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 章 養傷

葛大炮又悄悄回來了。

在夜幕降臨，大隊社員們基本睡覺了。

治安所所長馬志軍帶兩名警員。悄悄來到張紅軍，葛大炮住處。

來不及寒暄，打著手電，仔細檢查。

馬志軍在一邊詢問張紅軍怎麼發現水裡有毒。

張紅軍道：“馬所長，您應該也查到我是出身是軍人家庭。

又經過這次案件，不由得提高警惕。

發現房子裡有被人翻動痕跡，當時就多想了。

正好在回來路上，抓到一隻兔子。也就餵了這兔子一點水。

結果這兔子就死了。我懷疑麵缸裡棒子麵，也有可能還有毒。

是不是敵特，對我們報復，還是其他什麼事情。

這事也許和前兩天的事有關聯。

我想專業的事，交給你們專業的人做。這不請你們來偵查嗎。

也許能對前兩天的案件有什麼幫助。”

這個年代刑偵手段單一落後，沒有什麼監控。手拿個放大鏡，檢視一點蛛絲馬跡，也算是高配。

找來布袋，把麵缸裡棒子麵裝了。準備拿到縣城裡化驗。

仔細檢檢視有什麼線索。

這時門外傳來輕鬆的敲門聲。屋內五個人一驚，這時間什麼人來。

肯定不是大隊的人，大隊的社員一般串門邊拍門邊喊，某某開門，或是某某在家嗎？

不會像這樣輕鬆的敲。

是誰，又是這個時間來敲門。

葛大炮出門去開大門，張紅軍緊跟著，馬所長迅速和兩位警員隱藏在院子暗處。

拔出五四式手槍，並開啟保險。

葛大炮問道：“是誰，有什麼事？”

門外傳來一道蒼老聲音，小知青，開開門，我是牛棚裡的。有點情況跟你說。

張紅軍在旁邊點點頭，葛大炮開啟門一看。

一位身穿破破爛爛的衣服，卻洗得乾淨。頭髮花白，滿臉菜色，又憔悴又有愁色。

張紅軍一看知道是下放在牛棚的人。這人後來平反，到省裡主管政法，也經常在報紙，電視上露面。這人正是劉平川。

二人把人迎進屋內。

張紅軍道：“家裡沒有開水。”說著開啟李明海送的一瓶水果罐頭是黃桃。遞給劉平川。

劉平川急忙擺手道：“不要客氣，捨不得。我就是說兩句話，不能多待，讓人看見了對你們影響不好。”

張紅軍道：“老人家，給你就吃，我們這邊沒有人來。先吃幾口再說。”

劉平川心中一暖，下放多年早已忘記水果罐頭是什麼味。端了起來小心喝了兩口。

然後說：“我下放在牛棚我姓劉叫平川。昨天晚上有一個女人身手很好，翻牆進你們住的這個地方。

我看有點可疑。特意過來提醒你們。”

馬志軍也進了屋內，劉平川看見也不驚訝，顯然知道他們存在。

馬志軍道：“老同志，你認識那個女人嗎？是這個大隊社員嗎？住在哪裡？知道到這屋裡幹什麼？”

劉平川道：“不認識，也不是這個大隊的。我年輕的時候能翻這牆頭，而不會讓她發現。

現在這老胳膊老腿的，沒敢跟進來。

躲在外面，等一會。就看見她一會出來。跟著她，看她出了大隊，在草叢中推出一輛腳踏車，騎走了。

方向是公社。”

馬志軍又問道：“看見長什麼樣？”

劉平川道：“天太黑了，又怕被她發現，看不清。借微弱月光只看見嘴邊有一個痣。齊耳短髮。

其它沒有什麼發現。”

馬志軍道：“老同志，你提供線索十分重要。

同時希望你能保密。”

劉平川道：“請組織放心，我年輕時，是偵查兵。知道保密條例。”

張紅軍送了劉平川一些東西，麥乳精，餅乾，罐頭等。

各自散去。

由於有公社開的證明，張紅軍正大光明，養傷了。

葛大炮每天苦逼般上工。

張紅軍傷在肩膀上，不影響做飯。

今天，張紅軍操刀將空間中野豬肉，切成塊狀。

用水煮七成熟，撈出來放蔥姜花椒，八角，桂皮，香葉，丁香，小茴，料酒醃製，數刻。

放入熱油中，炸了起來。是的，張紅軍做的正是，魯菜中一道名菜__炸肉。

炸肉是用五花肉，肥瘦相間，炸成的肉。

是外酥裡嫩，肥不膩人，瘦不塞牙。有口感，有嚼勁。無論面向各種年齡段的人，都有很大誘惑。炸肉還有補慮養身之功效。

並且可以能放置很長時間。特別是在這物資，貧乏的年代。

炸好的野豬肉，沒有野豬特有的那羶味。由於是野豬肉，肉質緊密，是純天然輕食。

張紅軍炸了四十多斤的肉。那香味撲鼻。虧得此離大隊社員住的地方遠，不然饞哭許多大人與小孩。

有人說這麼誇張嗎？

吾曾經有幸吃過，正宗魯菜傳人做的炸肉。於是胡撰兩句詩：油炸彘肉香十里，易牙聞之自不如。

接著又滷了豬頭，豬上下水和豬下下水。

有人只是知道豬下水，事實上有上下之分。

豬頭肉，豬耳朵，豬口條（舌），豬心為上下水。

豬下下水是，肺，大腸，小腸，搖擺（尾巴），豬蹄。

有講究傳統人家，家中來了客人是不會用，豬下下水招待客人。

張紅軍把需要過油的豬下水，過了油放在一邊備用。

接著熬製滷水，張紅軍準備做紅滷。

滷菜分南北，南滷色白，北滷色紅。徐了顏色不一樣，味道基本上一樣。

歲數大的人愛說，只要是肉就是放石頭在裡，無論是炒，煮，燒，烤。那都好吃。

做紅滷，放糖熬成糖稀，再放入醬油，紅曲。水和各種大料，鹽適量，還有香菜芹菜。（各種大料配比如有需要可以在書評中要。）

再放入需要滷製豬下水。先武火後文火。

從早晨忙到中午，張紅軍做好兩大盆肉食。

正是收工時，聽到外面傳來拍門聲，同傳來葛大炮急吼吼聲：“我哥，什麼東西這麼香，快開門。”

張紅軍開啟大門，只見葛大炮像是疾風一般，衝進屋內。

看見兩大盆肉食傻眼了，口水立刻掉了下來。

不顧手沒有洗，上去就撕一決炸肉塞進嘴裡。

香味充滿口腔，幸福感直上腦門。

在張紅軍強烈要求下，去洗了手。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如阿三兄弟一樣吃了起來。

這麼多的肉，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這話如果講出去，那仇恨能拉的滿滿的。

張紅軍看葛大炮狼吞虎嚥，如風捲殘雲般吃著。

道：“我們來這有一段時間了，大隊長張賢榮對我們很是照顧，還有前天晚上，牛棚那位劉老同志也算幫助我們。

我想把這些炸肉，滷肉送點給他們。”

葛大炮一聽頓時急了：“紅軍哥，你拿刀割我身上肉送去。

這樣的肉送人，你心太痛嗎？不能，我不答應。”

張紅軍看這吃貨護食的模樣，笑道：“我戒指空間裡還有許多肉，夠你吃到吐。

在社會上人情往來，是非常重要。

不能見眼前事，目光要長遠。我們目標是星辰大海。

過幾天再寄點給你爺爺奶奶嚐嚐。”

在葛大炮不捨目光下，張紅軍裝了兩大壇。拎起走出門去。

中午村莊裡沒有人走動。

社員們全部在家吃飯，準備休息會，下午還要上工。

張紅軍經過牛棚，輕聲喊了一聲：“劉老，送你一點吃的。”

說著放下罈子，沒有停留轉身走了。

劉平川出來看到一個罈子，急忙抱進牛棚。

開啟密封似罈子口，一股肉香，頓時就瀰漫了整個牛棚。

刺鼻的牛糞也掩蓋不住，這股香味。

這牛棚裡有七八個人，有的是大學教授，也有幹部。

無論以前什麼身份，下放在這牛棚。有人已有好多年沒有吃過肉。

正常人一年能吃一次肉，那是很好的生活。

作為下放壞分子，想吃肉去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張紅軍繼續走著，向大隊長張賢榮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