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安頓好小女孩後,晚上還是回了自已家。

在樓下居然碰見了於東,於東熱情的邀請她去餐廳吃飯。她本來不想去,但於東說關於她母親離世前的遺囑細節,需要和她說明一下。

下到車庫,於東又說自已讓司機開車去取檔案了,需要坐她的車一起去餐廳。

李微不疑有他,開車載著於東向餐廳的方向開去。

“李小姐,你母親生前給你留下了一些珠寶首飾和房產現金,之前說過需要在你結婚以後才可以大額支取。”

“我知道啊,學鄭欣宜的媽媽嘛,怕我年紀小小的就全部揮霍了。”

“除此之外,你母親在生前還為你購買了幾筆大額保單,你知道嗎?”

“大概記得一些。好像就是健康險和意外險之類的。”

“一會兒助理把資料拿來以後,我再仔細給您解讀一下。”

說話間,李微把車開到了餐廳門口。於東讓自已的助理從李微手裡接過車鑰匙,替她把車開進車庫停放。

看著助理把車開走後,於東引著李微進去用餐。

於東拿到行程記錄後,篩選出與小女孩相關的畫面,發給李陽找孩子學校的老師進行辨認,確定就是卜女士的獨生女。

許奕北很快緊張起來,這個事牽扯到李微,勢必會引起更大的風浪。

“微微,我已經知道你找到了卜女士的女兒。你現在應該做的,是趕緊把孩子帶去警局交給警方。”

許奕北打給李微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發過去的語音也無人回覆。

而李微和小女孩一起出現在商店、餐廳的照片,卻在網路上被人瘋傳,一時之間各種猜測湧出。

蘇妤潔沒想到,自已還沒找到關鍵人物李微,她就成為了鍵盤俠們最新的寵兒。

一時之間,一大波水軍開始傳播,這都是李微精心設局來陷害自已的情敵蘇妤潔。

輿論風向變得太快,許奕北來不及通知許家和李家,事情就開始引發了各種討論和流言。

李義國很快也收到了訊息,通知網監立刻管控各種網路言論,刪除所有李微和小女孩在一起的照片。

灰狗在病床上看到訊息,開心的咬了口蘋果。

李微此時帶著小女孩正在警察局門外猶豫徘徊,糾結著要不要直接把小女孩帶給警察。

所以,當李陽等人接到許奕北找不到人的訊息,準備帶人去四處查詢李微行蹤時,卻在門外正巧撞見了她們一大一小啃著漢堡站在門外。

李陽瞪大雙眼,飛快的跑了過去,抓住小女孩的手,護在身後。

李微放下手中的漢堡,看著一群警察將自已圍了起來。

而後,李微進入警局接受調查。

誰知,小女孩一見到警察就一反在李微面前唯唯諾諾、擔驚受怕的樣子,眼神立刻恢復清朗,神態儼然一副成年人才有的成熟和冷靜。

李微被驚的愣在原地,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李陽端了杯熱水給李微,然後帶著小女孩走到問詢室。

轉身之際,小女孩朝著李微露出詭異的笑容,李微竟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李微的思緒很亂,總是不斷地閃現出最近幾日與小女孩相處的畫面。

一個才十幾歲的小丫頭,怎麼能有那樣大的神態轉變,又在自已面前把戲做的那樣好。

半個小時後,李陽神色凝重的帶著小女孩出來,又喚李微進去。

問詢室的門一關上,李陽深深的嘆息聲引起李微的緊張。

“表哥,你怎麼了?”

“微微,你怎麼會和受害人的女兒在一起的?”

“是灰狗,他讓我去接她的,告訴了我藏匿她的地址。”

“你知道剛才她跟我們說什麼嗎?”

李微此時已十分緊張,手指不停地摩挲著手掌。

“她剛才跟我們說,是你指使灰狗殺害她母親,然後栽贓給蘇妤潔,還要帶著她去電視臺公開誣陷蘇妤潔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李微越聽越慌張,啪的一聲雙手壓在桌子上,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我沒有,我怎麼會,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你先別激動,坐下來。”李陽見狀抬起手往下招了招。

“表哥,你知道我的,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李陽表情嚴肅,看不出喜怒。

“現在這件案子牽扯到你,按規定我是要回避的,你對外還是先稱呼我李警官。你現在跟我說一下,你到底跟灰狗是什麼關係,他現在已經在醫院承認自已殺人的事情,還堅持你才是背後的指使者。你們之間關於謀害蘇妤潔的對話、轉賬的記錄,他都已經提供給我們了。”

李微頹喪的坐到椅子上,兩眼空洞的望著前方。

直到此時,即使她再遲鈍也該明白,自已已經中了別人的圈套。

原以為,這個案件的目標是蘇妤潔,目的是把背後的許氏集團拉進來,卻不成想,現在又牽扯到李微,背後站的又是市裡盤根錯節的政府關係。

李陽蹙了蹙眉,輕揉太陽穴。

“不說話的話,我們更沒辦法瞭解事情的真相,也無法幫你。”

語氣溫和,眼神關切,李微吸了吸鼻子,有點無辜和委屈。

“灰狗,他是我在一次做鄉村振興欄目的採訪時認識的。我只知道他是清水鎮來江州務工的農民,因為當時在清水鎮採編,覺得他還算機靈,就有些印象,也留了聯絡方式。後來,他又一次到我們電視臺送外賣,幫我送了幾次私人的同城快遞,我就想讓他幫我做點事情,掙點外快。”

李微看著李陽,眼眶裡泛起淚珠。李陽遞給她紙巾,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彆著急,慢慢說。”

“表哥,我真的沒有想要害蘇妤潔。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三哥,小姨和姨夫也答應等我二十六歲就宣佈我們訂婚。可是,那天中秋晚宴,所有人都看我笑話,覺得我是被拋棄的。”

李陽又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總之,我是挺討厭她的。尤其是她和三哥的緋聞出來,她利用熱度、直播掙錢,一次又一次的讓大家關注到三哥不願意和我訂婚的事情。在商場,她還說三哥會娶她,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實在是可恨。但是我只是想讓灰狗去罵她,讓網友看到她虛榮拜金的一面,絕沒有想要殺人栽贓她的想法。”

李陽是李微的遠房表哥,兩人平時雖來往不多,小時候卻是在一起玩過幾次的。

以他多年從事刑警工作的經驗看,也覺得李微並沒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畢竟,殺一個妓女栽贓給蘇妤潔,背後要面對的是整個許氏集團,李微不會這麼傻。某種程度上,李微比蘇妤潔跟許家的關係更緊密。

只稍稍一想,李陽便了解了整個案件真正的目標和關鍵。

李義國正在市裡開黨委常委會,秘書匆匆忙忙的到他身邊,遞給他一張紙條。

饒是在官場沉浸多年,早已做到喜形不露於色的他,還是微微皺眉,露出幾分詫異。

那天與李微在家裡爭吵,她負氣離家,李義國也想過去找她,但是市裡的事情實在太多,一連幾天的會議都是排的滿滿的,實在抽不開身。

會議一結束,他立馬推掉了其他會議,安排其他人推進各項工作。

黑色的紅旗轎車停在警察局門口,李義國一個電話,李陽從局裡出來上了車。

在整個警局,幾乎沒人知道李陽是市委常委、組織部部長李義國的侄兒。這層關係,是他們用心維護好的隱秘關係。

李義國在警察系統布的這顆棋子,關鍵時刻能有大用處。

如今李微牽扯到一起命案之中,李陽如果申請回避,兩人之間的親屬關係,似乎很難再遮掩。

“李微這次,是怎麼回事?怎麼還牽扯到命案了。”

“微微應該是被別人下套了。灰狗就是送到她身邊的暗器,她以為是幫她對付蘇妤潔的,最後自已成了暗器的受害者。”

“這件事情一定要想辦法儘快處理好。徐副市長下個月就要內退,要是在幹部選任中出現任何不利新聞,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李陽點點頭,李義國扶了扶眼鏡,看了看遠處警察局的大門。

“微微狀態怎麼樣?”

“她根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人有些慌亂和緊張。但是好在也大概明白了自已是被人陷害了,在積極配合我們調查。”

“既然已經有個叫蘇妤潔的被列為嫌疑人了,那麼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微微的名字出現在嫌疑人名單上,一定要控制好案情的輿論影響。”

“嗯,我知道。”

李陽開啟車門,四處看了看,又小跑著回到了警局。

許奕北也來了,帶著蘇妤潔和於東。

身後,一輛警車駛進來,兩個刑警帶著灰狗從車上下來。

腿上的傷已大好,灰狗臉上甚至掛著一絲痞笑,嘴裡甚至還哼著小曲。

看到蘇妤潔和李微同時與他出現在警局的畫面,心中十分滿意。

小女孩刻意避開灰狗的眼神,表情淡淡的,只低著頭看向遠處。

李微卻有些沉不住氣,看著灰狗得意的模樣,哐噹一聲掀翻手邊的筆筒,氣得雙眼猩紅。

蘇妤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猛地將許奕北的胳膊碰了碰,示意他看了看灰狗的腳下。

一雙白色的帆布鞋上,泛著斑斑點點的黑色泥塊。

灰狗從蘇妤潔家中跳樓的時候,分明穿的還是一雙黑色的鞋。

在醫院的這些日子,難道還有人會去給灰狗送鞋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明白對方心中的疑惑。

“案情現在比較複雜,又涉及到未成年人。根據上級的要求,現在要對所有的案件資訊進行保護和封鎖。”

灰狗一聽,臉色突變,憤恨的說道。

“為什麼封鎖訊息?我已經交待了自已的殺人事實。人證物證俱在,不應該直接把李微抓起來審判嗎?”

於東嗤笑了一聲,覺得灰狗無知的樣子還挺可愛。

“所以,你自首的目的就是想讓大家都知道是李微指使你殺人的?”

“那是自然,就是她指使的我。我算是幫兇,但主謀是她。”

灰狗那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坦然讓蘇妤潔心生反感,彷彿絲毫沒考慮到他口中談及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李微一聽更加生氣,委屈的撇了撇嘴,看向李陽時,他搖了搖頭。

蘇妤潔走到小女孩身邊,蹲下身,問道。

“丫丫,你外婆呢?”

小姑娘聞言垂眸,眼底露出一絲掙扎,卻不曾搭話。

“丫丫,你跟這個阿姨在一起好幾天,她對你可好?”

丫丫不敢抬頭去看李微,只倔強的將頭扭向一邊,生硬的說道。

“不好,是她指使他人害死了媽媽。”

小女孩的這句話,像是即時宣告了李微的罪行。

一股莫名又荒唐的無辜感襲來,李微再也忍不住吼叫著衝向小女孩。

“你胡說!你小小年紀,撒謊隨口就來,我根本沒有傷害你,殺害你媽媽。”

“丫丫,那這幾天都是這個阿姨綁架你,不讓你見任何人嗎?”

小女孩點點頭,等到李陽拉著李微到一邊安撫,她才轉頭看了一眼,又迅速撇過去不再看。

蘇妤潔又來到灰狗身邊,上下打量起來,看著灰狗有些不自在。

“你這幾天在醫院是治腿,腦子應該沒問題吧。”

灰狗哼了一聲,表情很是不屑。

“既然沒有問題,那你應當為自已說的每一句話負責。李微小姐可是出身名門,你要是敢潑她的髒水,只怕你和你的家人往後都難有好日子過。”

灰狗反而輕笑一下,指了指蘇妤潔,看著李陽。

“李警官,她威脅我?什麼意思,李小姐是高官之女,你們就要包庇縱容嗎?”

蘇妤潔又走近幾步,直直的盯著灰狗的眼睛,看得他心裡有些發毛。

“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麼!我告訴你,我光棍一個,沒家人可拖累。李小姐給我錢害人,害的就是你。你不感謝我揭露真相,還在這裡說話陰陽怪氣。”

說完,灰狗自已朝著警局的內間走去。

蘇妤潔回到許奕北身邊,悄悄在他耳邊說了句,“灰狗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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