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為你贖身逃離魔窟

雲晚莞呆愣愣替嬌杏綰髮，喃喃細語道：“為何咱們的命如此之苦，身不由已深陷魔窟日日受著苦楚。”

嬌杏輕拍了拍雲晚莞的手，撫慰道：“晚莞，你還有機會。在梳弄之禮上穩住一位爺為你贖身。我自知相貌終究在蒔花樓中介於平庸。我的梳弄之禮，鳳媽媽自是不會費心費力替我張羅有錢有勢的爺前來。”

“但晚莞你不同，你的相貌在蒔花樓中是數一數二的好。鳳媽媽定會用心為你事先擇選身份貴重的爺，前來參加你的梳弄之禮。你只需睜大雙眼從中擇選一位爺為你贖身便可逃離魔窟。”

雲晚莞為嬌杏擔憂道：“嬌杏，你明知孟老爺手狠會傷害於你，你為何不同鳳媽媽說一說，以後不要接待孟老爺。”

嬌杏嘴邊噙了一抹苦笑，“傻晚莞，咱們哪裡有選擇恩客的道理。出了銀錢，便是咱們的恩客，是恩客咱們就得好好伺候著。我同鳳媽媽講，只會換回一頓好鞭子。我何苦來哉。”

半下午，雲晚莞梳了小丫頭的雙丫髻，臉上未施脂粉，一身青碧色的衣裙。隨在鳳媽媽身後上了馬車。

馬車內，鳳媽媽上下打量了雲晚莞數眼讚道：“這人是美人，即使不塗脂粉穿上丫頭的服飾亦是美的。媽媽我就是眼光好，你十歲時我一眼就看出你長開後了不得，才肯花五十兩買下你。”

雲晚莞此時也正如個小丫頭一般，跪坐在鳳媽媽身後替她揉著肩膀。聽著鳳媽媽說話，未敢作聲。

鳳媽媽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惜啊，可惜。嬌杏若是有你一半的容顏便好了。雖說嬌杏入蒔花樓時琴棋書畫樣樣皆會，省去了媽媽找人教導。但嬌杏的容貌在蒔花樓只能算得上中次等。她終是為媽媽我掙不了幾個子。媽媽我年紀大了，再掙幾年錢就準備隱退了。你們也莫要怪媽媽對你們心狠！”

鳳媽媽伸出手箍住雲晚莞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已，笑著說道：“晚莞為何不作聲？日後你伺候恩客若是這般死性，惹了恩客不悅，你可是要吃苦頭的！”

雲晚莞低垂眼簾，應了一聲，“是，媽媽。晚莞知道了。”

鳳媽媽輕哼一聲，放開了雲晚莞，“今日這位孟老爺實則不是什麼有錢的主，家裡不過開著幾處小買賣。咱們蒔花樓的花舫上一次需要二百兩，喚一個咱們蒔花樓的姑娘作陪也是二百兩。其他恩客至少要喚兩個姑娘來花舫作陪，可孟老爺次次只捨得喚嬌杏一人前來，扣搜小氣的緊呢！”

“嬌杏次次來伺候孟老爺，回去後身上都沒有個好地，不過規矩既如此嬌杏也只能面呈笑容，生受著好好伺候恩客。恩客花了銀錢，誰還會憐惜姑娘的死活。嬌杏她一心想存夠贖身銀錢離開蒔花樓，每每媽媽給她希望，她才會更用心伺候恩客存她的贖身銀錢。”

“哈哈，但嬌杏不知道的是，她只要還能為蒔花樓掙到銀錢，我怎會放她離開。嬌杏贖身銀錢數，由媽媽我定，媽媽不放她走時，她存的銀錢永遠都夠不了她的贖身數。”

雲晚莞聽後驚得瞳孔一震凝視鳳媽媽，嬌杏每每受的罪鳳媽媽皆清楚，可鳳媽媽從不理會，還親手為嬌杏編織了一個虛幻的夢境，讓嬌杏以為只要努力伺候恩客就能離開蒔花樓，但是鳳媽媽自始至終從未想過放嬌杏離開。嬌杏好可悲，鳳媽媽好惡毒。

雲晚莞聲音止不住的發顫，“鳳媽媽……嬌杏她很可憐，您能不能不要如此待她。”

鳳媽媽不為所動，“這世間女子哪一個不可憐，媽媽我又不是神仙菩薩。說到底還是嬌杏自已沒本事，梳弄之禮引不住恩客願意為她贖身。嬌杏自已技不如人，也只好在蒔花樓中好好受著了。所以晚莞你若是不想如嬌杏這般，梳弄之禮好好表現，引住那位爺為你贖身。”

馬車停在了海棠花溪旁，雲晚莞攙扶鳳媽媽下了馬車。

夕陽薄暮，恰似華燈初上。伴著紅霞映染溪面，花舫外掛的一串串大紅燈籠甚是喜慶。晚間溪水升騰起薄霧，整個溪面猶如披挽一抹珍珠紅紗，宛如瑤池仙境。

絲竹管絃之聲已從畫舫中飄蕩而出，可見嬌杏已入花舫中伺候恩客。

雲晚莞隨著鳳媽媽登上花舫，行至一條窄窄的樓梯暗道上，入了一間暗室。

到了暗室，鳳媽媽舒舒服服坐在圈椅之上，指了面前的一扇小門對雲晚莞輕聲說道：“你跪在門邊，透過門縫便可看到嬌杏是如何伺候恩客的。好好看，仔細聽，認真學！去吧！”

雲晚莞福身應道：“是，媽媽。”

雲晚莞雙膝觸地跪在門邊，嬌杏身著一件薄如蟬翼霓裳紗衣，這紗衣將嬌杏突顯的豐盈曼妙甚為誘人。

嬌杏正為孟老爺獻舞，勾人的眼眸紅豔豔的唇，歌舞醉人孟老爺直接看傻了眼。

嬌杏一曲舞畢，盈盈步履走向孟老爺。

嬌杏倒了盞酒喂到孟老爺嘴邊，面上呈起溫柔的笑容，嗓音婉轉嬌媚，“大爺，奴家跳的這支舞爺可還滿意？”

孟老爺就著嬌杏的手，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一雙綠豆眼色咪咪盯著嬌杏瞧，一雙手不老實的在嬌杏身上游走，“美人跳的舞，爺看著不錯。可美人光跳舞可不行，美人是不是該……嗯？”

孟老爺長得肥頭大耳，面容十分醜陋，雲晚莞在暗室看著直覺噁心想吐，嬌杏卻要面呈笑臉賣力伺候，真是太難為嬌杏了，今日換成自已是萬萬做不來。

孟老爺猴急再不等嬌杏說話，直接將嬌杏扛起丟在床榻之上，下一息對嬌杏就壓了上去。

孟老爺口喘粗氣說道：“今兒大爺就好好疼疼你！”

未幾，傳來了嬌杏淒厲的慘叫哭泣聲，以及孟老爺怒罵嬌杏的聲音。

雲晚莞嚇得身體顫抖，下一刻再看不了嬌杏的慘狀，閉緊了雙目，雙手捂住了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