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馮夭夭會如此提防巫凌兒。

這個少女確實美,美得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

自打她遙遙的嬌笑從長廊的一端響起,初拂的全部注意力就被她吸引過去。

看著她的目光先是落於陸止遙,眼波流轉方又釘在裴康身上,接著又像是藕斷絲連般不捨地遷回陸止遙。

“我就說過,你會回來吧?”巫凌兒坐在石凳上,不含矯飾地回盯裴康,“沒想到還帶了個俏郎君來。”

裴康沒見過這種陣勢,還以為如此直視是對自已的敵意,於是不為所動地冷眼回視過去。

一熱一冷,氣氛頗為微妙。

馮夭夭見狀,立即挺身上前,擋在裴康與巫凌兒中間。

“我們是來見巫教主的!”

巫凌兒這才第一次將視線投向身量嬌小的馮夭夭,像是哄孩子般眨著眼睛。

“哦?見到我不開心?”說著忽然定定地看向裴康,“你敢說麼?一點兒也不開心?”

這姐是在幹嘛?跟裴康……調情嗎?

他只是個孩子啊!

初拂剛想為巫凌兒的行徑表達憤慨,誰知裴康卻毫無波瀾地開口。

“無感。”

一旁看熱鬧的陸止遙忍不住輕笑一聲,“還是第一次見巫副教主吃癟。”

巫凌兒也不惱,依舊笑靨妖嬈,目不轉睛地看著裴康,“真有趣,我喜歡。你叫什麼名字呀?”

馮夭夭握緊了拳頭,備受冷落的她決定掀翻這個妖邪女子的剃頭挑子,“巫凌兒你夠了啊!我們要見你哥!你別在這裡礙事!”

巫凌兒置若罔聞,面上的慵懶神韻,令人望而失魂。

馮夭夭見她沒有絲毫收斂,更加氣憤,直接化手為匕,直朝巫凌兒劈去!

巫凌兒覺氣一閃,憑空抓出一枚孔雀翎向馮夭夭擲去,勢頭太疾,未等馮夭夭反應過來,便已被擊倒在地,咯出一口血。

裴康上前抓住巫凌兒手腕,冷然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巫凌兒眉宇間展出楚楚風姿,立刻貼近他的身體,邪魅嬌聲道,“早知道這樣會吸引你,我早就賞她幾枚翎鏢了。”

裴康迅速撤回,鬆開握住她的手,面無表情道:“請自重。”

“自重?”

她笑意昭昭,轉頭望向一旁的初拂。

初拂登時感覺一道凌厲的目光朝自已射來,眼前那女子的光芒晃得自已睜不開眼,卻彷彿有一種力量讓自已不得不直視她的眼睛。

忽然一個人傾身上前,擋在她身前。

是陸止遙。

“喲,馮夭夭你不管不顧,這個小丫頭卻把你緊張成這樣?”初拂只能聽到巫凌兒的媚聲媚語,“沒事,來日方長嘛,俏郎君,我們有的是時間。”

接著是她燕鶯婉轉般的輕靈嬌笑,伴著星星點點的鈴鐺聲走遠。

陸止遙轉過身,扶住初拂的肩,低聲問,“有沒有受傷?”

陸止遙何出此言?

“她沒有出招啊……”初拂大為不解。

“千萬不要看她的眼睛,這就是映泉教的邪術,攝魂法。”

人族如今還能練出這種邪術?

聽起來就不受她這個前質素之神的管控。

這人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對。

初拂慌忙看向一旁拳頭緊攥,臉色鐵青的裴康,“你剛剛是不是直視她來著?”

“我沒事。”他說著,將臉撇向另一側。

看起來……像是在賭氣?

他在氣什麼?

陸止遙將這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裡,眸間閃過一絲陰翳,旋即恢復往日的魅惑,“師弟應該修煉過清心咒?”

“沒有。”

聽到他這語氣,初拂更加確定,他就是在賭氣。

氣什麼?

難不成是氣剛剛擋在自已身前的是陸止遙,而不是他?

初拂有理由這樣懷疑,但又覺得是不是太過自作多情。

不過,現在不是揣度裴康這脆弱少男心思的時候。

初拂快步移到馮夭夭身邊,檢查她的傷勢。

頸部中招,與大動脈相隔不遠。

驚得她一身冷汗。

這個巫凌兒,是個狠角色。

*

待到晚些時候,四人才從童子那兒得知,教主巫一霸現今不在西界,要過半月才能回宮。

“那個巫凌兒一定是故意的!”馮夭夭捂著包紮好的傷口,憤憤道。

“我跟你說過,不可衝動,你剛剛說的話,太過了。”陸止遙一邊收拾醫匣一邊說。

“我……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囂張的嘴臉!還……還……”馮夭夭揮舞起手臂,“哎喲喲,嘶……”

她一個激動,動作幅度太大,將傷口掙開,硃紅的血再次浸透了雪白的紗布。

“師父,你就消停一會兒吧!”初拂忍不住開口勸道。

馮夭夭對裴康護犢子的心思,誰又看不出來呢?

“我咽不下這口氣!下狠手!她惡毒!太惡毒!”

初拂嘆了口氣,“她這還是有意饒你一命,倘若她的鏢再偏一點點,明年今日我們就該給你燒紙花了。”

“咱倆到底是不是統一戰線啊?”馮夭夭氣得瞪圓了眼睛,“你不會臨陣倒戈,也被她勾了魂吧?”

眼見跟她講不清,初拂轉頭看向陸止遙,“巫一霸不在這半月,我們該怎麼辦?”

“來往西界就需上小半個月……”陸止遙稍加思索,“我們怕是不好離開,那就在這等上半月吧。”

啊……要在這裡等上半個月?

那簡翊還會乖乖待在回頂謙身邊,等她去逮嗎?

申屠壯實和遊臨川管理的苼國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荔菲蘿那邊,萬暉飛舟教應該會更加壯大吧?

光是想到這些棘手的問題,初拂就一個腦袋兩個大,繼而重重地趴在桌上。

石制圓桌的徹骨寒涼,旋即激得她直起脊背。

“這個地方也著實詭異了些,外面那麼熱,這裡卻冷得反常。還有那些童子,你們注意到沒?他們樣貌看起來只有五六歲,可聲音卻滄桑如同六七十歲的老者!還有他們的臉好白,像撲了一層面粉一般!”

初拂很少背後談論旁人,但這映泉教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一人一物屬實令她大開眼界大為震撼。

“哎~我早就發現了!這是他們映泉教的特色!據說啊據說,那些童子的魂,都是最初的一代童子的!但是每到童子長到八歲,就會再尋一批五歲孩童,將老一代的魂,移到那些孩子身上!以保持永遠的稚嫩!我光說著都覺得恐怖,還好我已經超齡了,不然非做噩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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