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嘛要先廢“拏雲志”?若能兩者同修,取長補短,豈不妙極?

就算“拏雲志”與自身體質不和,恐危及性命,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更何況,“拏雲志”內力甫一除去,萬一哪天又來個張三李四前來暗殺,她又當如何?

嗨呀,既然暫時還死不了,那就等快死的時候再說唄!

說幹就幹!

風絮回憶起“千千結”的心訣要領。

葉凌霄寫的冗雜,加上他那一筆人鬼莫辨的字,更顯得晦澀難懂。

簡而言之,是要將自已平生所不能平之事通透過上一遍,不求通達了悟,只要最後達到一種“所有屁事都算逑”的美妙狀態,就算大功告成。

然後再按照圖示行氣,便能事半功倍。

風絮有一點理解,為何葉凌霄內功名為“千千結”了。

理解了,但不多。她總覺得這名字有一層為情所困的意思。

風絮闔眸吐息,往事一幕幕在腦中回放。

從幼時被至親之人親手送入隱軍,到風華捨命送入嘴邊的一捧水,再到受隱軍十三刑時近乎無眠的七個晝夜,最後是近乎三年晝伏夜出,隱若寒鴉的暗衛生活。

好了,那麼接下來,就“都算逑”吧!

然而她很快發現,自已算逑不了。

風絮沒有慌亂。她告訴自已,這麼些不平事,算不了逑是正常的。

她枕戈尤久,又怎能輕易擱置下心中執念。

好吧,他孃的。此時還是自已的箴言更有用些。

——還他媽的行,沒他媽的關係,都他媽的一樣!

風絮闔目,遮住眸間一攬明月。

那麼現在,自已“沒有辦法算逑”這件事,也算逑去吧!

風絮盤腿,挺直腰背,端坐月下。

周遭氣息旋即凝練起來。

風絮按照圖示,調息吐納。很快,一抹存在感十足的清涼氣息在丹田匯聚。

不同於“拏雲志”的霸道強悍,那股內息帶動風絮心緒,悵然卻遼闊,蕭瑟但釋懷。

一時間,風絮腦中是從未有過的清明,彷彿置身山巔,下可觀萬物,上能攬星河。

萬事萬物皆在於心,萬事萬物不動於心。

這就是青雲榜首的內功,這就是“千千結”。

風絮心中拜服,轉而凝神聚氣,那股內息也隨之向上流動。

——不對。

風絮驀然睜開雙目。

以她現有水準,早已過了需要疏通筋脈的階段。然而那一抹清涼之意,卻始終於丹田處停滯不前。

風絮沉肩,重新閉上雙目。一個吐息過後,再次嘗試運息上行。

——還是不行。

筋脈如繡刀生澀,“千千結”內力運轉其間,宛若雨中行路,腳下泥濘沉重。

風絮睜開眼睛,眸中攏上一層薄霧,中有月影隱綽可見。

她心中疑惑。按理說她可以聚氣,證明“千千結”的內力執行她沒有悟錯。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風絮第三次嘗試推勁上行,胸腹間“拏雲志”之力躁動不安,簡直要噴出火來。而“千千結”的那股內息,依舊凝滯不前。

等等......

自已筋脈阻滯不暢,“千千結”無法上行,那麼“拏雲志”可以嗎?

風絮調整吐息,匯聚起“拏雲志”的內力。

“拏雲志”與“千千結”不同。前者發自心脈,霸氣十足;後者則以丹田聚氣,清和內斂。

因為“拏雲志”的衝勁,以及葉凌霄所說“拏雲志”與她體質不和,強行運作恐有性命之憂,是以風絮很謹慎,僅僅聚起一分“拏雲志”之力。

一分“拏雲志”之力很順暢地下行,直至丹田處匯聚。

風絮再次變換吐息,清朗之氣再次於腹間彙集。

一分“拏雲志”之力自丹田逐步上行,緊接著是微弱但清意十足的“千千結”。

風絮分明感覺執行依舊艱澀。筋脈就像冰河,她以“拏雲志”為先鋒,將冰面刀削斧鑿,一點點為“千千結”開啟一條通路。

但總歸不再是原地踏步。

“千千結”能夠上行,下一步便是順著筋脈,通達全身。

“千千結”所行之處,“拏雲志”帶來的燥熱感瞬時消散殆盡,彷彿清冽甘泉撫慰幹竭的大地。

風絮兀然想起自已初學“拏雲志”,也是這般筋脈阻滯,隱軍中人稱這種情況為“行路難”。

她用了近半年時間打通經脈。“拏雲志”所過之處,如同野火燎原,漲熱異常。

而旁人並無這種感覺,那時她的教習也只說是個人體質原因,只要不影響內力運轉,那麼問題便不大。

之後她突飛猛進,行“拏雲志”之力也十分順暢,便很自然地忘掉了這回事。

直到今日,“千千結”的內力,在她體內遇到相似境況,這才重新記起。

相似,卻又不同。初學“拏雲志”,她筋脈不暢才會如此,可如今她周身筋絡通達,為何還會出現如此境況?

風絮一面想著,一面緩然運作兩股內息。

“千千結”的內力跟隨“拏雲志”,緩步上行。

她神色難得認真而凝重,星月如銀映在她面上,襯得整個人神聖皎潔。

演武臺旁,閒塵客棧。

二樓臨街一小窄房間內,有二人站立窗前。其中一人戴有面鎧,另一人白衣抱劍,神情淡漠,一雙眼睛卻很認真地看向窗外。

窗外,望江樓頂,有一人對月而坐。

面具人好奇問道:“千千結……竟還要吸收月之精華?”

葉凌霄面無表情道:“不用。”

那人伸手一指窗外,“那她這是......”

“或許是一些沒有鳥用的個人喜好,”葉凌霄道,“就像這房間裡只有你我二人,而我也認識你,你卻戴著個無用的面具。”

面具人:“......”

葉凌霄繼續道:“為何不繼續戴你那張假面皮?”

面具人唰一聲抓下面鎧,露出一張清雋爽朗的臉,只不過額頭兩側各冒了兩顆指尖大小的紅痘,顯得整個人愚蠢而滑稽。

他伸手指著自已額頭,頗有些激憤地道:“再戴兩天,你爺爺我頭上都快悶出角了!”

“哦——”葉凌霄頷首,瞭然道,“不錯,再過兩日,估計就可以把你關進百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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