“臣弟也有證人!”

文景帝沉默了,目光在容妃和穆元海身上掃過。

看到現在他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不說話,帝北珩便沉聲吩咐道:“把人帶上來!”

話音剛落,陌離就押著一個人上來了。

那人一身緊俏的黑衣,此刻被五花大綁著,身上還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鞭痕,顯然也是審問過了。

臉上雖然沒什麼血色,倒也算完好,身份很好辨認。

赫然就是那晚穆元海派去取帝北珩性命的義子錢嵩。

看到人是錢嵩,穆元海的臉色頓時一沉。

見穆元海變了臉色,旁邊的容妃再也沉不住氣了,恨恨地瞪著穆元海,雙眼憤怒得可以噴出火來。

沒想到穆元海的人竟然會這般無用,不僅刺殺失敗,還被抓了個活口。

想來自已也真夠倒黴的,明明都已經先下手為強了,手下人卻押錯了寶。

本想著今日先想法子先過了皇上那一關,仇可以等日後再報,不料現在竟被他反咬一口。

文景帝不解地問:“此人是誰?”

帝北珩輕笑,目光綿長地掃了過去:“他是何人,穆相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陌離立刻會意,抬手在錢嵩後頸處輕輕一點,解開了他的啞穴。

一得到開口的機會,錢嵩便迫不及待喊道:“義父救我!”

穆元海,臉色就是一沉。

這下誰還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

文景帝看向穆元海,沉聲問道:“穆愛卿,這是怎麼回事?”

穆元海心中很煩悶,想都沒想就答道:“回皇上,微臣不認識此人。”

否認的話一出,就換來帝北珩的冷唇相譏:“穆相還真是大義滅親啊,他都叫你義父了,你卻還裝作不認識人家,當真是好狠的心啊!”

穆元海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道:“請龍淵王慎言,微臣真不認識此人。莫不是王爺以為,本相人微言輕,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上來咬上一口?”

就他這臉皮厚的程度,就連鳳淺也忍不住打心底裡佩服。

她看著穆元海,驀地對錢嵩傳音入耳道:“聽到沒?他說你是什麼阿貓阿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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