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真切
結束後，鹿柟癱倒在床上，胸脯上下起伏，扯過床上的蠶絲薄被，隨手往身上一裹。
溫珣坐下來，開啟床頭的閱讀燈，嘴裡叼著一根菸，半靠在床上，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扣動打火機，點菸。
他又把眼鏡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香菸的青霧淡淡地彌散開來。
①【*】，似乎透過對她的佔有、蹂躪、沉淪，能讓溫珣獲得巨大的滿足感。
在她身上得到的太攝人心魂，讓他竟生出短暫的恍惚和不真切感。
鹿柟懶懶地枕在他腿上，一頭長髮披散下來，被汗水浸得微微潮溼，“我也要。”
好像每一次事後，溫珣靠在床前抽菸的時候，鹿柟總會湊過來說一句“我也要”。
兩個人蒸騰在煙霧裡，那點跳動的橘紅火光，照亮慵懶的神情，溫柔繾綣。
鹿柟接過煙，嫋嫋煙霧從她指尖燃亮，一攏煙火，映得她臉頰如玉，仍留存著方才意亂情迷時染上的潮紅溼氣。
溫珣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的眼睛看，手掌撫過女孩長髮，一絲一縷地纏繞，又鬆開。
鹿柟不解地看向溫珣，見他不語，又把手中的煙遞給他，“溫漓呢？大過年的，你不用回家陪她嗎？”
“她和朋友去看電影了。”
鹿柟點點頭，懶得深究哪個朋友。
不可否認，溫珣長了一雙漂亮的手，指骨分明，迸起的青筋浮在手背上，很有幾分禁慾的冷感。
他似乎把她的頭髮當成了玩具，“你覺得那人怎麼樣？”
“誰？”鹿柟側頭看向溫珣，當事人只淡淡的瞥她一眼，不明說。
想了一會，鹿柟也不難猜到，畢竟跟著他也沒見過什麼人，一會就反應過來了，“上次在家裡一起吃飯的那個男孩嗎？”
“叫什麼來著……好像是李霽，對吧？”
“嗯。”
“你問我覺得他如何嗎？”鹿柟從床上坐起來，隨手抓了一件衣服，是溫珣的襯衫，“可是我只見過他一次啊。”
雖然長度足夠當她的裙子，但是畢竟設計不符合裙子的要求，一抬手彎腰，便是春光乍洩，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露在外面。
她下床找水喝，在茶几上拿起一瓶新的礦泉水，擰開喝了兩口，又回到床邊坐下，襯衣堪堪遮到大腿根部。
“那就說說第一印象。”溫珣要喝她手裡的水。
鹿柟努力地在腦海裡搜刮對他為數不多的記憶點，“年輕、琴拉得好、長得挺清秀的、看起來不太世故……不過也不好說，日久見人心，我看人的第一印象通常不太準……”
“你應該查過他了吧……”這是一句陳述句，不是問句。
“背調有時候並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都查出來，”溫珣停頓，把她從床邊拉進自已懷裡，鹿柟眼底還有些霧濛濛的，像只小鹿一樣可口誘人，他低頭在她臉頰下親了一口，“比如你跟齊嶼。”
明顯感到被抱進懷裡的人，脊背僵硬，渾身發抖，他看不清鹿柟的臉，但是鹿柟笑著說：“就非得要在我面前提齊嶼嗎？”
溫珣不管不顧，從後面攬住她的腰，在她頸後落下一個又一個吻，輕吮、撕咬，或輕或重，像在品嚐某種甜品，緩緩描摹她頸部的輪廓。
鹿柟像只炸毛的小貓，又像在哀求，“以後……能不能別再提齊嶼……”
溫珣的手指寸寸撫摸過她的臉頰，一遍遍摩挲，指尖劃過她挺翹的鼻尖、眨動的眼皮、細膩的臉頰、飽滿的唇瓣，他低啞的聲音含著愉悅，“怎麼了？”
“他不配。”冷冰冰的一句話，沒有絲毫情感在。
溫珣今天心情不錯，況且他從不幹刨根問底的事，他輕輕笑了一下，氣息噴在她脖子上一掠而過，癢得她猛地一顫。
他把鹿柟翻過來面對著她，吻上她脖頸間薄如蟬翼的肌膚，能清晰感受到她的脈搏。
“溫珣……”軟綿綿的喊他名字，鹿柟想說，好累，不想要了。
可是，他扣住她的手指，十指交纏，摁在枕頭上。
溫珣在床上總是溫柔纏綿的，他俯身親吻她的唇，用舌尖描繪她櫻唇嬌美的形狀，輾轉碾壓，深深吮吸她的香津。
鹿柟閉上眼，乖順地迎接他的吻。
不爭氣地再次沉溺其中，她不得不承認，自已很享受兩具軀體親密無間的時刻，觸感是真的，溫度是真的，心跳也是真的。
②【*】
一聲“不要”卡在喉嚨裡，喊都喊不出，倒是先流出生理性淚水，“譁”地流下蜜來。
床頭的壁影燈打出暖黃的、如落日餘暉般的光，將他們都攏在影影綽綽的色調裡，迷糊朦朧，剪影分明，哭得抽抽噎噎。
再結束時，半睡半醒間，鹿柟攏過被子，連蹬他的力氣都沒了。
③【*】。
溫珣含著笑，眉目俊美，不緊不慢地起身，用食指輕輕刮過她的鼻尖，“好好休息。”
去他的，這麼不節制，休息多久都不夠！
他留下鹿柟在床上，去另外的房間洗澡。
*
醒來時，溫珣不知去處，鹿柟沒多問，直接爬起來去洗澡。
出去客廳時，溫珣剛結束一通電話。
見她出來，問她：“今天有什麼安排？”
鹿柟看看時間，早上十一點，“可能會去看一下徐老師。”
“她今天不在店裡，找朋友去了。”
“那我就回家睡覺。”鹿柟無所謂道。
“沒了？”
“大過年的，大家都有事，我能找誰去啊？”
“一起去吃午飯。”溫珣說。
鹿柟進去換身衣服，短款光滑亮面黑色羽絨服，寬鬆深色牛仔褲和馬丁靴，將頭髮捋順塞進衣服裡，看起來不太臃腫。
溫珣開車。
就連酒店樓下的停車場也有他的專屬區域，依然停著很多不同型別的車。
市面上有的，他這裡都有，市面上沒有的，他一樣也有。
賓士車橫穿整座城市，將她載往南邊的小島，鹿柟看這路線，不像是要去溫珣的私人會所。
她也懶得問，坐在副駕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