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得令人窒息的養殖場倉庫裡,男人的嘶喊聲此起彼伏,中間還夾雜著幾句悠閒的交談聲。

“雲總這技術真是出神入化!整個胸膛上的面板被剝離得完完整整啊!”宋泊簡讚歎道。

雲黎輕笑道:“過獎過獎!你這拆骨的技術也是爐火純青,絲毫不比專業的骨科醫生遜色啊!”

她隨意地席地而坐,“稍作休息,我們再好好跟高先生聊聊天!”

“報……仇……”高澤渾身浴血,如爛泥般癱倒在地上,卻又無比清醒。

雲黎突然發問:“高澤,你今年應該三十三歲了吧?有孩子嗎?要知道,當年你大哥的兩個兒子可是‘不小心’墜機身亡了呢!”

高澤聞言,瞬間僵直,而後繼續掙扎著,喉嚨發出的聲音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認出是“啊啊”的音節。

宋泊簡說道:“我們的人在春城那邊發現了一棟鄉間別墅,裡面有兩名孕婦,一個懷孕四個多月,另一個剛滿三個月……”

雲黎看了一眼高澤那因驚恐而瞪大的雙眼,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後來呢,她們怎麼樣了?”

宋泊簡嘆了口氣:“別墅突然起火,那兩名孕婦身陷火海。四個月的孕婦從二樓墜落,當場一屍兩命;三個月的則是從樓梯滾落,被送往醫院,腿斷了,孩子也沒了。”

“啊啊……她們可是孕婦!是應該受到保護的……”高澤咬牙切齒,從牙縫中狠狠地擠出一句話。

雲黎面色冷峻,聲音彷彿來自九幽地獄:“一個是女毒販,雙手沾滿了無數的鮮血,如今一屍兩命算是便宜她了!另一個是被你們拐騙來的女大學生,現在腹中孽障已去,自然會有人將她送回家!”

她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高澤,言語中充滿了譏諷:“你東躲西藏這麼久,原來是為了傳宗接代啊!可惜,惡貫滿盈的毒販就應該斷子絕孫!難道還要留下孽障,讓他們將來子承父業,再來報仇嗎!”

宋泊簡的聲音適時響起,如同惡魔的低語:“前幾日,薌城下了一場暴雨,引發了泥石流,沖毀了一座墳墓,好像也是姓高的……”

“你……你們……竟敢……”高澤眼珠子幾乎要瞪出眼眶,想要掙扎著起身,卻只能像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

雲黎嘆息一聲:“高鋒真是可悲啊,不僅屍骨無存,死後連個安息之所都沒有!祖墳被衝,孩子也沒了,你們這一脈算是徹底斷絕!”

高澤對這些東西一向篤信不疑,尤其重視血脈的傳承。他從緬北再次入境,便迫不及待地找了兩名女子為他傳宗接代,還為高鋒尋找了新的風水寶地,重新修繕了墳墓。

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雲黎和宋泊簡在這件事情上配合得天衣無縫,出手狠辣果決,徹底斷了高澤的念想!

凌晨五點,天空依舊被昏暗所籠罩。

“大小姐,警方馬上就要到了。”一名保鏢推門而入,面色沉靜地說道。

“嗯,把我們的外套和其他東西一起燒掉,工具收好。”雲黎打了個哈欠,一夜未眠,她著實有些睏倦了。

“大小姐,”另一名保鏢步履匆忙地走進來,“顧先生來了,我們的人暫時把他請在場外。”

“哎喲,膽子挺大啊,一個人來的?”宋泊簡像看戲一樣,在一旁煽風點火。

保鏢回覆道:“顧先生是獨自開車來的,之前明明看到他進入御水灣,不知道他怎麼找到這裡的?”

他又緊接著補充:“顧先生只是把車停在遠處,並未主動上前,是我們的人為了安全起見將他請過來的。”

雲黎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錶,心中暗罵:這個笨蛋,真是關鍵時刻犯糊塗,該糊塗的時候又聰明起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仔細檢查了雙手,確認沒有血跡後,才邁步向外走去,同時說道:“把他請過來,留兩個人在這看著就行。”

宋泊簡緊緊跟隨著雲黎,也同樣認真地檢查了一下自已,估計江時白馬上就要到了,還是趕緊出去吧。

十一月的天氣已轉冷,尤其是凌晨的溫度,更是刺骨地寒冷。

雲黎走出倉庫,身後的鐵門剛剛關上,她便看見幾名保鏢小心翼翼地護送著顧淮快步走來。

“你怎麼……”雲黎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完,便猝不及防地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淮緊緊抱住她,猶如在波濤洶湧中覓得一葉扁舟,那熟悉的體溫,彷彿是他生命的起搏器,讓他那顆沉寂的心重新開始跳動。

他如墜雲霧,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然而,那一排橫陳的屍體以及被捆綁的一群人,還有眾多手持槍械巡邏的保鏢,都無言地訴說著昨夜的驚心動魄。

雲黎感受到顧淮身體的顫抖,以為他被嚇得不輕,只得無奈地伸出手,輕輕地拍拍他的後背,柔聲寬慰道:“別怕,沒事了……”

“你受傷了?”顧淮忽然鬆開她,雙手緊緊抓著她的肩膀,上上下下仔細檢查,焦灼之情溢於言表。

“沒有啊……”雲黎被他的緊張逗笑。

顧淮的聲音中滿是急切:“肯定是受傷了,你身上有很濃的血跡味,醫生呢……”

雲黎趕緊握住他的手,出言安慰:“我真的沒事,都是壞人的血!”

她低頭看了一眼,興許是黑色的褲腳和鞋子上沾了血跡,又或許是倉庫裡的鮮血味道太過濃烈,才讓他產生了錯覺……

宋泊簡走上前,嘴角含笑道:“我可以保證,有事的絕對不是她!”

顧淮聽到他的聲音,身體不由一僵,緩緩放開雲黎,待看到她沒穿外套,又急忙脫下身上的大衣,輕輕為她披上,然後默默地後退一步。

“對不起,我……”

“阿黎,你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聲如雷般的怒吼,打斷了顧淮的話語。

一名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一群如鷹似虎的警察大步走來,迅速將此地圍得密不透風。

“哈嘍,尊敬的周局,親愛的周大哥,早上好啊!”雲黎抬起手,大大咧咧地打了一個招呼。

周局氣得咬牙切齒,說道:“你竟然敢不通知我們就擅自行動!要是你出了什麼事……”

“我好著呢!”雲黎舉起雙手,轉了一圈,笑道,“你們趕緊辦正事,高澤在裡面,還活得好好的!外面那些可都是惡貫滿盈的亡命之徒,這份功勞可是一等一的!”

周局打了一個手勢,警察們迅速接手保鏢的工作,有條不紊地收拾著殘局。

江時白此時也趕到了現場,他先檢查了一下宋泊簡,發現他安然無恙,精神煥發,又看了一眼雲黎,她的狀態更勝一籌!

他走上前,笑著說道:“周局,我是雲黎與宋泊簡的律師,從現在開始,我將全權負責。他們需要好好休息。”

周局還沒開口,忽然一名警察快步跑過來,有些為難地說:“高澤在裡面,確實還活著,只是……我們不太好把他帶出來……”

他偷偷瞄了一眼笑容燦爛的雲黎,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要知道,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特警,剛才進去看到地上的高澤時,也差點忍不住嘔吐出來。

“直接帶走不就行了……”周局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無奈地看了一眼雲黎,“叫醫生抬個擔架過來,把他抬走……”

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這小子,得罪誰不好,偏要去招惹這位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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