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平靜的水面,暗流越是洶湧。

雖然蘄州軍營表面看起來一片和樂融融的樣子,但凌正遠對他們的訓練沒有落下一日,甚至比從前還要嚴厲。

一日,魏五同錢玉在院中下棋,魏五與錢玉的棋風截然不同,一人偏向進攻,一人偏向守備,棋局形成僵持之勢。

“走這裡啊。”秦鈺看錢玉想了半天,久久不見動子,直接越過錢玉伸手拿了一枚白子替他下在棋盤上。

錢玉還沒反應過來,魏五就笑著收走了他大片白子,“多謝了。”

秦鈺自知理虧,往後退了半步,“我也不想的。”

“不知道觀棋不語?”錢玉氣得咬牙,執起一枚棋子朝他擲去,棋子帶著呼嘯的破風聲,可以看出他氣到用了十成的功力,眼見就要擊中秦鈺。

秦鈺微側過身,用摺扇將其擋下,眼中不見歉意,“你來真的?”

自知拿這厚臉皮的傢伙沒辦法,錢玉冷哼一聲,“剛才這局不算。”

本就是為了打發時間,魏五沒有異議,重新將棋盤上的棋子收起。

忽地,一聲嘹亮的號角聲傳遍了整個軍營。

這是北羌突襲的訊號。

其實北羌一早就潛伏到了蘄州附近,只是在等待進攻的時機。

大雪一連下了幾日,固然利於掩護,但風雪過大,想要前進也不是一件易事,到時還未進攻就先損耗了體力,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所以當風雪停下,太陽衝破雲層,便是北羌發起進攻的時機。

北羌士兵披上了準備好的白布,幾乎與望不到盡頭的雪地融為一體,不得不說北羌的主將實在聰明,不僅懂得繞開環境的惡劣,也十分擅長利用環境,擴大優勢。

如果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說不準蘄州還真要著了北羌的道。

可惜蘄州早有防範,城牆上巡視的偵察兵皆有一雙如鷹般鋒利的眼睛。

北羌讓士兵披白布潛伏雪地前進的計謀,看似天衣無縫,萬無一失,卻忽視了本身的漏洞。

若是不動還好,他們要靠近蘄州,便註定了會被發現,只是早晚的事罷了。

所以,在北羌軍隊離蘄州城牆還有五十里時,就被蘄州的偵察兵發現,吹響了集合的號角。

魏五他們去到前線的時候,凌正遠已經召齊士兵在排兵佈陣了。

這些士兵為了今天養精蓄銳多日,現在都是一副猛虎出山的狀態,只等著凌正遠發號施令。

見魏五過來,凌正遠笑著朝她招招手,沒有一點即將與北羌開戰的緊張感。

“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嗎?”在蘄州這支雄師面前,魏五毫不露怯,走到凌正遠身邊,甚至氣勢隱隱壓了凌正遠一頭。

以往打戰,就算大獲全勝,也會出現傷亡,但這次知道北羌的計劃後,魏五同他說,有一計可不費一兵一卒。

一開始魏五告訴凌正遠的時候,他內心多少有些不屑,認為魏五在朝堂上弄風弄雨還可以,但涉及到行兵打仗,又怎麼能比得上他。

可經過一段時間與魏五的相處,凌正遠對魏五多了些許瞭解,知道對方不是喜歡大放厥詞的人,既然魏五說有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取勝的方法,他聽一下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凌正遠再舔著臉去找魏五的時候,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會來,指著錢玉說道,“我已經讓他準備好東西了,到時你把錢給他就行。”

凌正遠皺著眉,當時抄完蘄州孫家所得的銀子差不多都用來付糧草的錢了,沒想到剩下那一點魏五也不給他留,“你先告訴我辦法是什麼。”

魏五似乎斷定他會採取自已的計劃,直接跟錢玉說,“可以讓人把東西送來了,再晚些就要耽誤了時間。”

看到魏五的自信,凌正遠在心中嘀咕,待會自已沒答應的話,魏五不會惱羞成怒吧?

只是聽完魏五的計謀,凌正遠連呼,“好歹毒的計謀,我喜歡。”甚至怕錢玉那邊動作慢了,自已也派了人去幫忙。

北羌擅長騎術與陣法,蘄州自然不可能以已之短,攻彼之長,以往蘄州都是利用人多的優勢採取肉搏戰術,只要把北羌的騎兵拉下馬來,他們就能輕鬆不少。

在發現北羌後,蘄州吹響的號角聲,自然落到了北羌士兵們的耳中。

不過他們內心也沒覺得有什麼,就算發現了他們,蘄州又能怎樣呢?根據派出的探子傳回的情報,蘄州現在如同一盤散沙,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既然蘄州已經發現了他們,他們也不必再做偽裝,索性將白布揚去,露出底下訓練有素的軍隊。

步兵在前開路,兩翼是浩蕩的騎兵,北羌大概出動了全部的兵力,原本白皚皚的雪地登時被黑壓壓的軍隊覆蓋,氣勢很是驚人。

不再費心遮掩,北羌的大部隊如履平地般直接走到了蘄州十里之外的地方。

北羌派人朝城牆上守衛計程車兵喊話,“你們若是投降,吾主仁慈,可以饒你們不死。”

這話說得十分囂張,不僅城牆上計程車兵聽了想笑,城牆內的蘄州大軍聽了也險些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來。

“如果我們不答應呢?”那個士兵也是偽裝的好手,裝出一臉怯懦畏懼的樣子。

雖然見對方沒有同情報中所說的那樣餓得面黃肌瘦,這北羌來使也沒有生疑,認為對方確實是怕了自已身後的北羌鐵騎。

“要是你們不投降,那就別怪我身後的北羌大軍踏破蘄州城門,屠戮得一乾二淨了。”北羌來使望向城牆上,不知怎麼覺得有些刺眼。

蘄州自然不可能投降,哪怕是他們陷入斷糧的危機之中,也沒有生出投降的想法,更別提現在穩操勝券了。

收到凌正遠的指示,那個士兵笑嘻嘻地同北羌來使說道,“我看啊,倒不如你們投降,我們還能留你們一條狗命。”

“既然你們答應投降了,就把城門開啟吧。”北羌來使下意識地以為對方願意投降,當他反應過來時,甚是不可思議,懷疑對方瘋了。“你們找死不成?”

城牆上計程車兵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石子,在手中掂量著,稍稍握緊,“你爺爺我就是這麼能耐,你能拿爺爺怎麼辦?”

不待北羌來使發話,他二話不說就將石子擲向對方,準頭也是一等一的好,石子正中那名來使的額心,出現一塊明顯的紅印,可以說是傷害不高,侮辱性不大。

兩兵交戰,不斬來使,可以說是約定俗成的準則,但今天北羌來使被這士兵挑釁,臉色不可謂不難看。

他騎著馬徑直掉頭朝北羌主將的位置跑去,這些人註定要為他們的不識好歹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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