蘄州將士個個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哪像潛伏蘄州軍營的細作所說的那樣面黃肌瘦、不堪一擊。

無恥...饒是北羌主將心態良好,也被蘄州的連續操作氣笑了,尤其是當他看到蘄州將囚禁起來的蘄州孫家、隋若棠及一眾細作展示給他們看時,似被一道天雷劈中,從天靈蓋麻痺至腳趾頭,虧他們還沾沾自喜,以為勝利在望,結果早就落入了別人的圈套之中。

剛才一波三折,吃了不少苦頭的北羌士兵,早就沒有了一開始高昂計程車氣。

“都別想給我退,你們都是我北羌驍勇善戰的好漢子,都是以一敵十計程車兵,難道就這樣怕了他們不成?”士兵有退縮的念頭,唯獨主將不可以,他從戰車上站起,抽出腰間的彎刀,直指凌正遠,“今天可是立功進爵的好日子,看你們誰能抓住這個機會了。我先把話撂在這,誰能把凌正遠那狗賊的人頭拿下,我回去就稟告王上,把我這大將之位給他讓出來。”

在北羌士氣陷入低迷的時候,北羌主將的這番話無疑對他們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喚醒了藏在北羌士兵血液中流淌著的野性。

其實,如果不是魏五采取的先發制人,消磨了一番北羌計程車氣,便是輪到蘄州陷入苦戰了,畢竟從以前蘄州與北羌的戰局來看,兩方實力差距不算懸殊,所以才常常陷入僵局。

北羌主將很快作出了判斷,如今蘄州城門已開,蘄州大軍仍處於城內,若是他們要從城內出來,戰局的優勢便會向他們這方傾斜。

趁蘄州這邊還沒有動靜,他一聲令下,命騎兵排好陣勢,“攻!”任由蘄州有再多的詭計,那又如何,他要讓蘄州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箭雨。

可蘄州與北羌不同,蘄州本身就注重攻防結合,所以北羌重振旗鼓後的攻勢雖猛,但對蘄州來說,也不是無法對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面對北羌訓練有素的騎兵發起的猛攻,凌正遠面色從容,讓盾兵迅速集結,立起了一道銅牆鐵壁。

原先蘄州的盾牌過於笨重,雖然有利於阻擋敵方的攻擊,但長時間的防守下,士兵難免會過於吃力。

魏五重新找鐵匠鍛造了一批新的盾牌,保留了防守功能最大化的同時,還輕便了不少,士兵手持盾牌的時候不再無法行動,能夠隨時移動盾牌,針對戰局改變守備狀態。

所以,蘄州盾兵不僅築起了嚴絲合縫的防禦陣線,並漸漸推動了前進的腳步,蘄州其餘士兵在盾兵的開路下,順利地從蘄州城內出來,進入了與北羌的戰場。

北羌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擅騎射,更是馬上作戰的一把好手,騎兵憑著一把彎刀,騎在矮馬之上,改變了他們的作戰方式。

但蘄州大多士兵用的是長槍,彌補了距離不夠的缺點,在與盾兵的配合下,北羌騎兵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

凌正遠與魏五站在城牆上,面上卻不見喜色,“照這樣下去,出現傷亡是不可避免的事。”

北羌已經被逼急了,採取一種兩敗俱傷的打法,照他們這樣不要命的攻下去,總會有一兩個倒黴蛋被他們得手。

魏五比他還要沉著些,“可以採取下一步了。”先前的三計不過是魏五給北羌的見面禮,後面自然還有準備。

依然是先前那批弓箭手,如今戰場上兩方勢力交戰,更加要求準頭,但他們拉弦的手依然沉穩。

北羌主將眯著眼,以為蘄州又要故技重施,但這次顯然沒有先前那樣密集,猛烈,是顧忌到已方的戰士?

但魏五這次的目的並不是利用弓箭對他們造成傷害,和她之前安排好的一樣,弓箭手將箭射向了北羌士兵的身邊,突然空氣中瀰漫起一股黃煙。

北羌士兵對此絲毫沒有防備,猝不及防之下吸入了一鼻子的黃煙,忍不住覺得頭腦有些眩暈,而蘄州計程車兵顯然有備而來,立馬拉起脖子上掛著的黑布矇住了口鼻。

原本北羌是趁著今日風雪停了才向蘄州發起的突襲,始料不及的是,這風平浪靜的日子成了他們失敗的引子。

若是有風,那些黃煙也不會愈來愈濃,積在戰場上久久不散,北羌士兵被燻得眼淚鼻涕直流,被蘄州士兵抓住了反擊的時機。

黃煙逐漸瀰漫到北羌主將那邊,他鼻翼微微翕動,認出了這黃煙是硫磺,他沉聲道,“都別慌,趕緊從衣服上割下一塊布先把臉蒙上。”

北羌士兵腦子已經一片混沌,費力從衣角割下一塊布,將口鼻捂上才稍稍好些。

只是在他們失去思考能力的時候,不少北羌士兵被蘄州大軍從矮馬上打下,儘管他們勉力從地上爬起,但受了驚的馬匹卻不會避開他們,在驚慌中甚至踩傷了不少北羌計程車兵。

面對混亂的戰局,北羌主將忽然覺得頭疼得厲害,他們怎麼就突然節節敗退了呢?

他生得比常人魁梧許多,不能接受的失敗更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徑直扛著彎刀從戰車上躍下,發出一聲咆哮,加入了戰場。

凌正遠暗道不好,他清楚北羌主將的實力,那些普通士兵又如何是他的對手?

在北羌主將加入戰局後,凌正遠也打算從城牆上落下,親自與之交戰。

“且慢。”魏五拉住了他的胳膊,“下令撤退吧。”

凌正遠疑惑地看向她,“現在我軍明顯佔據優勢,哪怕北羌主將加入,只要我下去攔住他,最後勝利還是屬於我們的。”他以為魏五看不清局勢,解釋道,但魏五隻是搖了搖頭,“先撤退。”

雖不明魏五的用意,但他還是咬牙,讓士兵吹響了撤退的號角。

收到撤退資訊的蘄州士兵,腳下一頓,但還是聽從命令聚攏起來往後退去。

原本北羌和蘄州兩邊大軍交纏在一起,幾乎不分你我,在凌正遠的指令下,蘄州士兵撤退,如今戰場上涇渭分明。

雖然北羌士兵也不清楚對方為什麼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撤退,但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他們紅著眼呼吸急促地盯著精神依然抖擻的蘄州大軍。

“待會讓盾兵舉盾掩護,有序撤入城中,然後關城門。”魏五再次跟凌正遠說道。

“不打了?”看到七倒八歪,幾乎潰不成軍的北羌大軍,凌正遠心癢難耐,很想抓著這個機會將其一舉殲滅。

魏五嘆道,“將軍,把兔子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你打過那麼多戰,應該比我要明白,窮寇莫追,有時候,適時的退步何嘗不是最好的進攻?”

凌正遠身軀一震,看向魏五的眼中多了幾分考量,咬牙發令,“撤回城中!”

蘄州士兵的一退再退,讓北羌有了重新拿起弓箭的力氣,他們喘著氣,拉開弓箭,瞄準了撤退的蘄州大軍。

只是他們比開始時疲憊許多,箭射到盾牌上便搖搖晃晃掉在了地方,連一處坑窪都未造成。

待蘄州大軍退回蘄州城後,城門轟地一聲關上。

蘄州士兵紛紛交談起來,納悶將軍好端端地為什麼下令讓他們撤退,明明這次打贏了,以後北羌說不定再也不敢來犯了。

戰場上瞬間只剩下北羌計程車兵,仍站著的不過大半,而場上的黃煙將他們徹底覆蓋,雖然看起來稀薄了不少,但依然能清晰地看見那薑黃的顏色。

見時機已成,魏五讓人拿來第三批弓箭。

等弓箭手架起帶著火光的箭簇時,凌正遠眉頭忽皺,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那片黃煙,瞬間明白了魏五打算做什麼。

“放。”魏五輕聲下了命令。

只見天邊劃過一道赤色流光,然後一道,接著一道,更多的赤色流光落入瀰漫著黃煙的戰場中,爆發出淡藍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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