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章 只要舟兒喜愛就好
皇城,暢音閣。
太后國君特意在暢音閣擺了戲,以為聖後賀壽。
太后正位獨坐看得正得趣兒,身後太后國君及一眾大臣,座位虛設皆不敢坐。
一出摺子戲結束,戲子們跪地行禮,“恭賀聖後壽與天齊,壽永無疆,慶衍萬代。”
聖後聲音威嚴洪亮,“好!賞!”
戲子們皆磕頭謝賞,“謝聖後賞。”
聖後剛一伸手,太后趕忙將茶盞遞了上去,笑著說道:“請聖後嘗一嘗這個浮瑤綠雪。國君知聖後喜茶,特意尋來進獻於聖後。”
聖後輕啜一口將茶盞又遞給了太后,冷冷淡淡說了一句,“嗯,還不錯。澈兒有心了。”
太后接回茶盞輕輕放回桌几之上,心中全是怨恨,她明明是大崇尊貴的太后,卻要在一眾大臣面前如宮女一般小心翼翼站在聖後身邊伺候。最為過份的是,無論她如何做小伏低用心伺候,聖後依舊是連一點點顏面都不給她和國君留。
聖後側頭對上官輕舟說道:“攝政王站著做什麼,坐下陪哀家看戲。今日這戲安排的倒是有些意思。”
太后輕咬嘴唇,聖後准許上官輕舟坐下,絕口不提讓她和國君坐,明顯就是在眾臣子面前給她和國君沒臉。聖後就是要讓她和國君在眾臣面前丟了尊嚴失去威信。
上官輕舟拱手行禮道:“是,謝聖後賜座。”
上官輕舟一撩衣襬坐在椅子上,側頭對太后和上官澈說道:“也請太后國君坐下看戲吧。”
聖後不發話,太后國君不敢坐,兩雙眼睛都看向聖後。
聖後如未聽到上官輕舟與他們之間的對話,嘴角含笑曲起手指跟著鑼鼓節拍叩擊著桌几。
眾大臣皆知聖後不喜太后及國君二人,只是未想到聖後會在大庭廣眾下,一點不給太后及國君臉面。
太后眼中噙淚,狠狠死咬住嘴唇不敢讓淚珠滴落,身體控制不住微微抖著。她極恨聖後,只因聖後永遠都是這般強勢不講道理。
國君上官澈低垂腦袋站立一邊,不敢說話更不敢動。
上官輕舟見狀蹙了蹙眉,輕嘆了一口氣,對於聖後他也是毫無辦法。
戲臺上的戲唱了兩個時辰,戲臺之下除聖後和上官輕舟坐著,其餘人等都是站著陪了兩個時辰,雖是又累又乏卻是無一人敢表現出來。等到安排的戲曲全部唱完,眾人恭恭敬敬恭送聖後。
聖後行至上官輕舟面前,停下腳步說道:“攝政王,你同陳側妃來一下,到慈安宮中說話。”
上官輕舟應了一聲,“是,聖後。”
聖後走後,上官輕舟向太后和上官澈行了一禮,“恭送太后國君。”
太后未開口說話,她怕一開口會哭出聲來,只向上官輕舟點頭示意,領著上官澈走了。她明白這是上官輕舟在保全他們母子倆最後的尊嚴。
上官輕舟覺得被聖後死死壓制的太后和上官澈很是可憐,明明太后上官澈對聖後一直都是恭敬孝順。
上官輕舟明白聖後是要他為這大崇國君,可惜他對做國君一點興趣都沒有。因此他才會一直努力維護太后和上官澈的尊嚴。
上官輕舟領陳側妃進了慈安宮,向聖後行禮。
聖後說道:“行了,你們都起來。舟兒你坐下說話。”
上官輕舟坐了下來,陳側妃垂著雙手站在聖後面前。
聖後瞥了一眼陳側妃,轉頭笑著對上官輕舟說道:“前幾日盈月來向哀家請安時候說,舟兒買了個丫頭入府伺候。今日舟兒怎麼沒將這個丫頭帶來,讓哀家好好瞧瞧?”
上官輕舟瞪了一眼陳側妃,怨她在聖後面前多嘴多舌將雲晚莞講出來。
陳側妃聽了聖後的話心裡咯噔一下,上官輕舟聽了聖後的話必會怪罪於她。
上官輕舟淡漠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哪裡有福氣能入皇城給聖後請安。”
聖後揚了揚嘴角,“哀家瞧著這個小丫頭是有福氣的,都被舟兒幸了。”
上官輕舟沉了眼色,端視陳側妃怒斥道:“陳側妃!你怎敢在聖後面前胡亂講話!”
陳側妃嚇得跪趴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她不承認就會得罪聖後,她承認又會引來上官輕舟對她的不滿。現在她如何做皆為錯,只得跪在地上輕泣。
聖後一改往日強硬作風,面上露出慈愛的笑容,“舟兒如此緊張做什麼,母后是高興在舟兒身邊,終於能有個可心人伺候舟兒了。”
上官輕舟看著聖後,一臉的不可置信,“母后您說的是真的?”
聖後輕淺笑道:“自然是真的。舟兒你都多大了,母后怎麼可能再將手伸向你後院。只要是舟兒喜歡就好。”
上官輕舟聽後輕鬆一笑,“謝母后關心。”
聖後見自已鋪墊的差不多了,才緩緩說道:“蘇嬤嬤常常道哀家做不到愛屋及烏,哀家近來常常審視自已,哀家這一點上做得確實不好不對。舟兒後院的女子皆為哀家所賜,許都不得舟兒喜愛。”
“如今舟兒得了一個喜愛的人,母后也為舟兒高興。只這攝政王正妃就要入府了,舟兒身邊有個極寵愛的丫頭不大合適。母后對舟兒再無其他要求,只一點舟兒的第一子必須為攝政王妃所出。剩下舟兒要寵多少個丫頭,母后絕不再幹涉。”
上官輕舟輕擰雙眉,“兒臣想過些日子將晚莞先送去別莊,等迎娶攝政王妃入府後,適時再接晚莞回府。”
跪在地上的陳側妃,聽到上官輕舟竟為雲晚莞做了如此貼心的安排,恨得就要將手中的帕子撕碎。
聖後彎了眉眼,“舟兒此舉在哀家看來可是不大妥當。人人皆知被送去別莊的女子,不是失了寵的便是做了錯事,去了別莊的女子極少有能再回來的。舟兒如此做,晚莞怕是要被人說三道四了。”
上官輕舟問道:“那母后想如何?”
聖後溫和笑道:“母后知曉晚莞她的出身。這樣的出身本是絕不能留在舟兒身邊,但既然舟兒已經幸了她,母后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