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陽光穿過茂密的樹葉,在新生的臉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一臉橫肉的教官,面露兇相,一邊糾正著同學們的軍姿,一邊用他那大嗓門喊道:“都給我認真點!站直!曉得今天太陽大,所以專門喊你們在樹子地下佔軍姿。全部都給我站歸一(四川話,站整齊的意思)。哪個要是給我站的不歸一,就跟老子及太陽底下站都(四川話,去太陽底下站著的意思)。”

“欸,那兩個學生幹什麼,看什麼看!想過來站軍姿是吧!”教官揮手趕走了看熱鬧的兩名老生。

“哎,別讓他們走啊,教官,該把他們抓過來陪我們一起站的。”

“是啊,教官。”學生撒嬌道:“他們看了那多久,肯定是想和我們一起站軍姿。”

“閉嘴!”教官狠狠的瞪了學生一眼,“再說話你就去給我跑圈。”

“欸,不要啊!我馬上閉嘴,馬上閉嘴。”學生連忙道歉,這鬼天氣要是出去跑步不得直接變成埃及乾屍啊。

“哎呀,他們軍訓可真是幸福啊。”站在宿舍陽臺的老生感慨道:“還在樹下軍訓,真是嬌生慣養,我要是學生,就直接在在太陽底下軍訓,不為別的,這才是一個身體正常的大學生嘛。”

“身體正常,你?還是算了吧。”有學生打岔道:“都不知道去年是誰動不動就說“哎呀,太陽好大啊,教官,我受不了了。””說罷,打岔的學生還做了一個極其作作的動作。“是不是這樣啊?”

“放你媽的屁。”被打岔的學生吼道:“老子哪有那麼造作。”

“沒有嗎?我怎麼記得有啊。”

“靠!你TMD的欠收拾是吧。”

“呵,這倆活寶。”圍觀的第三人轉頭說道:“走了嗎,許悠?”

“嗯,還有事呢。”

“好吧,再見。”

“再見!”

派出所內,“有我妹妹的訊息了嗎?”

被問的警察一臉歉意,“抱歉,沒有。”許悠準備離去時,警察又說出了那句經典的話,“請不要灰心,一有訊息我們就會通知你的。”

“嗯,好。”

出了派出所,許悠一臉惆悵的看著天空,太陽有些刺眼,“許樂,你到底去哪了?”

從許樂和周遊離開的那天算起,已經有一年了。許悠也從懵懂無知的大一新生變成了逃課,早退的大二老油條了。

他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放棄尋找許樂。畢竟許樂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只是一年來,他連許樂的半點訊息都沒有得到。

回到家中(許悠是在本地上的大學),坐在凳子上,拿出那張全家的大合照,大合照是許樂剛出生幾個月時拍的,至於照片上的母親則是被P上去的。

手掌摩挲著照片,記憶和苦澀湧上心頭。一共5個人的合照,3人已經離去,剩下的兩人中還有一人尚且不知道去了何處。

淚水填滿了許悠的眼眶,“許樂,你到底去哪了啊?”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擾亂了許悠的心緒。

“嗯,誰在敲門?”

“咚咚咚!”

“別敲了,我來了!”許悠迅速擦去了自已眼角的淚水。

“欸,都說了別敲了,門都要給我敲壞了。”

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按下,吱呀一聲響過後,大門開啟。

“你——你?——你!——你!!!”許悠的聲音隨著目光的上移漸漸變得高亢,語氣中充滿了震驚,不可思議,眼神之中也是不可思議,只因敲響他門鈴的竟是他一年未見的妹妹——許樂!

“我回來了。”許樂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以後,就徑直走進了屋中,坐在了沙發上。此時的許樂整個人發生了許多變化。如果說一年前的許樂是歡樂的,活潑的,眼睛裡有著對生活的激情和渴望的,那現在的許樂就是灰色的,不僅僅是表面的灰頭土臉,更是內心上的。她的腰背佝僂著,彎如龍蝦,面色滄桑,雙目渾濁,不復往日的光彩。她的頭髮烏黑雜亂,似乎很長時間沒有洗了,紛紛糾纏在一起,更是散發出一股惡臭味。

許樂身著一身黑衣,不,不僅衣服是黑色的,就連褲子和鞋也是黑的。從背影來看,簡直就像是一位飽經風霜和苦難的老人,但是實際上許樂才只有15歲啊。

許悠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許樂,久久發呆他的嘴巴張樂又閉,閉了又張,卻始終沒有一個字吐出。

他很多次的設想過妹妹回來時的情形,可能和一年前離開時別無二致,也可能突然間成為了一個美麗的大姑娘,甚至可能成為了某個富家公子的女朋友,穿金帶銀的從一輛豪車上下來。針對這些情況,他也設想了該如何說話,說什麼的話才會比較合適。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當自已真的和妹妹再次遇見的時候,原本天真爛漫活潑宛如精靈一般的妹妹會形如枯槁,就像一個流浪在外多年的老乞丐。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包括“這一年來你到底去哪裡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被人欺負了嗎,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等等。

每一個疑問都像是一個氣泡,從許悠的內心產生,想要透過喉嚨出來,但是最後卻因為氣泡過多,反而全部堵在了喉嚨。

“哇!”

“哇!”

“嗯?這是?孩子的哭聲!哪來的?”許悠可不記得自已家裡有孩子啊。

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瞳孔陡然擴張,他向著沙發望去。果然,此時的許樂正輕聲安撫著嬰兒,“寶寶乖!不要哭!乖!乖!寶寶不哭!寶寶乖!”

許悠發現許樂安撫嬰兒的時候那雙原本沒有神采的眼睛竟然在此刻湧現了無窮無盡的慈愛。

“這嬰兒是,你的?”許悠小聲的開口詢問。

“滾!”許樂出聲訓斥,同時眼裡帶著無邊的怒火,“沒看到她還沒睡著嗎?”

許悠被許樂的眼神嚇到了,那種眼神,他曾經看見過,那是動物在保護自已的幼崽時才會出現的眼神。每當出現這種眼神的時候就只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母親會不惜一切代價清除身邊的威脅,哪怕自已粉身碎骨,也只是為了保護自已的孩子。

“寶寶乖!不哭!不哭!”許樂的眼神又一次充滿了慈愛,她一邊小心的輕拍嬰兒,一邊唱著哄睡的歌謠:“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

漸漸的,嬰兒的眼皮緩緩合上,發出細小的鼾聲。

“呼~”許樂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她又看向許悠,眼神又變回了無光的狀態,“有吃的嗎?我還沒吃飯呢。”

“有面條。”

“那幫我下一碗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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