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想栽贓的明明是二太太,為何方才指認的卻是七姑娘呢?”一直沒開口的陸璟暥,突然冷聲發問,聞言,堂上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還有這位爺在呢。

吉蕊被這麼驟然一問,也是慌了神,忙磕磕巴巴地解釋道:“我那是為了,為了洗清自已,順嘴胡說的!”

“哦?是嗎?”陸璟暥面上看著無甚神色,似是平靜無波,可不知為何,那周身的氣勢卻是冷肅得駭人,一時間,竟讓人不覺打了個寒顫。

吉蕊被這麼一問,瞬間失了方寸,卻依舊嘴硬道:“是我,就是我!沒有人指使!”

吉蕊也是個烈性子的,一想到弟弟,她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撕心裂肺地吼道:“全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要毒死那杜氏,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既然這世道不公,那我也不必苟活!”說著,便朝一旁的紅木桌子撞去。

眾人見了,皆是心中大駭,怔愣當場,動彈不得;眼看就要血濺大堂,陸璟暥一個飛身上前,朝吉蕊脛上重重一踢,就見那吉蕊撲通一聲,撲向地面,直直向那桌腳俯衝而去,只聽“當”的一聲,就見吉蕊額頭碰上那桌腳,人也是當即昏死過去。

雲冉忙上前去檢視情況,探了探鼻息,萬幸,還有氣,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見此情形,杜氏心下一緊,若是吉蕊就此碰死也便罷了,左右是死無對證;可如今她卻還活著,留著吉蕊,便是留下禍患,她又怎會就此罷休?

遂又開口道:“母親,這丫頭如此蛇蠍心腸,謀害一房主母,定要狠狠重罰,如今她還想一頭碰死,意圖逃脫懲處,更是罪加一等;可她既是我院裡的,那便不若將其交給兒媳,我這個做主母的,定會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人。”

蘇老太君怎麼會任由羊入虎口呢,瞥了一眼杜氏,便沉聲開口道:“如今幕後真兇還未找出,你就著急忙慌地想要將人要了去,莫不是存了什麼旁的心思?”

杜氏被這麼狠狠一噎,卻是依舊不肯放棄,作勢還要開口,卻被一旁的夏卿卬攔下:“夫人,此事就交由母親處理吧,相信母親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杜氏哪肯就此罷休,作勢還要開口,這回卻又被身旁的王媽媽拉住了袖子,只見王媽媽皺著眉,朝杜氏微微搖了搖頭,儘管心有不解,杜氏卻還是退了回去。

蘇老太君見關鍵人證暈了,想來一時半刻也不會醒來,便命婆子將人關去了柴房,特別強調,無論何人,沒有她的准予,一律不得探視。

再看那邊陸璟暥竟還站著,心下也是頗為不悅,今日這醜事全被這個外人瞧了去,夏家真是丟盡了顏面,可心中雖然這麼想,面上還是一片慈和:“陸副使,今日讓你見了笑話,是我夏府失禮了,還望陸副使莫要介懷。”

陸璟暥當即領會了這話的意思,恭敬地溫聲回道:“哪裡,陸某也多有唐突,還望老夫人海涵。”

“那今日之事……”蘇老太君直直盯著陸璟暥,彷彿在等他繼續接話。陸璟暥哪裡還不明白,忙出聲道:“今日之事乃是夏府內務,陸某自當守口如瓶。”

得了想要的回答,蘇老太君這才心下稍安,開口道:“時辰不早了,今日敝府多有不便,就不留陸副使用膳了。”說著便招呼夏晨澤過來送客。

陸璟暥又看了眼一旁的夏晚檸,見她此時正沉靜從容地跟下手的婆子們吩咐著什麼,想來她應是自有謀劃,便也放下心來。這才跟著夏晨澤一起出了內院。

堂上終於安靜了,蘇老太君這才一一吩咐下去,好在有崔嬤嬤這個得力的管家婆子從旁協助,後續的一應事宜也是處理得井井有條,雲冉便不再去管。

這一日的折騰,雲冉也乏了,便帶了紫蘇紅豆回了自個兒的小院兒。

陸璟暥自夏府出來,腦海中就一直不斷地回映著方才夏府中那一幕幕,他看著她被人如何一步步設計,又一次次拉入險境,又看著她是如何從容不迫地一次次伺機破局,又一步步將自已重新拉出泥淖,這些都歷歷在目般映刻進他的腦海……

她深陷逆境的冷靜從容,她迎擊敵人的機敏睿智,還有她那身似曾相識的醫術……這一切彷彿附著了某種魔力般,深深地吸引著陸璟暥,讓他對她不禁更多了幾分好奇,卻也多了幾分疑惑。

到底是不是她呢?可她明明在黔江,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津陽?又為何會成了這威武將軍府的七小姐?她為何要隱藏身份?她身上到底揹負了什麼秘密?她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疑問在陸璟暥的腦海不斷閃現,一時間,他也不知自已是怎麼了,近些時日,她的身影,她的眉眼,還有關於她的訊息,將自已的生活佔去了大半,可他竟出奇的享受,並且沉溺其中,久久無法自拔……

這邊,雲冉回了水雲間,便一頭扎進了臥房,端坐在妝鏡前,雲冉摸著下巴,仔仔細細地將今日之事,又從頭至尾回顧了一遍,心下也是疑竇叢生:“吉蕊為什麼不敢指認杜氏?難道說她是被杜氏拿捏了什麼把柄?可那把柄會是什麼呢?”

雲冉心中正這麼思忖著,卻聽外面紅豆高聲通報:“姑娘,三公子來啦!”雲冉一聽,眼眸一亮,這不是還有兄長嗎?去問問他。

這樣想著,雲冉也是匆忙迎了出去,才到外間,卻見夏晨澤正眸色凝重地邁步進門。雲冉見了,心中也是瞭然,自已這個寵妹狂魔的兄長,此時心中當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吧。

便笑著迎上前去,打趣道:“哥哥,看你氣的,這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快來讓妹妹好生幫你順順氣。”說著,就拉過夏晨澤,將其按坐在圈椅上,討好地替自家兄長捶起了背。

夏晨澤見妹妹如此氣定神閒,絲毫看不出半點死裡逃生的模樣,又是氣惱又是好笑,便頗為無奈地開口道:“妹妹倒是還有閒心再此打趣,方才一個不慎,你可是要被人誣了清白。”

“這不是還有兄長你嘛,就算我在堂上被那杜氏做實了罪名,想來哥哥也定能尋得法子,替妹妹洗脫冤屈。”雲冉笑著寬慰道,彷彿剛剛那個死裡逃生的人不是她一般。

夏晨澤見自家妹妹並未受到方才堂上之事影響,心下雖有氣惱,卻也頗生出幾分欣慰,自已這個妹妹的心性,也不知是如何磨鍊出來的,竟比他這個兄長還要頗多上幾分沉穩。

然而,現下幕後真兇還未得到指認,此時還不是鬆懈輕敵的時候,思及此,夏晨澤又正色道:“檸兒,今日之事還沒有結束,吉蕊如今昏迷不醒,那杜氏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還需多加小心才是。”

聽聞兄長談及此事,雲冉開口道:“我正想與哥哥商議此事,今日那吉蕊不惜性命也要保住杜氏,想來應是有什麼把柄在其手中,此事還需兄長多方暗查,看看那杜氏到底使了什麼手段,竟能讓吉蕊如此順從。”

夏晨澤聞言,也頷了頷首,沉聲道:“正是如此,不過我倒是覺著不一定是什麼把柄,或許是什麼重要的人或物,拿捏在那杜氏手中,這才讓那吉蕊不得不有所忌憚,不敢違逆了那杜氏。”

雲冉也覺得兄長說的頗為在理,吉蕊連死都不怕,又有什麼把柄能將其拿捏住呢,只有一種可能,便是那杜氏手中捏著的,是她視作比自身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雲冉又尋了合適的位置坐下,眸中似是在思索著什麼,良久才開口道:“到底會是什麼呢?”

在雲冉心中,能讓她視之甚於性命的,便是雲氏一族的清白,只要能還雲氏一族公道,她可以犧牲一切,哪怕是性命也在所不惜。可她實在想不出,一個常年居於內宅的小丫頭,還能將什麼看得比自已的卿卿性命更加珍貴呢?

一旁的夏晨澤見妹妹百思不得其解,也大膽推測道:“我猜極有可能是某個人,聽聞那吉蕊自小便無父無母,八歲便被人賣入夏府,做了粗使丫頭,可我聽說當時她並非被迫賣身,而是自願的。”

雲冉一聽,美眸瞬間一亮:“哥哥的意思是,她自願賣身當是為了一人?”夏晨澤微微一笑,頷首道:“正是。”

有了探查思路,兄妹二人便又商定了下一步的計劃,可週密的計劃卻始終趕不上臨時的變化,不願看到的意外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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