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火車站,不是第一次在這裡候車了。我行李不多,一個小箱子足以裝下幾件衣服,身上揹包裡放著幾本書,除此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

我靜靜地坐在候車室的長椅上,目光不時盯著大螢幕上不斷滾動的列車資訊,心中默默祈禱著不要出現任何延誤或變故。此刻的我,無比渴望能夠儘快踏上歸家的旅程,回到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城市。等到太陽昇起的時候,我將站在家鄉的土地上,和我最心愛的姑娘擁抱…….

行李歸置於行李架,隨身的揹包在我手邊,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靜靜地看著窗外,等待列車駛離“九江站”。冬日夜幕下的城市,街道上幾乎已經看不到多少行人了。而車站候車大廳里人群熙熙攘攘,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的過客,這裡不是終點,只是中轉,是歸途中的一個節點罷了……

火車行駛了近十個小時,漆黑的夜色中,我看不到自已已經置身何處,索性就放棄了盯著窗外的舉動。從揹包裡翻出一本書,隨意地翻閱起來,等到睏意來襲的時候,我給自已蓋了件衣服,隨之便慢慢進入了夢鄉……

沿途經過多個城市,我睡醒的時候火車已經過金華了,還有大概兩三個小時後就會順利到達杭州。車廂裡味道太重,好在現在是寒冬臘月,換了暑假的時候估計會燻的人受不了。起身去了吸菸區,給自已點上一根菸,就那樣默默地看著外面,哪怕還是一片黑暗……

到站,下車,檢票,出站。我又一次來到杭州,抬頭望望灰濛濛的天空,冬日的寒風彷彿從四面八方吹來。南方冬天的冷,猶如魔法攻擊一般,讓人不由從骨子裡就察覺到寒意。

我看了下時間,才8點17分,略微猶豫了一下,沒有選擇給沈丹打電話,而是編輯了一段文字後透過簡訊傳送出去:好好生活,慢慢愛你。不早不晚,剛好是你……

拖著行李箱上了前往下沙高教園區的公交車,一路上看著公交車走走停停,我很仔細地觀察著沿途街角路邊,努力將記憶中的畫面和現實的城市融為一體。在這個有她的城市,我也爭取自已能夠儘量熟悉一點……

下車的時候,我又給沈丹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已經離她的學校不遠了。她愣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可思議,我在電話裡就那樣輕輕笑著說:“不信麼?那……要不……我先回去了?”

她輕呼一聲,喜悅的情緒溢於言表:“真沒騙我啊?哼哼,告訴我你在哪裡呢?我馬上就過來……你……要等我啊……”臨近放假,她的課應該也要結束了,我想這個時候的她應該還沒有起床。一如那兩年一樣,如果不是有事出門,她常常會躺在自已床上磨蹭半日的時光……

我靜靜地佇立在街角,彷彿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除了我在乎的,我向來不在意這個世界異樣的目光。滿臉的倦容無法掩飾,昨晚在火車上度過的一夜讓我感到異常疲憊不堪,這一夜我睡得並不踏實。

等待沈丹到來的時間裡,我默默地點燃了一支香菸,深吸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煙霧繚繞間,我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緩解身體的疲勞和內心的壓力。

朋友們常常說,我抽菸時的神情總是帶著一絲深深的憂鬱,就像那嫋嫋升起的煙霧一般,揮之不去。

恍惚間,我的肩頭被人輕輕拍了拍,我知道肯定是沈丹。轉身的瞬間我輕輕抱住了她,把頭靠在她的鬢邊,輕嗅著她身上的味道。若非顧及著大庭廣眾,當街擁吻的影響不大好,我想我直接吻住她,管他天昏地暗呢……我輕輕晃了晃懷裡的佳人,她身體似乎都在微微顫抖,我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她的驚喜,開心等情緒……

許久以後,她鬆開環抱著我腰間的雙手,繞著我走了一圈,眉頭微皺,細細地聞了聞我上身的衣服,略帶不滿地問我:“臭姚堯,你抽了多少煙啊?這麼大的煙味……哼……知不知道啊,你臭死了……”

我訕訕地笑著,不敢對視她清亮的眼神,有點心虛地解釋:“其實也沒有抽多少……剛抽了一根菸,味道還沒散盡吧。身上的煙味是沾染的……”看她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我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和她撒嬌:“丹寶,我餓了……”我努力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她瞬間就心軟了,所有的不快立馬煙消雲散……

任由她拉著我的手往前走去,她的小手溫暖柔軟,我一時之間竟生出了永遠捨不得放開的想法。我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沈丹,只見她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款羽絨服,宛如冬日裡綻放的一朵雪蓮,清新脫俗;下身則搭配了一條簡約的黑色牛仔褲和一雙乾淨利落的小白鞋,既顯得優雅大方又不失青春活力。頭髮是隨意散落披在肩上,她好像沒有花時間去做一個精緻的妝容,臉頰上的紅潤也似乎在向我證明她來的極為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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