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峰頂有一座極為廣闊的八角涼亭,內有十幾座石臺,周圍雖無遮擋,卻在地下設有恆溫陣法,阿皓醒來時,只覺得全身暖呼呼的,彷彿昏迷前那刻入骨髓的寒冷只是一場夢。

他一睜眼,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金無月,內心不免更加淒涼。

要是當時知道這女人是尋仙門的人,就算她表現的再像一個無腦的傻子,自已也不會拿她尋開心的,反而會好好巴結她,這樣現在說不定自已還有進入尋仙門的可能。

站在金無月身旁的男子穿著尋仙門內門弟子專屬的金紋白袍,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低,他正跟兩個少年說這話,那兩人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開心,一看就知道是唯二合格的人。

阿皓盯著他們的目光不由得嫉妒起來,甚至帶了幾分怨恨,為什麼合格的是他們,而不是自已?

這一幕恰巧被無月看在眼中,她不由得皺眉,心想,這孩子心性不正啊。

許妄一循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出阿皓的狼崽子屬性,和金府裡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頗為相似,以為對方又想帶個孩子回去養著,詫異道:“金無月,你不會對那個小鬼動心思了吧?”

無月聞言愣了一下,不明白許妄一在說什麼。

“啊?你說什麼?”

許妄一見狀,篤定對方在裝模作樣,頓時更加不滿,這人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怎麼總是喜歡帶孩子回去?白墨一個,他一個,現在又要來一個?!

“我警告你啊,我們這次來是有正經事情要做的,你別想把那小鬼帶走!”

“不是,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小鬼?你在說誰啊?”

“你還給我裝,你剛才一直在盯著那小鬼!”許妄一憤怒地指了指遠處的阿皓,嚇了阿皓一跳,就連凌遠都被他們的說話聲給吸引了。

無月看著阿皓,頓時明白許妄一在說什麼了,隨即怒從心起,新仇舊賬一起算,“你還知道正經事啊?前幾天我聯絡你的時候,你去幹嘛了?到現在你都還沒給我個交代呢?現在好了,居然還敢來管我了啊?”

“我、我那是去賺錢的。”

那幾天,許妄一接了王姑的單子,將其送到互助團去見衛平謙,不過這事現在不能和金無月說。王姑身上絕對有秘密,若是金無月知道了,指不定要插手。

“賺錢?”無月嘲諷道:“就你那站著都嫌累的性子,賺錢?你倒是現在下個山賺給我看看啊?”

“金無月,你少瞧不起人了!”

“我沒有瞧不起你啊,我只是實話實說。”

……

凌遠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模樣,不想搭理他們。

正好發現阿皓已經醒來,便走過去問他:“你雖考核失敗,但意志甚堅,因此我想收你做個小徒,留在身邊幾年,期間我會負責教導你,如此你可願意?”

這一問,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阿皓身上,或驚訝、或欣羨、或不甘,但沒有人敢說什麼,畢竟這事不算違規,而且在場所有尋仙門之人中,只有凌遠一人是內門弟子。

尋仙門分內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才是尋仙門的核心弟子,只有靈獸族人才可以成為,像今天合格的兩個少年,進入尋仙門也只能做外門弟子,只有極其優秀的人才能夠進入內門。

雖然跟在凌遠身邊做個小徒,無法修習門內高深功法,但架不住凌遠是長老之子啊,一時間就連一些外門弟子都眼紅地看著阿皓。

阿皓自已都不敢相信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有點茫然,還有點害怕,這個傢伙怎麼會這麼好心?不會是戀童吧?

不對,自已長得也不好看。聽說尋仙門裡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煉藥方子,還有些拿人煉藥的邪門法子,這人該不會……

向來多疑的阿皓完全不相信這只是凌遠單純的善意,依舊在胡亂猜測著,沒有立刻答應下來,這讓不少人都覺得這小子不識好歹。

凌遠心裡也在打鼓,和別人想的不同,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已是個香餑餑。

跟在自已身邊沒有辦法像其他人一樣聽課學習,而且自已又不受父親看重,這樣看起來似乎確實不利於這個少年的將來。不過自已只是留他在身邊幾年,未來他還可以再考啊!

難不成這少年沒有想到這一層?還是自已說的不明白?

“凌遠,你要收了他?”單方面結束爭吵的無月無視許妄一的不滿,走到凌遠旁邊,面帶憂色地問道。

本來還在猶豫的阿皓見到無月來到,心裡一震,他堅信這個和自已有仇的女人是來阻止自已進入尋仙門的。

反正如果進不去尋仙門,留在互助團裡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倒不如搏一把!

主意打定,阿皓立馬利落地跪在地上, 大聲喊道:“阿皓拜見師父。”

無月看了他一眼,十分懷疑對方是因為害怕自已的“險惡用心”,所以才變得這麼爽快。

凌遠見狀連忙扶阿皓起來,“你膝蓋還有傷,別跪了,趕緊起來,而且我也不是那麼講究規矩的人。”

“不,師父,您還是讓我跪著吧,”阿皓沒有站起來,泫然欲泣道,“徒兒以前做錯事,還對金女俠不敬,實在是、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阿皓忽然轉身,面向無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同時喊道:“女俠,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饒恕我吧。”

就在阿皓想磕第二個時,額頭被一隻溫暖的手給托住了,那隻手很穩,像山一樣,逼得他無法再磕下去。

阿皓抬頭看去,只見金無月微笑著蹲在他面前,一副好像什麼都知道的模樣,這讓阿皓惱怒不已,他感覺自已在她面前就像只馬戲團的猴子,雖然惱怒,但是阿皓明白自已得罪不起對方。

“金女俠,上次的事情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做的,請你原諒我。”

說著,阿皓又想磕頭,沒辦法,他實在哭不出來,只能借這個動作來加強自已話語的可信性。

無月又一次攔住了他,這次她沒有輕易放手,而是微微抬起他的下巴,認真看著他,緩緩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無論因為什麼,都不要隨便向別人下跪。因犯錯而下跪就更不可取,因為你的下跪只是一個毫無作用的動作,只會羞辱你自已。”

無月將不敢作聲的阿皓拉起來,指著那邊放在桌上的食物,道:“你剛醒,去吃點東西補充體力吧。”

阿皓不明白金無月的想法,惶恐不已,下意識看向凌遠,見對方點頭後這才稍微安下心,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凌遠既然決定收自已為徒,那麼絕不會在眾目睽睽下輕易改口,就算因為金無月厭惡自已,最大可能也只是在尋仙門內收拾自已。

不過看對方剛才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厭棄之色,看樣子,事情還沒有到最糟糕的一步。

等到阿皓離開後,無月給了凌遠一個眼神,示意他有話要說,隨後兩人故意遠離其他人走到旁邊。

許妄一看在眼裡,狠狠瞪了眼無月,表情是非常的不滿。

“凌遠,你為什麼突然要收阿皓為徒?”無月問道。

“我在門中的居所向來無人看守,此次正好帶一個回去,而且那少年之心甚堅,令人動容,”凌遠頗為感慨道。

無月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遠處的阿皓,只見對方正在狼吞虎嚥地吃著東西,臉色卻是陰沉,像護食般戒備地看著別人,嘆了口氣道:“罷了,也許這少年的性子正好需要你這樣的人來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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