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眸子一閃,認真地盯著秦歆。

“說說你的依據。”

“穗狩是我吩咐他去跑腿拿吃食的,而一般來說,院外會有官兵把守,兩個時辰換一次崗,間歇不超過一刻鐘。”

秦歆像是怕隔牆有耳,便湊近,卻又怕傳染給顧斐,便用手死死地捂著唇,低聲說道。

“穗狩在屋裡看到了引起火災的燭臺……可我在屋裡,壓根不點這玩意兒——”

顧斐眉深深擰起,他當然知道,秦歆嫌燭火燃燒的氣味,最重要的是——

他才送了她夜明珠,她肯定會拿出來照明的!

只是,秦歆話語聲戛然而止,且眸子瞪直了,叫顧斐疑惑。

不待他問“怎麼了”,秦歆就扯著他的袖子,哭腔說道。

“完了,我的夜明珠啊……不知道燒壞了沒?”

顧斐:“……”

他頓了頓,沒忍住,抬手敲了下秦歆的腦門。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這?依你之見,這高宅中,誰最有嫌疑?”

既知道官兵輪值的時辰,鑽空子,又能知道穗狩被調離……

只能是這宅子裡的人了。

秦歆抬手揉了揉腦門,思索了下。

搖頭。

“沒有頭緒?”

秦歆繼續搖頭。

“這宅子裡的人都太喜歡我了,怎麼會想害我呢?想不出啊。”

秦歆一隻手抱貓,另一隻攤開,一臉無辜且真誠地說著。

顧斐氣不打一處來地跺了下腳。

“秦歆!”

“到!”

“……現在不是搞笑的時候!”

顧斐都要給她跪了,這傢伙,死裡逃生都能講一段相聲是吧?

秦歆忙搖頭。

“我沒說笑。”

這些人,病得半死不活的,她和他們一起對抗病魔,還一塊看才藝表演……怎麼會想害她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

“不是水悅城的百姓,宅子裡一定混進了不乾淨的人。”

秦歆想著今天到的英英,琢磨著,和顧斐如是道。

聞言,顧斐立刻想到了他在牆外發現的幾個可疑的人。

他眯起眼,剛要說這事,秦歆就腦回路轉過來了,問他——

“不對,你怎麼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隔離區了?”

她要麼捂嘴說,要麼別過臉說。

這動作,又滑稽又……怪貼心的。

顧斐總不能說“你們隔離區奏樂舞了多久,我就在牆外聽了多久”吧。

所以他只是嚴肅地揭過這段,回著:“看到可疑的人在宅子外徘徊,穗豐去追,還跟丟了。

我不放心你……們,就進來了。”

原本只是想遠遠看一眼,確認秦歆睡下,誰知道聽到有人喊“走水”。

火急火燎就跑來了。

萬幸,她沒事。

“穗豐都能跟丟?那得……多好的身手啊。”

這樣的身手,那就不是尋常百姓了。

“宋德的黨羽,都在獄中老實待著的吧?”

秦歆左思右想,除了宋德,這城中眾志成城的,還有哪方勢力會跑進毒圈,就為了燒死她啊?

多大仇多大恨啊……

“不是宋德,他們不過是烏合之眾,夜襲糧草都不成,哪有這麼好的身手。”

“周峰?他不是西林太守嗎?他的黨羽沒準遍佈的,就摸過來了呢?”

秦歆善於丟擲她嘴過又得罪過的每個紙片人。

而顧斐,就負責排除了。

“那為什麼不去刺殺我這個辰王?”

撓了撓快不夠用的腦殼,秦歆遲疑地回著——

“因為你看著就不好殺?”

暴君被刺殺的事,屢見不鮮了,但他每次都毫髮無損的……

加上他在縣衙,那麼多人護衛,想當然的就覺得他難殺點啊。

倒是她……

就在隔離區,每天亂竄的,又不愛一群人守著——

簡直就像露出無數個孔,等著人來入,殺她似的。

“……”

顧斐心想,你怎麼不說,因為你是疫區百姓的主心骨(心中的神),也是他的軟肋,所以對方來這麼一招。

簡直就是一石二鳥,釜底抽薪。

不過,他們算盤也打得不好,秦歆這人傻福大命大的,更不好殺。

“這事交給我,你安心養病。最近多帶點人,儘量別外出了。”

秦歆眨眼,懷中的貓奶奶地叫喚了一聲。

她回過神。

“額,好吧。”

他們在這交頭接耳半天,那邊,穗豐都要站成石像了。

穗狩低垂著腦袋,很是自責懊惱。

“陛下,娘娘——”

“你的罪先免了,將功補過吧。”

一聽這視死如歸的開頭,秦歆就豎起手掌,打斷後面“求降罪”的說辭,直截了當地說。

穗狩一怔:“怎麼補……”

他這罪大了,都可以砍腦袋了。

陛下還在這,怎麼說,都不是能寬恕的事。

秦歆卻一錘定音:“查出藏在這宅子裡的黑手,查不到的話——等著挨板子吧。”

她又道:“陛下可是要砍你腦袋的,本宮可為你擔保了,穗狩,你可得好好幹啊。”

莫名又背了口黑鍋的顧斐:“……”

一時不知道她是為了給他鞏固暴君人設,還是想踩他一腳收買他的內衛了。

不出聲,是他最大的配合。

“屬下謝娘娘不殺之恩!屬下一定好好查!揪出真兇,給娘娘處置!”

穗狩的心眼子,一定是實心的,此時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穗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給王后另外安排一間屋子,這事別往外傳,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顧斐冷淡地命令著,然後又看了秦歆一眼,示意她老實養病,別往外跑。

秦歆點頭,乖巧得……不真實。

顧斐走了。

官兵和穗狩收尾。

秦歆等起火的屋子不冒煙了,徹底安全了,才在四周轉悠。

想找點蛛絲馬跡。

她記得,她出門前窗戶是開著的,但此時窗戶緊閉……

哦,她的床帷幔拉下來了的,裡邊的被子,因為她不愛疊被子,所以團成一坨——

所以,對方應該是從窗戶丟的燭臺,又不想她逃生,所以將門窗緊鎖。

但ta做事不夠縝密,又有些膽小,沒有進屋確認她在不在,就縱火。

應該是個沒什麼身手的?不然從窗外跳進來,潛入刺殺不簡單?

秦歆在窗外站了一會,然後在燒焦的草叢中,看到一點晶瑩的東西。

她蹲下,伸手將其撿起。

“娘娘,您的藥重新煎過了。”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秦歆立即將東西收進袖中,轉身,鎮定自若地望著來人。

是給她送藥的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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