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有個獸人能在身邊保護我。”

喬秋並沒有正面回答白羅的問題,因為對方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就算他告訴對方,也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就算白羅沒出事,他也不會告訴對方真相。

白羅沉默了一會。

其實他可以理解喬秋的處境,他畢竟是個單身雌性,又長得那麼好看,身邊沒有獸人追捧才奇怪。

喬秋可以依賴格桑一時,尋求對方家裡那些獸人的庇護,可這不是長久之計。

羅修走了,喬秋就只能再找個強大點的獸人保護他。

“這樣也好。”白羅緩慢的合上眼睛,緊繃著身子忽而鬆懈下來。

他很累,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白羅早就不想活了,他堅持了那麼多年,只是為了殺死族長給亞恩報仇。

而現在報完仇,讓他待在地牢裡堅持那麼多天,唯一的信念,就是能再見喬秋一面。

喬秋像是看出了什麼,他捏住白羅的手,眼中帶著幾分他自已都不明白的情緒:“你真的想好了?”

白羅仰躺在乾草堆裡,聞言睜開眼睛,露出那麼多年以來最愜意的一個笑容:“我就知道,格桑肯定告訴你了。”

喬秋從中品出了什麼,試探著問:“你不恨他了?”

白羅搖搖頭,他都快死了,這些東西也該放下了。

喬秋只是個旁觀者,他沒辦法真正理解白羅跟格桑兩個當事人的情緒,只能大概猜測。

格桑性格率真直爽,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白羅則更加沉穩心思縝密。

在格桑看來,白羅和亞恩在一起,無異於自已的好兄弟,明明帥氣多金追求者一堆,死活瞞著所有人,跟個空有皮囊,又窮身體又差,還沒本事養家餬口的軟飯男在一起了。

畢竟他跟亞恩不熟,也不清楚是不是對方勾引了白羅。

而站在白羅的角度上,他是整個部落跟亞恩最親近的人,清楚對方的品行,也知道亞恩是真的很愛他,但因為所有人都不看好地方,只能選擇先斬後奏。

這放在獸世其實也沒什麼,畢竟他身邊不可能只有一個獸人。

是族長他們,因為嫉妒,容不下亞恩,覺得亞恩只是個孱弱的畸變種,卻擁有雌性的全心全意的愛。

格桑就錯在,不該在白羅最絕望的時候說出那番話,他們畢竟是最好的朋友。

但當時他們都那麼年輕,有時候一時衝動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我送你的木雕呢?”喬秋問了句。

羅修拍了拍胸腹處衣服鼓起的一塊:“在這呢,麻煩你到時候幫我留意一下,別讓他們給我扔掉了。”

喬秋有些魂不守舍的從地牢裡走出來,在外面等了許久的鳩在看到他出現的瞬間,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情緒頓時被撫平。

他抓住喬秋的手,尾巴不知何時 從獸皮裙底下伸出,纏住了對方的小腿:“你怎麼了?”

喬秋在走出地牢之前,當著白羅的面,一點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

出於私心,他希望白羅能好好活著,可實際上,對現在的白羅來說,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他從小就知道自已體弱不長命,也想過他父母白髮人從黑髮人該有多痛苦,現在白羅走在他前面,雖然相處時間算不上太長,但對方是真心待他的。

喬秋很難過,但他尊重白羅的選擇。

白羅在喬秋去看望過他的第三天就自殺了,他刻意隔了幾天,就是擔心給喬秋帶來麻煩。

他硬生生用牆上的藤蔓,把自已吊死了。

白羅生前是個很愛美的雌性,卻選擇了這樣痛苦又醜陋的死法,他求死的決心很堅定。

喬秋看著蓋在白羅身上的獸皮,默默地站在旁邊,格桑也在,眼神看上去極其痛苦,其實他也猜到了白羅會尋死,但真到了離別的時候,沒人能做到冷靜以對。

“想哭就哭出來吧。”鳩看喬秋眼眶發紅,嘴唇卻抿得很緊,像是在努力壓抑情緒,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嘴唇看上去更加蒼白了。

除了格桑和白羅的伴侶看上去很悲傷,其他人僅僅只是看上去臉色很嚴肅,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畢竟白羅在亞恩死後性情大變,隨心所欲得罪了不少人,人緣極差。

也有些心軟的雌性回想起白羅曾經的好,卻不敢明面上難過,因為白羅畢竟殺死了前任族長。

獸世的葬禮並不繁雜,但他們很注重遺體的完整,又因為白羅是個雌性,哪怕犯下大錯,也還是給他準備了一副棺木,不比現代的那麼精緻,但放在這個時代,已經很不錯了。

他們在要不要將白羅跟族長合葬這件事上起了爭議,喬秋小聲的說:“族長已經下葬了,總不能再挖出來吧,再說了,要不是白羅,族長也不會死,族長肯定不想再看到白羅,更別提合葬了。”

白羅才不會想跟那個噁心的傢伙合葬,喬秋想幫白羅爭取一下。

哪怕他只是個外族雌性,人微言輕。

但他這話卻說在了很多人的心坎上,已經下葬的屍體確實不適合再挖出來,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而且族長的屍體過去那麼多天,最近又悶熱雨多,肯定都發臭腐爛了。

白羅跟族長,確實是段孽緣。

他們從未聽說過有雌性殺死伴侶的,最多也就是將獸人拋棄,雖然這跟讓獸人去死也沒什麼區別了。

白羅最終還是沒跟族長一起合葬,他孤零零的躺在棺木裡,安靜的閉著眼,任由旁邊的獸人把蓋子關上。

喬秋情緒很不好,他雖然沒表現出來,但自從白羅入葬之後,就一直待在棚子裡,拒絕見任何人。

包括格桑。

他不僅僅是為白羅的離開難過,更是想到他遠在另一個世界的父母。

在某一瞬間,白羅的臉好像變成了他的。

喬秋曾經想象過無數次,他身體撐不住的那天,他父母應該就是這樣,圍著棺木痛不欲生,抱著他的骨灰盒不肯鬆手,不願意想象自已的孩子就這麼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

喬秋好想再見他父母一面,跟他們說一聲對不起。

他頓了頓。

想到離開地牢時,白羅最後說的那句話。

愛你的人永遠不會覺得你是累贅。

這話是對他說的,也是白羅透過喬秋,想對亞恩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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