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完已經到了晚上的飯點了,黃宣索性多加了幾個菜,讓我吃過晚飯再走。李淑文聽得有些入迷,以至於忘記了手裡的工作。

“所以你就頹廢到了現在?”李淑文單手託著下巴問道。

“重要麼?無所謂了……”我滿不在乎地說。

黃宣輕輕敲了兩下桌子讓李淑文把隨身碟裡的檔案開啟,李淑文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開啟檔案把電腦遞給了黃宣。黃宣慢慢翻動著螢幕.先是皺起了兩條粗壯的眉毛,緊接著又露出和我第一次見到圖片時一樣驚訝的表情。

“小文……你過來看看!”黃宣把電腦螢幕又轉向她。

“怎麼了?”李淑文低頭看向電腦,隨後發出一聲驚叫。

“這……不是我們一直找的蛇首嗎?還有這塊玉璽,想不到傳國玉璽居然能出現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幾百年來人們一直在找它,它是怎麼出現的?”李淑文比我和黃宣更吃驚。

“照片是不會錯的,看來徐氏文旅透過某些手段得到了這兩件極其珍貴的文物。”黃宣的表情立馬嚴肅起來,隨後又是擔憂起來。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麼?”我問道。

黃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什麼具體想法,我們在徐氏文旅的線索斷了,沒有內部人員提供給我們情報,整個特別文物保護局就是個瞎子。”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之後整個場面便沉默下來。顯然碰上麻煩的不止我一個人,我又能幫得了什麼忙呢?把東西交給黃宣我做到了,這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忙吧。”我說著起身披上外套。

李淑文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電腦上,黃宣低頭沉默著,看樣子這個問題遠比我想象中的麻煩。兩人都沒有理會我的話,不知道我走了以後他們還會坐這待多久,我在為此而擔心什麼呢?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再怎麼樣他們的生活要過得比我好,我也沒有能力去多管閒事。

正當我準備推開包間的房門出去時,黃宣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把我和他旁邊的李淑文都嚇了一跳。

“林啟!想過加入我們麼?”黃宣一臉嚴肅地看著我說。

“啊?老大你有沒有想清楚?讓他進來?”李淑文也站起來質問著,反應比我還快。”

“很抱歉,我並沒有這個興趣,我的能力有限,你們另請高明吧。”我聳聳肩說。

“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聽完你的故事後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改變你的生活,否則你的戰後創傷綜合症永遠也治不好!”黃宣說著。

他的話很尖銳,卻又很現實。自從和江樂怡分手後,我便過得渾渾噩噩,人生像是壓縮成了一天.不斷地複製貼上。真的如他所說那樣我需要改變嗎?

“不,我很普通,我的生活已經夠糟糕了,我想過得簡單點。”我搖著頭無奈地說。

“逃避問題並不會解決問題,對你和江樂怡的事情我也感到抱歉,過去是烙在你身上的傷,但未來也可以是治癒你的藥!”

我背過身沒有再說一句話,推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上茗園,我立馬從旁邊的小商店裡面買了瓶啤酒,撕開拉環猛灌了一口,這才從剛才壓抑的氣氛裡解脫出來。

這會打車有些困難,來來往往的計程車載滿了乘客,從我眼前一輛輛地駛過。每一輛車上都有一個故事,或歡愉、或傷感,但此時我連車都打不到。

在我對面街道的公交車站處,正有一對小情侶在有說有笑地打鬧著,不一會兒又互相抱在了一起。

我冷冷地看著,又喝了一口手裡的啤酒,冰涼的啤酒穿過我滾燙的心腸,要怎麼才能澆滅這縷縷憂傷呢?

正當我準備喝完最後一口酒時,一輛白色轎車停在了我的面前,隨後響起一聲喇叭。嚇得我把剛喝進去的啤酒立馬吐了出來,手裡的啤酒罐差點都沒拿穩。

我正準備破口大罵,卻沒想到裡面的人先開啟了車窗,司機是李淑文。

“我靠,你有病吧!故意整我?”我還是選擇罵了出來,反正她也對我沒什麼好感。

“上車吧,這會你是打不到車的,黃先生讓我來送送你。”李淑文沒有直視我,而是手握方向盤,用她那半張美得過分的臉對著我。

我想了想這會打車肯定要很久,和這種人我也不想客氣,喝完最後一口酒後隨手丟掉了啤酒罐,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這就是你的素質?人人都像你這樣文明城市還怎麼建設?”李淑文終於用她那雙美目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知道這讓停車嗎?你這性質可比我惡劣多了!”我反問道。

“哦,對不起。”李淑文很小聲地說了一句。

“原來你會道歉啊,大家都像你這樣,還怕文明城市建設不起來嗎?”我學著李淑文的腔調說著。

我看見面前放著一盒抽紙,象徵性地問了一句可不可以借幾張紙,沒等李淑文開金口我便已經抽了四五張紙擦起了剛才灑在身上的啤酒,擦完還不忘提醒她一下要不是她先嚇我就不會有這後果了。

李淑文並沒有理會我的無理取鬧,我也很識趣地閉上了嘴。

“我個人是覺得你不適合做我們這份工作,但黃先生卻看起來對你很有信心似的。”李淑文說。

我扭頭看著她說:“你什麼意思?我扛過槍上過戰場,為人謙虛還很懂禮貌。”

我故意將“懂禮貌”三個字說的很重,想看看她的反應。”

“至少從和你認識到現在我總結不出你的優點。”李淑文看了我一眼說道。

“呵呵,那只是你的片面認識,哼,頭髮長、見識短!”

“你要再這樣說話就下去,你愛坐誰的車就坐去!”

我只好做出個投降的手勢說:“好好好,美女我怕了你了行吧,麻煩到地方叫醒我,剛吃飽有點困。”說完將頭扭過一邊,很快進入了夢鄉。

沒過一會,李淑文叫醒了睡夢中的我。

“喂,林啟,到地方了,你下車吧。”

我揉著朦朧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環視著周圍。

差不多就得了,我不是你的保姆,要睡回家睡去。”李淑文說。

“要不去我家坐坐唄,我媽做的麵條還挺好吃的。”我看著李淑文說道。

想不到她愣住了神,發出“啊”的一聲疑問才回答我:“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有工作。”

那去吧司機師傅,咱們有緣再見嘍。”我說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等一下!”李淑文叫住了我,我差點以為她真要去我家。

“垃圾,帶走!”李淑文用她纖細的手指著副坐上我剛擦過的紙說道。

“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幫我扔了嗎?”我笑著又撿起垃圾,轉身丟進了後面的垃圾箱裡。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保姆,再見!”李淑文說完拉上副駕駛的門一腳油門駛離了我的視線。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拉。

我被李淑文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此刻我就像個被無情拋棄的孩子一樣,我尋思至於嗎?難不成長得漂亮的女人脾氣都差?

回了家爸媽依然守在電視前看著電視劇,我簡單向他們解釋了一下我去見了個朋友後便鑽進了自已的房間,開始了一天中難得的愜意時刻。

我取來一罐啤酒躺在床刷起了影片,第一條便是我市新成立的徐氏文旅公司的簡介。其中徐氏文旅公司的董事長徐梧柏正在新聞裡發表演講,他穿著一身標準商務西裝,留著個背頭,額頭上佈滿了老練的皺紋,周圍站著許多政商界精英。

影片裡的他皮笑肉不笑,面對臺下的記者採訪,他說:“我們徐氏文旅建立的目的就是為了帶動我市文旅界的經濟發展,同時以自我為中心,向周邊進行輻射擴散,同時助力文物保護、考古開發、文化城市等幾個專案,讓我市的影響力不斷擴大,達到準一線城市水平……”

說實在的,這是我第一次認識這個人,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怎麼好。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氣場很強大,說話很有力度,一看就是城府很深的人。

我喝了口啤酒,又從網上搜尋了一下徐梧柏這個人。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名下有好幾個上市公司,遍佈幾個省份,成功帶動多地旅遊業發展,和幾個文物博物院、歷史博物館都有合作,公司年營利高達四百多億人民幣。

我關上了手機,喝完了手裡的啤酒。我不禁又想起蛇首和傳國玉璽的事情,表面上這是一潭平靜的水,但是毫不誇張地說這底下一定是驚濤駭浪!腦海裡又浮現出黃宣和我說過的話……

這天夜裡我又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夢裡我在跑。不同的是,這次竟然出現了一個聲音,周圍陌生的環境變成了一條長長的走廊,沒有盡頭……我聽不出這聲音是男是女,來自哪裡,我只能不停地跑。突然我的眼睛一黑,便從夢裡醒了過來。

我看了看錶,還有五分鐘便六點了。

“壞了,又他媽得遲到!”我叫了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

依舊是匆匆忙忙地穿衣洗漱,飯桌前喝了杯熱水便箭步衝出了家門。

我拼了命地跑,卻還是錯過了公交車,五塊錢的計程車我又嫌貴,無奈之下我只能甩開腳步狂奔。早晨的風嗖嗖地從我耳邊吹過,彷彿在嘲笑我這個生活的失敗者。我看了眼時間,果然還是遲了啊,索性停下了腳步。跑起來很累,特別累,所以我向生活舉了白旗,無所謂了,田主任說我也不是一兩次了。萬一他今天也遲到了呢?抱著僥倖的心理,我慢步走進了校園。

進辦公室,裡面竟然空無一人,難道是我來早了?不可能啊!我掏出手機一看,發現群裡由主任發的訊息:請所有帶課老師前往會議室開會!

我立馬奔向會議室,輕輕地推開後門,此時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看向我,我尷尬地坐在了一旁的角落,校長看了我一眼後又開始了他的發言。

“各位老師,現召開緊急會議,我市徐氏文旅公司董市長與我校商議後決定下午來校參觀,我校捐贈五十萬用於校園建設!”

董事長!徐梧柏要來我們學校參觀!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校長清了清嗓子說:“這次徐董事長之所以選擇來我校參觀正是因為我校先進的教學理念與久遠的辦學歷史,到時候請田主任安排幾個歷史老師做一下導遊的工作,介紹一下我校歷史……”

田主任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看來我似乎已經是個導遊了。

果然,散會後田主任叫住了我。

“你口才不錯的,好好表現一下怎麼樣?”

我沉默著。

“怎麼了?不願意嗎?”田主任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第一次見這種級別的人物,有些緊張而已……”我沒有告訴田主任實情,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去準備一下吧,這對你幫助很大,尤其是你這種經常上班遲到的。”田主任說完便轉身走了,留下了我一人原地沉默。

難不成真是天註定了我要捲入這場危險的遊戲?我開始思考起黃宣的話來,改變嗎?還是繼續選擇一句無所謂帶過?

腦海裡出現了一句話:再做個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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