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鳳淺天不亮就起身去了城門口等候鳳家人。

本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她與鳳闌又當著外人的面上演了一出決裂大戲。

期間,兩人一言不合便開始大打出手。

鳳淺就是趁這時候,把那個裝載著財物的三級空間塞到了鳳闌身上。

鳳闌很是不解她往自已身上塞什麼東西,忍不住低聲詢問道:“淺淺,這是?”

鳳淺做出一副痛心模樣,壓低了聲音道:“一個特製的儲物袋,裡面裝著鳳家和承王府最值錢的東西,需要時集中意念便可進入其中,東西可以自由存取。”

一聽他說是鳳家和承王府最值錢的東西,鳳闌的眼底驚詫極了。

她居然把鳳家和承王府值錢的東西偷了出來,這得冒多大的風險啊?

可現在不是拒絕的時候,他只好把東西先收起來。

鳳闌收下東西之後,鳳淺又不放心地叮囑道:“路上若有變故,還請小舅父當機立斷,拿出裡面的東西自救,一切以族人性命為重!”

除此之外,她還把那件隱身衣也一併留給了鳳闌。

鳳闌心中大驚,外甥女這是在……示警嗎?

皇上,終是不願放過鳳家嗎?

鳳闌眼眸發紅,作勢憤恨地甩開了鳳淺的手。

鳳淺痛心不已,雙目含淚地送鳳家人出了城門。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她才擦乾眼淚不緊不慢地往鳳府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個帶刀侍衛攔住了去路:“罪臣府邸已被查封,閒雜人等還不快滾?”

鳳淺抬眸一看,兩個銀羽羽林衛,是帝景宣的人。

呵,鳳家人才走,就這麼著急要對她趕盡殺絕了嗎?

她不由冷笑一聲:“就算被查封,這也是我鳳家祖宅,聖上都沒說要收回鳳家祖宅,誰敢不讓本小姐回家?”

其中一人怒道:“我家王爺有令,戶部侍郎公務繁忙,就由我二人來替戶部收押充公,你還不速速離去?”

一聽他們假借戶部的名義來收宅子,鳳淺的眸中閃過一抹譏諷:“是嗎,那我倒要進宮問問陛下,戶部什麼時候變成承王殿下的私部了?”

那侍衛見她挑撥皇上和承王的關係,氣得臉都綠了。

“放肆!”

二人正想動手,卻被一道溫潤的聲音打斷:“慢著!”

回頭一看,是一個白衣翩翩的少年郎,手持一把翎骨扇,看上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認出此人是國師許復的弟子,兩個侍衛連忙拱手行禮:“原來是許大人。”

見二人認出了自已,那少年搖扇輕笑道:“二位軍爺,何苦為難一個弱女子?不如看在許某的面子上,就讓鳳小姐在此暫住幾日吧,反正她手無縛雞之力也鬧不出什麼風浪?”

手無縛雞之力?

鳳淺沒吱聲,她從穆染歌的記憶中,找到一些關於此人的一些資訊。

許悸,國師許復的親兒子。

許復為了維持他那神秘高貴的國師人設,就對外宣稱是他從外面撿回來的孤兒,賜他之姓並收為了內門弟子。

因是親生兒子,許復倒也傳了他一些真本事。

是以,許悸也略通一些占卜之術,經常在北離國內招搖撞騙。

可在穆染歌的記憶中,這個許悸卻是個貪財好色的大紈絝。

那兩個羽林軍抱拳而去,許悸便邀功似地看向鳳淺:“鳳小姐,本公子替你保住了住處,不知你要怎麼感謝本公子?”

鳳淺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抬腳就進了大門,並反手將門栓插上。

“喂,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許悸沒料到她會這麼決絕,氣得直拍門。

為免那人渣翻牆進來打擾她,鳳淺還順勢在門牆附近埋了一套簡易的電擊裝置。

沒辦法,就怕這紈絝真有兩下子,萬一翻牆或者飛進來,那她還得動手打狗。

回到古代就這一點不好,天下處處高手如雲。

區區一道門、一堵牆真的很難攔住人,所以她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保護自已的隱私了。

“啊,鳳淺你不是人!”

果然,電源接通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鳳淺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然後抬步進了內院。

半個時辰後,鳳淺剛從基地用完午餐出來,敏銳地發現院子外面似乎有狀況。

她躍上牆頭一看,發現那紈絝許悸正搖著骨扇調戲兩個女子。

雖然那兩個女子形容有點狼狽,可許悸眸中的褻瀆之意卻不加掩飾。

這廝還沒走,還在她門前調戲起了良家婦女?

把人家好好的漂亮姑娘弄得這般烏煙瘴氣!

鳳淺怒了,一個翻身直取那許悸的面門。

許悸與美人聊得正歡,根本沒料到會有人襲擊自已,那白淨的臉上頓時就狠狠捱了一腳。

“嘶,什麼人敢踢小爺?”

待看清傷他的人是鳳淺後,許悸眸中的憤怒就變成了興奮:“喲,還是個潑辣的小美人,小爺喜歡!”

鳳淺勾唇一笑:“好巧,本小姐的拳頭也不喜歡孬種!”

說完她再不廢話,閃身上去就是一陣胖揍。

她猜的沒錯那許悸確實有些身手,可惜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她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就連躲避也不夠看!

無論他往什麼方向躲閃,鳳淺的鐵拳都能準確無誤地打在他身上,並且力道霸道、傷筋震骨。

結結實實捱了幾十拳後,許悸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你會武功!”

“廢話,你當我鳳家全是軟弱好欺之輩不成?”鳳淺冷笑,手上的力道分毫未減。

許悸只覺得自已的五臟六腑都快被打碎了,疼得他不得不拉下臉來求饒:“姑奶奶,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鳳淺並沒有心軟,掄起拳頭就往他最為在乎的臉蛋上招呼,爭取拳拳到肉。

許悸疼得五官亂飛,嘴裡不住地慘叫:“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鳳淺直揍得他吐了血,才堪堪停下了動作,抬起右腿一腳把他踹出了五丈遠。

許悸被狠狠砸在地上,腦子一陣暈眩,感覺自已的五臟六腑都在流血。

看著地上差點疼暈過去的男人,鳳淺的語氣森然:“還不快滾?”

許是真知道錯了,許悸還是忍著痛連滾帶爬地跑了。

見人走後,鳳淺這才回頭,卻見那兩個女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出了神。

以為她們是被自已的兇悍嚇到了,鳳淺輕咳一聲道:“人被我打跑了,你們……”

誰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女子打斷道:“小姐,奴婢是流鶯呀!”

鳳淺一愣,這才認出其中一個滿臉烏黑的女子是流鶯。

這回輪到她驚訝了:“流鶯,你們怎麼弄成了這樣?”

流鶯吸了吸鼻子,跺跺腳有些嬌憤地道:“還不是府門外有鬼,奴婢們無論如何都避不開那些髒東西,這才被這個登徒子看了笑話去!”

鳳淺:“……”

府門外有鬼?

可她怎麼看她倆都不像撞鬼的樣子,倒像是被雷電劈了一樣。

對了,電……難不成她們把電擊當成了鬼神作怪?

鳳淺抬手掩飾了一下嘴邊的笑意:“咳咳,你們受傷沒?”

“小姐,奴婢無礙……”流鶯噘嘴,委屈巴巴地看著她。

她一開口,另外一個女子也跟著出了聲:“奴婢廿七,奉王爺之命前來保護王妃!”

一聽她只有代號沒有名字,鳳淺就知道她是從皇家龍麟衛裡出來的頂尖殺手。

確定來的只有流鶯和廿七,鳳淺不由蹙眉:“不是說好了要兩個人嗎,為何只有你一人?”

廿七道:“王爺說十九出任務未歸,待她歸來再為王妃效力!”

她點頭道:“行吧,既然跟了我,那便換個名字吧?”

廿七抱拳,上前一步跪到了她面前:“還請主子賜名!”

鳳淺見她始終面色如常,很快便有了想法:“你性子沉穩,就叫朱䴉吧?”

“朱䴉謝主子賜名!”

既然是帝北珩選出來的人,鳳淺也就沒再試她的身手。

昨晚帝北珩告訴她,流鶯在她出事之後很是自責,發誓要苦練武藝保護她,這些年也算是小有所成。

如今把她帶在身邊,也算是得償所願。

至於秋月,她另有安排。

寒暄過後,鳳淺對她倆道:“今日就好好休息,明天小姐帶你們去幹大事!”

流鶯和朱䴉雖不知她要去做什麼,可心中還是充滿了期待。

畢竟王爺說過,小姐這次回來早已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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