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今年的願望還是清清會高興。
韓燁走進廚房，腳步聲刻意放得很重。
黎雲清頭也沒回一下，兀自開冰箱拿雞蛋。
韓燁輕聲問：“要做什麼？”
“雞蛋羹。”
“我來，你去客廳歇歇。”
韓燁脫下西裝，擼起襯衫袖子，靠近黎雲清，去接他手裡的碗筷，側目看他時，眼裡是沉甸甸的歡喜。
“不用。”
黎雲清躲過韓燁伸來的手，熟練地把雞蛋敲進碗中，打蛋的動作嫻熟優雅，很快，蛋清蛋液被攪拌均勻。
一扭身，見韓燁還杵在原地。
黎雲清怔了怔，繞過他，把碗放進蒸鍋裡。
“你……”韓燁欲言又止。
你……就不能跟我說句“讓開”嗎？
把我推開也行啊。
廚房就這麼大，只有你我兩個人，卻還要像陌生人一樣繞道而行。
韓燁苦笑著揉揉鼻子，朝客廳走，“不是你和徐嘉說讓我早點回來嗎？怎麼我回來了，你反倒又冷著一張臉？是嫌我回來晚了？”
黎雲清只當沒聽見。
“事出有因，我可以解釋的。”
韓燁捧起茶几上的玫瑰，獻寶似的送到廚房裡，“回來時路過花店，看花開得豔，我就買了一束，你看看喜不喜歡？”
黎雲清淡漠地看過去。
一大把很老土的紅玫瑰，約莫99朵，更老土了。
順便買回來的？
呵、呵。
“拿出去吧。”
韓燁捧著花束手收力，花束的包裝紙發出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
韓燁出乎意料的好脾氣，繼續靠近黎雲清，“你看，花上還有露水呢，很新鮮的。”
黎雲清偏過頭，盯著蒸鍋上的雞蛋，良久，他問：“韓燁，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忘記了？”
韓燁腳步一停，木在原地。
“既然記得，就不要做無理的事。”黎雲清語氣清清淡淡，像永遠都化不了的冰山，“把花拿出去，我不喜歡，永遠不會喜歡。”
鮮紅的玫瑰像少年炙熱的心臟，靠近一點就有引火燒身的風險。
黎雲清不喜歡。
他喜歡潔白的桔梗。
溫柔、恬淡。
氣氛一瞬降至冰點。
“……呵，你只記得今天是韓謙的忌日，”
韓燁舔舔嘴唇，看著黎雲清，半晌，自嘲地悶笑兩聲，彎腰將玫瑰花小心地放在地上，像少年一樣委屈地控訴：“那我呢？”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韓燁一步步朝黎雲清逼近。
危險氣息肆虐而來。
黎雲清神經緊繃，僵硬地抬起眼簾，正對上韓燁眸中鋪天蓋地的嫉妒憤怒。
他後退了一步，後腰抵上冰涼的大理石臺面。
韓燁看著他躲避的動作，無奈惡劣地笑：“躲？有用嗎？十幾年了，你能跑得掉嗎？”
alpha玫瑰味的資訊素濃重。
“你——”
黎雲清喘不上氣。
“有、用、嗎？”
韓燁邁進，炙熱的氣息熨貼著omega嬌弱的身體，兩手撐在黎雲清體側，囚籠一樣禁錮著他，貼在他耳邊啞聲呢喃：“雲、清……清清、清清……”
黎雲清抬手去推：“別胡鬧！”
“沒鬧。”
韓燁親了親黎雲清的耳朵，將他薄薄的腰按到自已的小腹上，手掌探進睡衣裡，摩挲著他後背微微下陷的背溝，指尖粗糙的薄繭，觸在面板上如有電流穿過……
黎雲清眼底浮出生理性的淚水，薄薄的眼皮被情慾浸染的粉紅，沉沉喘著粗氣推韓燁：“別、別動……”
西伯利亞虎alpha骨子裡殘留著貓科動物的殘忍，把獵物折磨夠了，才不疾不徐地吞吃入腹。
紅絲絨蛋糕甜美的氣息氤氳在空氣中，黎雲清兩腿控制不住的發軟，整個人軟在韓燁的身上。
黎雲清理性抗拒萬分，卻抵不過本能的渴望，95%的契合度、永久標記、十二年的肌膚相親，註定他難逃囚籠。
“寶貝，別忍了。”
“你的資訊素想要我。”
韓燁咬住黎雲清頸側的面板，牙齒旖旎地來回廝磨，黎雲清推的越狠，他就咬的越狠：“你呢？不想要我嗎？”
“……走……走開！”黎雲清小聲反抗，最後一聲未出口的嚶嚀被粗暴地堵回口中。
韓燁的吻毫無預兆的落下來。
大馬士革玫瑰的氣息纏綿繚繞。
黎雲清身下一輕，暈暈乎乎地搖頭避讓，躲著韓燁的吻：“不行……今天…不、不行……”
一來二去，韓燁火氣上來，關了廚房的火，撈起黎雲清兩條腿，抱小孩似的毫不費力地把人抱到二樓，放在床上，揉亂了黎雲清的衣裳。
那大手像著了火似的滾燙，黎雲清被摸得扭著身子亂躲，想訓斥他、想罵他，偏偏嘴被alpha吻的死死的，他一張嘴韓燁就得寸進尺，只能發出嗚嗚的不滿抗議聲。
聽的韓燁抓心撓肝：“寶寶，別叫了，再叫我Y得更快，你受不了的。”
“別在今天，”黎雲清嘴唇被韓燁蹂躪的發腫，臉紅的不成樣子，眼角的淚痕還沒幹透，聲音也可憐的要命：“求你，不能在今天……”
韓燁伸手去擦黎雲清的眼淚，還沒碰到，omega就畏懼地側過頭，咬著下唇懇求：“不行的，韓燁……我受不了，真的不行、不行、不行……”
黎雲清聲音越哭越小，眼淚卻越流越多。
韓燁的心絞成一團，深沉愛憐地看著他。
他卑劣地用永久標記和黎昭的安危佔有了十二年的小omega。
“寶寶，別哭了，我聽你的，不哭了，乖，不哭了啊……”
韓燁在黎雲清身側躺下，一手環抱他，一手輕輕地順著他的背。
暗處，西伯利亞虎的尾巴不動聲色地褪下omega寬鬆的睡褲。
黎雲清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卡在韓燁身下，渾身的血液凝固，橙黃的眸子瞪得圓圓的：“韓燁！啊——”
韓燁食言了。
黎雲清的眼睛被淚水浸的都看不清瞳色，嘴裡支離破碎地喊著“不行”、“今天不行”、“放過我”……
他幾乎是哭暈的。
韓燁抱著昏倒在懷裡的黎雲清，omega嘴唇蒼白，眉頭緊緊地蹙著，韓燁一靠近他就小幅度得躲一下，韓燁不動了，他又被資訊素驅使著往他懷裡蹭……
韓燁好高興。
儘管那是黎雲清指頭縫裡漏出來的一點親近。
“清清啊，你這要我拿你怎麼辦呢？”韓燁一遍又一遍吻著omega唇上深深淺淺的血痕：“我也是要過生日的啊。”
“今年的願望還是清清會高興。”
廚房裡，100朵玫瑰花盛放。
比99朵，多一朵。
第100朵玫瑰花枝上串著一枚戒指。
那是韓燁多年未送出的戒指。
冰箱裡的蛋糕，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