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義？鄭懿！

這裡的秩序好得可怕，哪怕是在之前的法制社會，也未見得有這般秩序，這裡彷彿才是在末日之下，人類齊心協力團結起來所構建的完美世界。

天宇一時不知怎麼混進去，外城社會混亂不堪，想躋身其中非常容易，但是這裡看起來規則井井有條，稍有一個不注意就會暴露自已的身份，自已可不想與整個內城的人為敵。

正當天宇在城牆上苦思冥想如何融入其中的時候，望遠鏡中傳來了不一樣的景象。

一個面容姣好但身體單薄的青年，像野狗一樣被攆出了一家包子鋪，趕出門外的店家也沒對其進行毆打辱罵，只是居高臨下地說了幾句話，由於距離太遠，天宇根本聽不清那人在說什麼，只是可以看到，被攆出來的男子低下了頭，表情中滿是愧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不是鄭懿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了，他既恨透了這個烏托邦式的世界，也深深愛著他生活著的這個世界，他想讓這個社會發生改變，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有人情味一點，而不是每個人的眼中只有貢獻值，每個人的價值只由半期評定決定。

弱者不應該直接被淘汰，每個人都會綻放自已的光輝。

在內城社會中，人口極其稀少，遠遠比天宇估計的數量要少，每個人放在原本的社會之中都是社會精英。一眾社會精英組成了內城。內城的資源嚴格分配，交易的方式不再是貨幣，而是相應的貢獻值，在這裡，每個人都有自已精緻的工作，工作被嚴格劃分，用以維持社會的執行，這使得內城完全可以做到自給自足。

聽起來很美好，但這樣的制度就決定了每個人必須嚴格完成相應的工作，就得做好人員配給和資源分配，不斷地精細劃分使得這裡的一切都在規則之下，因為內城不養閒人。

城中人口固定，25841人，經過計算，可以完美地帶動城市執行且沒有負擔。那多餘的人都去哪裡了？其一，人口生育受到嚴密控制，每名新生兒都有相應的指標。其二，城中沒有55歲以上老人，55歲時將會面臨放逐或者安樂死。其三，城中每年都有兩次半期評定，根據工作能力產生的貢獻值來進行排名，淘汰之人的下場和老人一樣。

這樣畸形的社會一直讓鄭懿感到心痛，但不得不承認這是維持社會執行的最好方法。但鄭懿的心中一直有個大膽的想法，牆外的世界何其廣大，即使世界被瘴入侵，也不能和內城政府一樣龜縮一角，勇於探索未知，人類一定要重新掌握世界的話語權！

但這終究只是想法，想要打破完美運轉的社會需要巨大的力量，鄭懿一個小小的無名之輩明顯做不到。

他需要籠絡人心。

鄭懿灰頭土臉地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向家的方向趕去。今天的工作還沒完成，如果不抓緊回去完成，就算是觸犯到了這個社會的最大禁忌。但鄭懿嘴角微微上揚，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開啟房門，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明顯地看到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一個身材消瘦的老婆婆。

其實鄭懿並不是合法出生的嬰兒，鄭懿的父母因此被流放，年紀小小的鄭懿也差點如此，如果不是眼前的這位老婆婆當時把自已藏了起來，在外面危險的世界，鄭懿不可能活到現在。後來由於鄭懿極其出色的工作能力，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內城合法居民。

內城不會因為過往而埋沒任何一個天才。

也正是因此，老婆婆五十五歲之後，鄭懿就將老婆婆藏在家中贍養，但即使鄭懿的能力再優秀，分配到的物資也就只能保證一人的衣食無憂，供養兩人，實在是有些困難。

所以鄭懿不得不做出如此勾當，被逼至此，不得不為。

“孩子，你又被攆出來了嗎，不要再藏著我了，你看看你瘦的，我也沒幾年可活了……”老婆婆說著說著，眼角竟有些溼潤。

“媽，沒事，我還有些工作，就先進屋了哈。”鄭懿沒見過生母，就把從小撫養自已的老婆婆當作了母親。

進屋。

“出來吧，沒必要躲了，跟了我一路，到底有什麼目的，是要揭發我嗎？”鄭懿剛剛溫柔的語氣突然變得冰冷，好似冬日寒風吹進脖頸兒。

來者不是他人，正是剛剛在城牆上的天宇。天宇覺得此人和內城中的大部分人有些不相同，就偷偷跟了上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內城的人都那麼警覺嗎？

天宇從窗戶翻進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第一次跟蹤人，被發現了還有點不好意思。

鄭懿看天宇衣物陳舊，身上大部分地方也沒有奴隸契約，表情瞬間變得不屑：“外城人嗎？怎麼偷偷混進來的。”

在內城人的眼裡，外城的人民都是社會的渣滓，甚至在他們眼中都不配為人，每天渾渾噩噩地過日子，甚至生活物資都是從內城排出去的垃圾中獲得的。

天宇從鄭懿的口中聽出了不屑，他也明白作為精英階層的內城人民，看不上外城居民也很正常。想要戰勝優秀的人很簡單，那就是比他更優秀，在上個時代就是優秀學生的天宇深知這個道理。

天宇在寬敞的房間裡展開綠油油的瘴氣雙翼，道：“和我合作，我比你更加了解瘴的力量。”

天宇的這番操作直接給鄭懿看懵了，瘴化為的雙翼！哪怕內城研究瘴那麼多年，也根本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絕不是簡單的外城人！

天宇不費任何口舌就促成了這次合作。合作的內容也很簡單，天宇告訴鄭懿更多關於瘴的知識，鄭懿幫助天宇瞭解內城。

內城的生活環境沒有外城惡劣，人們的內心也更加單純，再加上鄭懿本就善良，在天宇的催促下，很快就全面地交代了內城的情況。

天宇驚訝於內城烏托邦式的完美社會竟然真的可以執行，估計也是末世使然，不然怎麼想都有點太理想化了。 鄭懿同樣告訴了天宇門外老婆婆的故事，這讓天宇對鄭懿溫情的形象頗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