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首一把將那酒打翻在地,挑起司未瘦削的下巴,盯著脖子上隱隱跳動的血管有如嗜血的惡魔“這可不興喝呀,喝了可就永遠見不到我了。”
“哈,如果我說是給你喝的呢。”司未將鉗著自已下巴的手掰開。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次我和你一起去。”司未從臥室扔了一個包出來,咣噹一聲分量不輕。宋首僵了僵“膽兒挺肥嘛,把作案工具都藏在家裡。”
“抓得到嗎?”司未哼笑一聲。
“寶貝兒,這種粗活你就別去了,免得濺上一身血,都不香了一股鐵鏽味兒。”宋首油腔滑調的說。
“你是怕我染上血呢——還是怕我看著‘你’,殺了她……”司未指意不明的說。
“呵……寶見兒是在懷疑我嗎 ,不信任我?”
司未抱了臂,語調沒有絲毫的波瀾“我只信我自已。”
宋首不知該說什麼好,或許現在也不是考慮該怎麼回話的時候,如果司未要跟著一起殺人,那可得做的天衣無縫才好。
嘀嘀嘀……
擺在桌上的鬧鐘響了起來。
司未掃了一眼,下午兩點了啊。司未抓起衣服又要出去。
“哎哎哎,這會兒還出去。”宋首拽著司未的手腕。
“我是僱主,做好你該乾的事兒,其他的少管。”
“嘿我說,沒吃飯吧,我這個人對僱主可是很優待的,況且讓我這麼爽的你可是頭一個,累壞了怎麼辦。”宋首把衣服從司未的手上扒下來,“給你做點吃的,吃完再走。”
司未踟躕了一會兒回道“好。”
這個答案著實超出了宋首的預料,答應的太痛快了。見司未答應了,宋首也沒再拉著。畢竟司未這個人,只要答應了別人就絕不會反悔。
宋首挽了袖口,到冰箱一看,嚯,可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清一色的酒水。有幾根青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蔫了吧唧的。
“喂,我去買點東西,不許跑
啊。”儘管宋首清楚司未的性格,還是不放心的叮囑。
司未沒有回應,手裡不停的擺弄著自動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等聽見宋首關門的聲音司未才抬起頭望著廚房的方向。
宋首,我有點看不透你啊。
宋首回來時司未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淡粉的薄唇微微張著透出嫩嫩的舌苔,呼吸平穩,額前的碎髮遮住眉眼。收斂了那份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露出鮮少的溫柔。宋首蹲在旁邊,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的安眠藥藥板。雙手鬼使神差輕輕的撫上司未的臉頰,明明認識不久而且懷著別樣的目的,可繾綣糊了滿眼。做出感情了?宋首哼笑。
司未,你到底經歷過什麼?
又是一陣嘀嘀聲,司未從沙發上起身,桌上的面還是熱的。他遲疑了一下便開始大口吞嚥,嘗不出味道可是覺得又鹹又甜,雙頰塞得鼓鼓的。上次是誰給我做的面呢?哦,是奶奶。
宋首又不知道去哪裡了。
喧囂的人群,火熱的鼓點。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暗紫,酒紅的燈光舔舐過每個身處酒池肉林,桀驁不馴的反叛者。也藏匿著倀鬼意圖為所欲為,骯髒醜惡的嘴臉。
司未換好酒保的制服,細腰長腿的好身材被勾勒的淋漓盡致。畢竟,在地下酒吧這種地方,客人至上。
司未長得白淨,氣質清冷,一種征服欲讓不少人動了春宵一刻的心思。但妄圖揩油的鹹豬手都被司未巧妙的避開了,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身體。他的目標很明確:馬夏思。
“小姐。”司未微低了頭,半張臉隱沒在黑暗裡。司未剛要離開,馬夏思的手就搭了上來。
魚兒上鉤了。司未嘴角勾起一抹笑。“小哥哥,咱們是不是認識啊。”馬夏思的手如銀蛇一般不安分的緩緩上移,即使旁邊有人也毫不在乎。也是,就她那群狐朋狗友,不跟著起鬨耍葷段子就不賴了。此刻,那群人都擺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差端盤瓜子了。呦呦呦,瞧瞧又是哪個倒黴蛋兒被“馬群”看上了。
“沒,沒·…我們沒見過。”司未佯裝慌張的把馬夏思的手往下扒。這股子彆扭勁兒討了馬夏思的歡喜。“害羞什嘛,抬起臉來讓姐姐看看,不
然……”她頓了頓,抬手拿起了空酒瓶,在司未的腦袋上輕輕敲了敲“你這小腦袋瓜,可要‘嘣’——開花了。”這麼多年還是一點沒變啊。司未緩緩的把頭抬起做足了戲。
“哎呀我cao,這不是‘小斯’嘛,剛才還裝不認識我,我是不是給你臉了。”馬夏思用手背拍了拍司未的臉。“對,對不起,馬姐,我,我不是·……”
“好了,”馬夏思打斷了司未的話,擺了擺手“算了,我可不想聽你說什麼窩囊話,以前你惹我生氣了怎麼讓我消氣來著···”馬夏思撐著下巴,眉頭緊鎖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派頭。
司未聽見這話一瞬間就握起了拳頭,指甲嵌進了肉裡,泛白。
“馬姐,我——”
“脫。”一個字,下了死命令。
“脫,脫,脫……”狐朋狗友開始拍手起鬨,看熱鬧不嫌事大。
司未緩緩的解開了釦子,緊抿著唇。“等等——”馬夏思又開口
道“嘖,這次咱玩兒點花的。好歹咱們‘小斯’也是穿著制服呢是吧。”馬夏思把司未的扣子重新系好,還幫忙整了整褶皺。攬著司未的肩膀向一處包房走,因為司未比馬夏思高所以這一幕顯得尤為滑稽,但配上司未那一臉窩囊樣,倒是像極了逼良為娼的小媳婦兒。推開包房的門,內裡更為昏暗。那群狐朋狗友有的進來了有的沒進來,但零零總總得也有五六個人,男女都有。
“來,給大家重新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