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辛夷聽見房京墨這麼說,臉上又重新浮現開心的笑容。

就在柳辛夷和房京墨說笑間,叔叔坐在一輛黃牛車上,正在往這邊趕來,趕車是一位面板黝黑,身材精瘦,個子不高的漢子,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

只見,這位漢子的頭上包著一塊藍色的粗布頭巾,上身穿著一件土灰色的粗布衣衫,上面打著幾塊補丁。

下身穿著一條灰色的褲子,褲腳用黑粗線捆綁著,腳上穿上一雙粗布麻鞋,手裡拿著一根牛皮鞭,時不時在牛的身邊甩幾下,“啪啪”只響。

可是,這頭黃牛似乎知道這位漢子只是在嚇唬它,所以它依然慢吞吞地往前走著。

過了好一會兒,叔叔坐著的牛車,才來到柳辛夷和房京墨的身邊。

叔叔下了牛車,指著地上的四大竹簍的蓮蓬,對那漢子說道:“程兄弟,這就是我們剛採摘的,新鮮著呢,你給我們稱一稱,算算能賣多少錢。”

那位姓程的漢子,也隨之跳下了牛車,說道:“房老哥,這個好說,方圓百十里的人都找我收蓮蓬,童叟無欺,您這些蓮蓬,我先稱稱看。”

他說著就從牛車上拿起一杆胳膊粗細的秤,他用秤上的鐵鉤鉤住裝蓮蓬的竹簍,稍微用力一提,便把一竹簍蓮蓬提了起來。

柳辛夷見狀,暗暗驚呼道:“好臂力,果然是幹那一行,精那一行,光這般力氣,就已經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了!”

那程漢子看了看那秤桿上的秤砣位置,說道:“房老哥,這竹簍蓮蓬是三十五斤,您看看,是不是!”

說著,程漢子就把秤桿往叔叔面前移了移,叔叔趕忙認真地看了看,笑著說道:“正如程兄弟所說,三十五斤!”

程漢子又接著稱剩下的三竹簍的蓮蓬,一個是二十三斤,一個是二十五斤,一個是三十一斤。

程漢子說道:“四竹簍的蓮蓬一共是一百一十四斤,可以換三十斤大米或者白麵,如果不要米麵,可以折算五兩銀子給您!”

房京墨驚訝地說道:“這麼少,我們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採了這麼多蓮蓬,整整四大竹簍,一百多斤呢!”

程漢子用閃著精光的小眼睛,在房京墨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小夥子,你此言差矣,蓮蓬本來就賣不上價格,運輸起來還特別困難,一般人都不願意收購,也只有我實心,你可以到處去問問,誰能出的價格比我的更高,那你以後就把蓮蓬賣給他!”

叔叔也制止房京墨說道:“墨兒,就聽你程叔叔的,他不會騙我的!”

房京墨見叔叔也這麼說,就不再作聲,看著叔叔和那位姓程的漢子交易蓮蓬。

程漢子問道:“房老哥,您想好了嗎,是要米麵還是銀子?”

叔叔躊躇了半天,說道:“要銀子吧,我們家離這裡比較遠,米和麵不方便拿!”

程漢子說道:“房老哥,如果你是為了不方便拿才不要米和麵,那我可以用牛車送你一程,不打緊的!”

叔叔笑著說道:“謝謝程兄弟,我就要銀子,家裡的米和麵還有一些,夠吃的了!”

程漢子聽了,說道:“那好吧,我這裡正好有五兩銀子,您拿去!”說完,他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灰布袋,倒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了叔叔。

叔叔連忙接著,嘴裡說著:“謝謝,程兄弟!”

程漢子見叔叔收了銀子後,他便把布袋重新放回到懷裡,又把地上的四大竹簍的蓮蓬,不費吹灰之力地全部搬到牛車上。

一切準備妥當後,程漢子坐上牛車,靠在竹簍上,和叔叔、房京墨以及柳辛夷,告辭道:“各位,我得趕緊回去處理這些蓮蓬,如果你們信我,到時,再有了蓮蓬,還可以來找我!”

叔叔抱拳回禮道:“那是一定,程兄弟放心!”

程漢子的牛車走遠後,叔叔說道:“侄子、侄媳,我們也回去吧,叔叔請你們吃肉喝酒去,叔叔有銀子!”

房京墨不想讓叔叔破費,他說道:“謝謝叔叔,我們現在不餓,忙活一天了,我們就想早點回去休息!”

柳辛夷明白房京墨的意思,她也說道:“是啊,叔叔,您也早些回去,嬸嬸在家一定等著急了!”

叔叔見他們二位都這麼說,臉色瞬間暗了下來,說道:“你們是不是看不起叔叔,叔叔喊你們來採蓮蓬,賣的銀子不能讓我一個人全拿著,請你們吃一頓飯,又怎麼了?”

房京墨見叔叔生氣了,便連忙說道:“叔叔莫要生氣,侄兒聽叔叔的便是!”

叔叔的臉上終於陰轉晴,笑著說道:“就是嘛,這才是叔叔的好侄兒,好侄媳,你們想吃什麼,叔叔請客!”

房京墨想了想,說道:“我要吃燒鵝,另外再加一罈清風酒!”

叔叔笑著點了點頭,問柳辛夷,說道:“侄媳婦想吃什麼?”

柳辛夷笑著說道:“謝謝,叔叔,我吃不多,和房京墨一起吃燒鵝就可以了!”

叔叔聽完,哈哈地大笑起來,說道:“你們這兩個小鬼頭,還在替叔叔省銀兩呢,罷了,那我們現在就去買燒鵝和清風酒吧!”

房京墨和柳辛夷開心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叔叔。”

說完,三個人便有說有笑地往金陵的街道上走去。

三個人來到燒鵝鋪子,叔叔向店家要一隻肥大的燒鵝,和一罈清風酒,又讓店家切了二斤牛肉,他們便坐在燒鵝鋪子裡的桌子上等待著。

過了會兒,店家便把切好的燒鵝和牛肉端上來,隨後又拿了一罈清風酒,店家幫忙扒掉壇口的泥封,清理好後,把酒放在桌子上,說了一句:“各位客官,請慢用!”說完,他便離開了。

柳辛夷和房京墨在叔叔的說勸下,喝了好多酒,吃了不少的鵝肉和牛肉。

三人酒足飯飽之後,準備離開時,店家跑了過來,說道:“三位客官請留步,你們的酒肉錢還未結清呢!”

已經醉醺醺地叔叔,這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來,酒肉錢沒給,他說道:“店家,真是不好意思,老朽喝多了,忘記了,我這就拿銀子給你!”

叔叔說完,便在懷裡找剛才的那五兩銀子。

柳辛夷見狀,從隨身攜帶的荷包裡取出一錠銀子,交給店家,問道:“店家,這錠銀子可夠付剛才的酒肉錢?”

店家見柳辛夷仙女似得人兒在和自已說話,他已經激動的三魂不見了兩魂,趕緊說道:“夠,夠,還有多餘,剛才那酒肉只需三兩銀子,您這足有十兩,您稍等,我這就找銀子給您!”

叔叔見柳辛夷提前給了店家銀子,著急地說道:“剛才那五兩銀子放哪了,真是急死人,侄媳婦,怎麼能讓你出銀子,剛才叔叔說了要請你們吃酒,這讓叔叔如何是好!”

柳辛夷安慰道:“叔叔莫急,這次我和京墨請叔叔吃酒,下次叔叔再請我們吃酒,就是了!”

叔叔聽柳辛夷這麼說,心裡頓時舒服很多,說道:“好,下次叔叔請你們吃酒,你們可不要再如此了,不然,我的老臉該往哪擱?”

柳辛夷聽了,忙施禮說道:“這次是侄媳婦失禮了,我一心想著為叔叔解憂,卻因此讓叔叔失了麵皮,著實不該!”

叔叔說道:“侄媳婦不要自責,你是好孩子,是叔叔讓你們費銀子了!”

叔叔說完,便哭了起來,身子也跟著踉踉蹌蹌,房京墨趕忙上前扶住他。

房京墨對柳辛夷說道:“夫人,叔叔定是醉了,我們一會兒把叔叔送回家後,我們再回去吧!”

柳辛夷點了點頭,說道:“好的,相公!”

這時,店家已經把多餘的銀子遞給了柳辛夷。

房京墨扶著叔叔,柳辛夷跟在房京墨的身側,三個人就這樣往叔叔家走去。

來到叔叔家門前,是弟弟房京文給他們開的門。

房京文皺著眉頭說道:“京墨哥哥,我的爹爹怎麼喝得這麼醉,還好孃親剛才出去了,不在家裡,不然定要把爹爹罵得狗血淋頭!”

這時,叔叔用醉眼使勁地看了房京墨一眼,房京墨立刻心領神會,他對房京文說道:“京文,我們剛才在路邊看見醉醺醺的叔叔,就把他送了回來,我也不知叔叔是怎麼喝醉的。”

房京文聽了,先是感激房京墨送他爹回來,隨後他又詫異地問道:“京墨哥哥,你和嫂嫂也喝酒了嗎,你們身上的酒味也好濃!”

柳辛夷和房京墨見房京文這麼問,內心一陣慌張,房京墨說道:“京文,你真聰明,我和你嫂嫂在家裡喝了幾杯,出來散酒之時,正碰到叔叔醉臥在大樹旁,我們就把他帶了回來!”

房京文說了句:“原來如此!”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房京墨見狀,趕忙向房京文辭行,拉著柳辛夷離開了叔叔家。

在回家的路上,房京墨說道:“夫人,你這麼快就把我的十兩俸祿花出去了?”

柳辛夷明白房京墨什麼意思,便笑了起來,說道:“相公,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所以就把你昨天給我的十兩銀子拿了出來,也是為了給你的叔叔解圍嘛!”

房京墨笑著說道:“夫人做得很對,我當時是手中沒有銀兩,不然我就去結酒肉錢了!”

柳辛夷說道:“我就明白相公的意思,所以我就趕在叔叔之前,結了銀子!”

房京墨摟住柳辛夷的芊芊細腰,一下子將她拽進懷裡,說道:“你這個小妖精,永遠都把我拿捏地死死的,看樣子,我這輩子是被你吃定了!”

柳辛夷害羞地說道:“相公,我才不是妖精呢,我是仙女,這是在外面,你不要這樣摟著我,讓別人看見了會笑話我們的!”

房京墨聽了柳辛夷的話,反而摟得更緊了,說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誰敢笑話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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