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鐘內的人聞言一愣, 厚重的呼吸聲,就算是隔著鐵鐘也清晰的迴盪在這空間之內。

他雖說被關押在此,可當年他可是無數正道人士噩夢的存在,許多人甚至光聽見他的名字都聞風喪膽,就連這清心觀掌教來到此處,和他說話都得客客氣氣,可是沒想到今天居然來了李長生這樣一個愣頭青。

有了第一次經驗,再次看見鐵鐘上閃爍的符篆李長生也不緊張了。

輕唾一口,管你以前多厲害,現在不還是乖乖的被封印起來了?

“裝什麼大尾巴狼!”

眼見拿李長生沒有辦法,這鐵鐘之人最後滿腔的怒氣只能化為一聲暗諷。

“呵呵...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好膽識。”

“噗呲!”

瞧見兩人這副場景,還在調息的柳寧霜也忍不住了。

這小子雖說是這清心觀弟子,可是行事談吐怎麼一點正道的作風都沒有,反而和他們魔道有一些相似。

“小子,你戲弄我也就算了,可是你知道這鐵鐘內的人是誰嗎?”

柳寧霜見狀出言提醒。

“我才不關心是誰呢?就算是天下第一魔頭也不關我的事情。”

李長生聞言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其實這也不是他隨便說說,就算這鐵鐘內關著的是天下第一魔頭那又怎麼樣,反正看那鐵籠內的白骨,他的下場遲早就是這樣。

再說他自已無名小卒一個,說些好聽的就能從兩個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手中佔到便宜!可能嗎?

柳寧霜聽見李長生的抱怨,也是一怔,沒想到這小子看起來稚嫩,可是對待事情的看法卻如此清醒。

“沒意思,走了!”

妖怪沒見到李長生失望的起身就要離開。

眼見李長生即將走出大門,柳寧霜猶豫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出言阻止。

“哎~等一等。”

“幹嘛!憑你那兩招還想魅惑我?”

聽見李長生的嘲笑,柳寧霜先是面露溫怒,可是隨後又輕吐一口氣,神色間滿是落寞。

她自然不是想繼續魅惑李長生,而是被關在這裡太久太久,隨著靈力消散,恐怕要不了多久她也會化作一堆白骨長眠在此,李長生此番出去後估計短時間內沒人會再來了,所以她只想死之前再和人多說點話。

李長生原本不想理會,可是看著柳寧霜面容下可憐的神情,還是心有不忍,雖說她們是魔道中人,可是這個身份對於李長生卻沒有多大影響,他心中可沒這麼多正邪的區別。

“行吧,行吧!先說好,聊歸聊,可不準偷偷魅惑我啊,要不然我可受不了。”

說著還裝成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柳寧霜被他這副樣子逗得捂嘴偷笑。

李長生也不在意地上是否乾淨,面對籠子內的柳寧霜大咧咧的就坐在了下來。

“行吧!柳大小姐,說吧,你想聊些什麼。”

聽見李長生詢問,柳寧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詢問些什麼,沉默了半晌,這才丟擲第一個問題。

“現在的清心觀掌教還是“瞭然”嗎?”

“瞭然?”聽見這個名字李長生腦海中關於其的記憶也浮現出來。

瞭然是上一任清心觀宗主,就是現在清心觀現任掌教翠玄子的師尊,不過那已經是三百多年的事情了。

“翠玄子是現在的掌教?”——柳寧霜聽見後面露驚訝。

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雖然她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可是料想也時間也並不短,當初瞭然修煉時間已經有了四百餘年。

作為金丹後期的修為,若是沒有繼續突破,按時間來算,他耗盡壽元也屬應當,這點倒是沒有出乎她的預料。

翠玄子作為了然的弟子,自然也是來過此地,只是沒想到當初看起來還青澀的翠玄子居然當了這清心觀掌教,轉眼一切物是人非,讓柳寧霜不甚唏噓。

等柳寧霜感慨完後,卻發現李長生看著自已的眼神充滿了古怪。

“幹什麼這副模樣?”

柳寧霜下意識的露出防備姿態。

這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瞭然金丹期修為都已經身死道消,翠玄子歷經三百多年也從一個青年也變為了如今這副垂暮的模樣,可是這柳寧霜被關在此處,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模樣,這不免讓李長生一臉懷疑。

“還說你不是妖怪?快快快,露出你的本體給我瞧瞧,就一眼怎麼樣?”

李長生興奮的搓著手商量著。

柳寧霜聽見之後,白了他一眼。

她當初可是號稱魔道天才,不過短短百年就步入了元嬰期,壽元可是足足有千年之久,和金丹期的自然不同,況且元嬰之後,容貌可一直保持在最完美的狀態。

“害!”

聽見柳寧霜這般解釋之後,李長生難掩失望的神情。

“那既然你都是元嬰期了,怎麼還會被逮住封印關押在此?是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引起了正道之人的公憤?”

誰知道當李長生說完,柳寧霜輕鬆的面容居然透出陣陣寒霜,那眼中的恨意就算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李長生也能清晰的感覺到。

“是不是你們正道人士都認為魔道中全都是為了修煉可以不擇手段的人,我們全都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額...”

“也不全是吧!”

“就算是魔道也不應該一棍子打死吧。”這種帶有歧視的眼光,自古以來李長生可是大力反對的。

聽見李長生的話,柳寧霜冷哼一聲,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她修煉百年,哪怕從來沒有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還是因為修煉速度過快,被正道人士冠以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封印在此,提及這些,柳寧霜拳頭緊握,滿臉不甘。

“啊...”

沒想到這柳寧霜是因為這樣被關押在此,那這樣看來確實蠻冤枉的。

看著柳寧霜不相信自已的眼神,李長生急忙解釋。

“真的,本來都是修行中人,哪有什麼正道魔教區分,那些仗著修為高深,說著冠冕堂皇的話,為了自已牟利的才算是真正的邪魔歪道。”

想到自已就因為去青樓喝酒,差點就被修為全費逐出師門的事,李長生也是暗暗搖頭,這種一竿子打死一片人的思想,他可是深受其害。

柳寧霜聽完李長生這番妙論,還沒說些什麼,沉寂多時的鐵鐘率先傳來誇讚之聲。

“說得好!哈哈,世上都說我們魔道中人作惡多端,可誰又知曉,你們所謂的正道奈我不成,偷襲之下把我囚禁於此,這種行為,又何嘗不是你口中的邪魔歪道。”

“看來我還真的有點小瞧你小子了。”

聽著此人的誇獎,李長生不喜反怒。

“我說,關你什麼事啊,我只是覺得柳寧霜有些冤枉,這才出言安慰,你我又不認識,你瞎湊什麼熱鬧,再說了,就按照你這個封印的強度,我覺得應該沒有弄錯。”

鐵鐘之人......

柳寧霜還是第一次聽見李長生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發表這種言論,略微有些詫異。

“李長生?你當是真發自內心的如此覺得?”

李長生淡然一笑,這種事情又不是隻有這個世界才會發生,他還記得似乎是以前在網路上看到的一句詩,大意是這樣。

“蒼白正義遮邪心,真假難辨道難尋。”

“表惡實善世難求,心中有正道自寬。”

柳寧霜細細琢磨裡面的含義,眼底悄悄的迸發出一絲不一樣的光彩。

李長生卻沒有顧及她的感受,自顧自的唸完之後,暗自感慨,這世間不就是歷來如此?

管他正邪還是什麼,反正現在李長生也不可能因為覺得柳寧霜冤枉就放她出去,人心隔肚皮,更何況她們這類人。

“行了,柳姑娘,就到這裡吧,我得出去了。”

李長生揮手向著柳寧霜告別,轉身離去。

柳寧霜神色複雜的看著李長生,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後,這才收回目光。

“怎麼柳寧霜,這小子隨便胡謅一番你就覺得他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不一樣了?”

聽見詢問,柳寧霜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人心複雜,她豈是那種一兩句話就能被忽悠的人,不過眼前的這李長生似乎真的有點不太一樣。

“表惡實善世難求?,你還別說,不管這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還真有點喜歡他了。”鐵鐘內的人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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