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章 她除了聽話能怎樣
蘇嬤嬤輕輕擺了擺頭，她自知自已身微言輕再不能深勸。她陪了聖後數十年從閨閣到皇城，沒有比她更瞭解聖後的了。聖後自小拔尖好強，入了皇城為君後更為強勢。
國君是聖後的親孫，可惜這個國君位坐得是搖搖欲墜，指不定何日就會被拉下來。說來太后國君也是可憐，被聖後死死壓制，受了再大的屈辱也只得生生吞下去。
陳側妃本是沒有資格與上官輕舟同乘一輛馬車。
上官輕舟想問清陳側妃到底同聖後胡言亂講了雲晚莞什麼，命陳側妃上了他的馬車。
上官輕舟盤腿坐在墊子之上，抬眸用審視的眼神看向陳側妃。
陳側妃被上官輕舟看得侷促不安起來，她雙手緊緊攥住裙襬，是站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
上官輕舟聲音威嚴，“跪下！本王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若敢隱瞞，本王就將你送去別莊，永不許你再回攝政王府。”
陳側妃提起衣襬跪在上官輕舟面前，“是，妾身不敢隱瞞王爺。”
上官輕舟冷厲地說道：“你一個日日不能出府門的側妃，是如何得知雲晚莞的出身？你去向聖後稟告府中多了雲晚莞這人，又為何意？”
“請王爺相信妾身，妾身真的從未向聖後提及雲晚莞，而且更無從知曉雲晚莞她出身花樓。”情緒激動的陳側妃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前幾日聖後宣妾身進皇城。當聖後說出雲晚莞原是花樓裡的姑娘時，妾身也是驚詫不已。”
“如此說來，聖後除去你們幾個外，還在王府中安置了其他眼線。”上官輕舟看著陳側妃說道：“本王幸了晚莞的事，定是你告訴聖後的！”
陳側妃委屈的落下了眼淚，“是……聖後問妾身……妾身不敢不說啊……”
上官輕舟冷著聲音質問道：“本王再問你，聖後要晚莞去慈安宮，聖後可有對你說她要如何對待晚莞？”
陳側妃連連擺頭，聲音中帶有哭腔，“聖後怎會告訴妾身這些。聖後只說不希望雲晚莞影響到王爺迎娶攝政王妃入府。”
上官輕舟嘆了口氣，陳側妃說的話是真是假，其實他也無從考證，只是聖後這麼輕易就接受了雲晚莞，還如此設身處地為雲晚莞考慮，實在是太過於反常，不由得他不多想一想。
陳側妃向上官輕舟膝行半步，試探地說道：“聖後能接受晚莞實在是太難得了，聖後大抵上也是愛屋及烏使然，王爺該是讓晚莞去伺候聖後。不過是區區幾個月時間，就能換來日後晚莞長長久久的陪伴王爺，值啊！”
聖後威脅她要適時說服上官輕舟將雲晚莞送來慈安宮，她做不到就等著被廢，所以她不得不冒險對上官輕舟說出這些話。
上官輕舟若有所思盯視陳側妃半晌，直到陳側妃額頭上都冒出冷汗，才慢慢開口說道：“聖後的脾氣你最為清楚，晚莞到聖後身邊定是要吃苦頭的。本王實難放心的下。”
陳側妃俯下頭眼中充滿對雲晚莞的怨憤，雲晚莞還未至聖後身邊伺候呢，上官輕舟又是擔憂又是心疼，她每次去向聖後請安回府都帶有傷，上官輕舟視而不見，更是從沒有對她說過一句安撫之語。
上官輕舟不再理會陳側妃，喃喃自語起來，“看來這事還需好好想一想再定啊。”
上官輕舟回到俯蘭院時，見到雲晚莞正坐在窗欞下插花，陽光投射在她的臉頰上顯得是那麼的恬靜美好。
上官輕舟當真是不捨得將雲晚莞送到聖後身邊，哪怕是一日兩日。
上官輕舟跨過門檻進入到室間，雲晚莞起身行了一禮，“王爺您回來了。”
上官輕舟上前托起雲晚莞肘臂扶她起身，笑著說道：“晚莞這是在插花？這花插得不錯，很有意境。”
雲晚莞淺笑說道：“只要是能提升雅趣的技藝，鳳媽媽都會找來人細細教授於奴婢。琴棋書畫，彈唱跳舞，插花茶道，乃至講經說道。”
上官輕舟道：“原晚莞會得這麼多，如今只讓晚莞做個丫頭倒是屈才了。”
雲晚莞嘴角含笑，左右輕輕擺了擺頭。
上官輕舟抓住雲晚莞手腕一扯將她拉入懷中，有感而發，“晚莞，我有些後悔將你贖回來了。我覺得自已無法護住晚莞不受委屈。”
雲晚莞在上官輕舟話裡聽出了後悔之意，她萬萬沒想到只這麼短的時間她就失了寵。
雲晚莞滿心的委屈無從宣洩，更不知她要被上官輕舟送去哪裡。
雲晚莞頭抵在上官輕舟胸口，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不讓眼淚流下來。
上官輕舟抬起雲晚莞小巧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已，“晚莞為何不說話？”
此時的雲晚莞像個鬧小性的小女子，緊閉小嘴，低垂眼簾不願理會上官輕舟。
上官輕舟放開了雲晚莞，輕嘆一口氣，坐到椅子上，“晚莞，你讓我拿你怎麼辦好啊！”
雲晚莞有些負氣地說道：“王爺不必煩心，當日是王爺為奴婢贖身，奴婢歸屬於王爺所有。如今王爺要如何處置奴婢，奴婢毫無怨言，更會遵從。”
上官輕舟動了氣，冷言道：“晚莞你乖的簡直不真實。你如此說來，本王將你再賣給旁人，你也願意遵從？本王瞧你就是沒心！枉費這麼久本王費心待你！”
雲晚莞像生吞了顆橄欖苦澀難言，她本就是上官輕舟花錢買回來的一個玩物，他喜歡就寵一寵自已，如今不喜歡了要將自已處理掉，她除了乖乖聽話還能怎麼樣。
上官輕舟心緒煩亂，站起身抬步就走，獨留雲晚莞一人在室間。
雲晚莞感到一陣痛苦的寒顫，癱坐在椅子上，緩慢的閉上雙眸，任由淚水漫流滿面。
一連數日，上官輕舟白日黑夜都停留在書房，只讓程與一人伺候。上官輕舟倒不是真的膩煩了雲晚莞，只一時不知要如何面對於她。
府中人人皆道稀奇，怎麼突然間雲晚莞就失了上官輕舟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