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瑰睜大眼睛。

她不知道這句話是他的醉話,還是他敏感地猜到她藉口來廁所,是給百里墨髮簡訊?

無論如何,她的心都因為這樣的祈求而感到塌陷和悸動。

南瑰反握住池寒之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我就在這,一直在這。”

她抬眼去看他,池寒之眼裡情緒翻滾,像一壺即將沸騰的水,能燙傷南瑰的眼睛。

他準備說些什麼,葛清淑在外面呼喚,“南瑰,快點過來看節目啦,你最愛的小鮮肉出來了,叫什麼來著……?”

南瑰一下破功,撲哧笑出來,偏了臉對葛清淑那邊回,“媽媽,我現在最喜歡的小鮮肉是池寒之了。”

說完擠眉弄眼跟面前男人邀功。

池寒之也忍俊不禁,無奈搖搖頭,捏捏她的頰邊肉。

南瑰對他悄聲,“好了,現在可以放過我去看節目了嗎?”

兩人剛落座,南瑰手機螢幕就亮了,一條微信訊息。

她掃一眼手機,再抬頭,果然,兩道不冷不熱的視線掃過。

她頭皮發麻,但還是強行鎮定地解鎖,以顯示自已心裡沒鬼。

百里墨髮來一張圖片,是一家快捷酒店房間內,桌子上擺著拆開吃到一半的餃子外賣。

天吶。

未免太悽慘了……

她正準備問他在哪裡,突然聽到有人叫她名字。

“南瑰。”

“啊?”她收了手機,看向池寒之。

男人笑容和煦,給她夾了一箸鮮嫩魚肉,“ 這個清蒸鱸魚是我跟阿姨現學的,你嘗一下味道?”

“啊,好。”

她對齊筷子,把那塊一點刺都沒有的魚肉放入口中,“唔,好吃,很鮮。”

她豎起大拇指。

葛清淑又開始誇小池勤快啦,好學啦,說女兒不愛做飯,希望小池以後多擔待點……

南瑰就反駁她,說自已也很勤快啊,比如衣服就換得很勤,所有化妝品都擺放得井井有條,你知道這對美妝博主來說是多了不起的成就嗎?化妝刷美妝蛋也用一次洗一次,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工程嗎!

……

一頓飯就這麼過去,直到收碗碟的時候,南瑰才想起還沒回百里墨的資訊。

她幫忙把沒吃完的菜用保鮮膜包起來,把這“年年有餘”放進冰箱之後,走到陽臺上打字問百里墨:你住哪裡?除夕夜,好歹多給自已點道大菜啊?

百里墨髮了一個定位。

離家裡不遠,步行就能到。

南瑰抿緊嘴唇,在想,該怎麼回覆才能盡到關心的責任,又不讓他誤會。

結果百里墨緊接著發來一張體溫槍的照片。

紅色的小螢幕上顯示攝氏度。

他發燒了?!

略一思索就知道,在這種天氣傻傻地站在路邊兩個小時,不生病才怪了。

於是趕緊問,“吃藥沒?”

百里:沒有。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除夕夜,所有快遞和跑腿都停運了,他一個人,怎麼有力氣下樓買藥?

能下去,樓下也不一定找得到還在營業的藥店。

強烈的愧疚和不安讓南瑰從藤椅上站起來,四處張望那座酒店的方向。

小區樓下有孩子在放煙花,燃燒仙女棒,還有吵鬧的鞭炮。

沒有人是一個人,還發著燒。

池寒之幫忙把碗碟放進洗碗機,摘了圍裙從廚房出來。

女人在陽臺,手裡捏著手機,無意識在另一隻手的掌心輕輕拍打著。是在思考的動作。

他拉開陽臺門,“外面不冷嗎?”

看見他進來,南瑰立馬扭頭。

“池寒之。”她停頓一下,深吸一口氣,“百里在麗景酒店,發燒了,沒藥。”

“所以呢?”

“我家有,我要給他送過去。”

她準備了一肚子說辭,一旦他阻止,她就一股腦傾瀉出來:他第一次離開爸爸媽媽爺爺在外面過年,就一個人跑這麼遠,沒朋友沒同事,年夜飯都沒吃上熱乎的,還發著燒一個人躺在酒店裡,這燒還是因為她才引起的,又買不到藥,她家有,她於情於理都應該……

“我跟你一起去。”

她腦海中的臺詞還沒有過完,池寒之就平靜提議。

-

門上傳來沉穩的三聲叩門聲。

百里墨心跳隱隱加快,儘管這加快讓他頭更痛了。

他凝起力氣去開門。

門口沒有女人的杏眼和倩影,只有比他身量略高一點的,他此刻最不想見的那個男人。

他呼吸炙熱,噴在人中上,自已都被燙到。

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強硬,“南瑰呢?”

池寒之不回答,遞出一個保溫袋,又從大衣深巨口袋裡拿出一盒白色藥品。

“家鄉的蓮藕排骨湯,退燒藥,都是她準備的。”

年輕男人被激起怒意,“我問你她人呢?!”

被質問的人不惱,平聲道,“她在樓下等我。”

百里墨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衝,被池寒之一把攔住衣襟,咚一聲撞在門上。

若是平常他身體好的時候,一定可以跟這個混蛋硬碰硬,可他現在被高燒奪去氣力,咬碎了牙,也只把他的胳膊甩開。

百里墨鬆垮地靠在門上,大口喘氣。

池寒之正了正衣襬,仍然把那兩樣東西遞給他。

“你的自作多情只會給她帶來困擾。

“裝可憐,獲得的只能是主人對寵物的憐憫。

“到此為止吧,你的鬧劇持續夠久了。

“不要再覬覦和騷擾別人的女朋友。

“拿著這些東西,不要讓她擔心。”

百里墨氣喘如牛,瞪著那兩樣東西,池寒之默不作聲等待。

最後,他伸出發白的指節,接了過來。

-

南瑰把酒店門口貼的消防海報、防止黃賭毒海報、北歐四國旅遊海報、豪華郵輪七日遊海報讀了個遍,終於在讀到火鍋店新店開業88折優惠海報時,一身肅寒的男人從大堂裡走了出來。

本就濃眉深目,肩寬腿長,現在透著一身肅殺,在風衣的襯托下,更加顯得像個黑麵閻羅。

南瑰對他招招手。

男人在看到她的一瞬,就斂了氣焰。

她上去勾他手臂,“送出去了?”

“嗯。”

“沒吵架吧?”

他低頭看她一眼,一邊嘴角有淺淺的弧度,“沒有。”

南瑰又問,“藥是你看著他吃的嗎?”

他一邊唇角越勾越高,眼睛裡卻一點笑意都沒有,甚至……

男人把她手臂反勾過來,大掌圈住她的大臂,用了點力氣,牽引著她快步往回走。

她被他帶得一趔趄,又被他穩住身形,不由微嗔,“走那麼快乾什麼嘛。”

“回我家。”

她杏眼斜他,又問,“回你家幹嘛!我才……”

沒等她說完最後兩個字,男人用了點力氣,把她撞進自已懷裡,威壓的聲音打斷她:

“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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